12月13日日军开始南京大屠杀1937年:一群外国人全力救援25万难民
在11月,南京的外籍人士就决定成立一个国际救济机构,负责收容难民,叫做“南京安全区(难民区)国际委员会”。他们推选德国西门子公司驻南京代表约翰.拉贝为主席。
拉贝是德国纳粹党员,而德国同日本是盟友,在日军眼中拉贝的份量会重一些。
他们设置了大约3.86平方公里的地区,设置了26个难民收容所。日本拒绝承认安全区,但出于舆论考虑仍然声称“只要没有军队驻扎,就不会攻击安全区”。
日军从13日开始大屠杀,手段极为凶残。当时来不及逃走的南京市民,就只能躲在安全区内,总人数一度高达25万人。至于没有来得及进入安全区的几十万市民,基本都被杀害。
自然,安全区也不安全,日军肆无忌惮的冲入安全区抓走男人杀死,强奸妇女,抢劫财物。
除了安全区以外,栖霞寺住持寂然法师在寺内也设立收容所,最多时有2.4万难民。
城北的英国和记洋行曾收容上万难民,但日军厌恶英国,很快将这个收容点摧毁,难民几乎都被杀死。仅仅14日当日,日军就总这里强行抓走数千人,集体屠杀。
江南水泥厂因为是德资企业,在厂长卡尔·京特的保护下,这里收容了4到5万难民。
由于被日军暴行震惊,安全区委员会的20多名外籍人士以及其他的外国友人,不顾自己安危,全力保护中国难民。为此他们遭到殴打、恐吓,多人险些被杀害。
更可怕的是,日军在南京的残酷虐杀行为,对于这些外籍人士是一个强大的心理冲击,很多人留下终身心理阴影。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很能理解战争的残酷,但虐杀比战争本身还要残酷百倍。一些研究屠杀的历史学者,往往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很多人陷入抑郁状态。这些暴行挑战了人类的底线,刷新了人对于自我的定义。日军在南京的杀人吃脑、对婴儿口中小便、活人火炬、当街分尸、奸杀幼女老妇行为,连禽兽也做不出来。
如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教务主任魏特琳女士,目睹的暴行超过了心理承受力,受到很大刺激。她在1940年精神失常,1941年自杀身亡。
这里我们要说说拉贝先生。
拉贝先生的别墅就在南京大学边上的小粉桥。萨胖因上学关系,路过这个别墅前后不下几百次。
说来惭愧,我真的不知道这就是拉贝先生的故居。
后来这个故居长期关闭,不接待外客,萨胖就是有心参观也是不行的。
所以说无巧不成书,有一次我的运气真的很好。当时有事路过故居时,正巧一批德国游客来参观(推测可能是拉贝的后代或者是德国什么组织来访),故居竟然开门接待游客。萨胖迅速钻入洋人群中,借机参观了一通,把要办的事早就忘光了,结果被媳妇臭骂一顿。
参观完了故居,我真的是很感慨,也大为出乎预料。
拉贝故居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楼房不算大,充其量同萨胖家在南京的老房差不多(是民国时期我太爷自己盖的)。
拉贝故居的园子也不大,比乡下普通农民院子要小。
这么小的地方,拉贝却在这里至少保护了600名中国平民,可以说基本是到处都是人,家里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脚。
可见,拉贝已经用尽全力了。
对于基督教国家,神职人员都会传播一种人道主义的观念,认为这是符合耶稣基督救苦救难的精神。这种人道主义保护弱者的概念,是不分民族、种族的。自然,基督徒历史上也有残忍的屠杀行为,进入近代以来这种事情就大为减少。尤其二战西线,英法德美之间罕有屠杀现象,甚至英国战俘营的死亡率比英国本土社会还低。
拉贝本人是汉堡人,众所周知汉堡人是德国的笑料之一。德国人认为汉堡人古板、固执、严肃、严重缺乏幽默感,所谓“八个汉堡人在一起才能领悟一句笑话”。
拉贝本人也是如此,他不苟言笑,做事认真负责到死板的地步。
拉贝年轻时代的26岁就来到中国经商,29岁成为著名的西门子公司雇员,走遍了半个中国。虽然他不会说中国话,却也算是个中国通,毕竟居住了30年。
拉贝是个典型的德国人,有着德国人的日耳曼种族优越感(这在德国是普遍现象),热爱自己的国家和民族。
在德国一战崩溃后,拉贝也曾痛不欲生。所以,他很快选择支持纳粹党团结工人、农民阶级,振兴德国。要知道,当时纳粹党的国家社会主义并没有鼓吹屠杀之类,是颇有号召力的。二三十年代,很多德国人把纳粹党当做民族救星,实际上希特勒确实迅速恢复了德国的经济、军事以及大国地位。战争结束时,纳粹党已经有850万党员,占德国人口十分之一。
拉贝为了振兴国家,顺理成章的加入了纳粹党。这没什么奇怪,救了3000犹太人的辛格勒也是纳粹党员。
从1931年开始,拉贝任西门子公司驻华总代表,曾代理德国纳粹党南京分部副部长,成为德国在华外侨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上海打响以后,拉贝认为南京很可能也会发生战争。最初拉贝没有选择离开,只是认为公司的事情需要有人负责,不能丢下西门子公司的中国籍雇员,仅此而已。
后得知日军从上海开始一路屠杀逼近南京,拉贝才被惊呆了。虽然他经历过战争,但从没有经历过血腥残暴的屠杀、虐杀。从一个人基本良知的角度,拉贝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保护难民。
他在日记中这样写:“今天,善待了我30年之久的东道国遭遇到了严重的困难,富人们逃走了,穷人们不得不留下来,他们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他们没有钱逃走,他们不是正面临着被集体屠杀的危险吗?我们难道不应该设法帮助他们吗?至少救救一些人吧?假如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同胞呢?”
对于疯狂的日军,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他们的屠杀,只剩下拉贝手中的德国国旗以及纳粹党旗。
至少德日是盟友,拉贝又是在华地位很高的德国人,日本才有几分顾虑。就是这几分顾虑,让拉贝得以救了很多人。
大家不知道的是,拉贝当时已经有50多岁,身体很不好,患有相当严重的糖尿病。
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拉贝为了保护难民,昼夜不得安宁,每天睡眠不足4小时。糖尿病患者不能劳累,于是拉贝的病情迅速恶化,几乎打光了所有的胰岛素,2次昏倒在街头。
面对很可能到来的死亡,拉贝有着基督徒特有的镇定和仁爱精神。他曾说:如果上帝非要结束我的生命的话,我也要务必先拯救下这难民营中仍在苦苦挣扎的无辜百姓。
拉贝这些伟大的行为,却为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留下了很多屠城血证,拉贝回国以后就被调查,受到警告,不得泄露日本屠杀的真相。
拉贝固执的性格让他没有接受警告,在德国汉堡、墓尼黑、汉诺威等市多次发表关于屠杀的演讲。因此,他被盖世太保逮捕,直到战争结束始终被软禁在家里。他已经被列在“阴谋反对帝国罪”的黑名单上,随时可能被逮捕、处决。
德国投降后,拉贝也被逮捕,毕竟他是纳粹党资深党员。后苏联朱可夫元帅认为拉贝没有罪行,将其在1946年释放。
拉贝已经失去生活来源,糖尿病恶化到随时可能死亡的地步,几乎活不下去。
好在宋美龄很快找到了拉贝的下落。随后他得到南京市民的捐助及国民政府每月金钱接济,第一次就汇款2000美元(当时是一笔巨款)。可惜,德国已经崩溃,有钱也无法买到物资,南京市长沈怡就又在瑞士购买食物,每个月寄给拉贝。他还向拉贝发出邀请,让他全家陪他来中国安度晚年。
只是,拉贝的身体已经无法远行,也不可能来到陷入内战的南京。
拉贝全家得以度过战后物质匮乏的难关,包括苏联封锁西柏林的艰难日子。这种接济一直持续到1949年4月民国政府撤离南京为止。
有些很多认为纳粹党是恶魔,那么拉贝就是一个披着恶魔外壳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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