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剑:“老荣是左派的恶梦”

原标题:荣剑:“老荣是左派的恶梦”    昨天当了一回医生,出了一个诊断书:“诊断”胡鞍钢,一天时间

原标题:荣剑:“老荣是左派的恶梦”



昨天当了一回医生,出了一个诊断书:“诊断”胡鞍钢,一天时间阅读量上了20万+,点赞数千,读者评论激烈程度也是前所未有。这篇文章是在两个航班的飞机上写的,本来还应该展开社会病理学分析,看看胡教授病的症结究竟何在,但毕竟时间有限,深度分析又有不确定因素,所以就戛然而止,仓促推出。没想到反响之大,几乎爆屏。我觉得这不是文章写得多好,而的确是因为胡教授这些年来吹得实在太离谱了,引发公愤,因为有人揭锅,气压集中爆发,变成炸锅了。



文章评论不少,我先引述一位朋友转来的一个貌似左派人士的长篇评论,他是这么写的:


1,荣文一味的讽刺、嘲弄、没深度没逻辑,又自命不凡。


2、其对象一一周新城文、胡鞍钢文都是低层次低水平,本不值一驳。选如此对象做靶子,本身就是小格局。如同一自命武林高手者找三岁小儿决斗,岂不可笑?!


3、周胡二文并非代表当下中国官方与中国制度。而荣剑表面嘲讽周胡,实则反官方反体制立场非常明显。


4、荣剑表面骂周新城,而又称周的老祖宗马克思:"他更像他的老祖宗马克思"云云,其反马克思反中共及其体制之本心不是"司马昭之心"吗?


5、荣文以戏谑方式反体制反马,既是哗众取宠以证明自己价值,又想表现自己是个价值中立的学问家,还是欲标榜自已是敢反体制的大"英雄"。其实正暴露了自己的狭隘、肤浅、轻浮与狂妄。他自己因狂躁而脫离″单位人″的私愤常久不能放下而愈来愈耿耿计较纠缠形成的私愤,诉诸冒似学术的文字,同时也将自己骨子里的偏狭、虚荣与浅薄的本性和盘托出了。无论他经历多么丰富,名气多大,粉丝多少,金钱何多,他这个本性是定在的。


6、荣文是当下公知抹黑中国的一种流行的类型。



我把上述评论发到微信朋友圈后,我的一位体制内朋友,他曾经在一个意识形态部门担任重要职务,也写了一个长篇评论,我引述如下:


1,评论者不像是左翼,更像既得利益者,是体制和我党的公敌。2,周胡文确实低水平,但不要忘了他们还是骗子,揭露骗子人人有责。3,马克思有句名言,“我自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是位伟大的学者,他的思想早晚期有区别,也经常自己否定自己,他的话也有特定的语境和针对性,利用马或其它意识形态的正统权威的只言片语来攻击改革开放和思想解放,是当前骗子、阴谋家的一大劣行,必须以正视听。4,周文頑固地反对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政策,胡文胡编乱造严重干扰误导中央的政策,荣剑先生批评的方向正确。5,名气大、粉丝多、有影响也是好事,望荣剑先生也能写些正面的文字,例如刘鹤在达沃斯的发言,要进行新一轮的超世界预期的改革开放新举措,就值得点赞。



两个评论放在一起,我无需多说,高下立辨。我的另一位副部级朋友,也私信对我的文章表示赞同,认为要在当前消灭私有制完全是胡说八道,他还转来了他在十几年前写的公私之辨的文章,很有理论深度。我对他的回复是:兄官做大了,不复当年之勇了,党内鸦雀无声,听任文革逆流泛滥,改革成果将毁于一旦。我看起来是在批评体制,何尝不是为你们这个体制着急,这么胡搞,岂能长久?!一旦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根据我所接触到的体制内层面,从县级到省部级,大多数党员干部的看法应该是和我上面提到的两位领导干部的看法是一致的,他们对当下理论界和思想界的种种倒行逆施行为是高度反感的,但在不能“妄议”的约束下,他们噤若寒蝉,不敢发表独立见解或不同意见。这种情况如果长期持续下去,说真话的人将会绝迹,而像胡教授周教授那样的人则会大行其道,假话、空话、胡话将会大肆泛滥。在这样的思想环境下,中国还会有改革?还会有创新?大凡有点独立思考能力的人,不难得出结论。


有一个评论说得很有意思:荣老师真是犀利无比啊,若当局稍微有些理性,胡周怎会有如此空间?!老荣是左派的恶梦。


人不能免俗,我亦如此,这话确实说得到位。以我之见,中国新左派和中国自由派理论争执二十余年,一直未能分出胜负。新左在政府资源的大力支持下,垄断大学和研究机构,自2008年开始大肆鼓吹国家主义和中国模式,在2012年重庆模式期间达到高潮。正是在这个当口,我写了万字长文:《奔向重庆的学者们》,指名道姓揭露中国新左整体沦陷,竞相沦为“以经术缘饰吏治”的奴才,最后在重庆模式的潮水退去之后,露出光着屁股裸游的窘态。此文被著名媒体人石扉客誉为“世纪名篇”。不能说这篇文章一拳击倒了新左,但至少让众多蜂拥奔向重庆的新作学者们无地自容。


现在看来,中国新左们于2012年全面奔向重庆,只是他们奔向国家主义的一个预演,现在这种情况更甚了,新左把西左批评西方民主制度的所有言论都引进到中国,批判西方政治猛烈如火,但对中国当下的政治状态不敢有半句非议,满嘴都是人民阶级的大词,但对人民的现实苦难不置一词,真正是虚伪透顶!中国新左如果真要像西左那样强调民主对于国家政权的首要性质,那就必须主张宪法赋予工人和农民的作为国家领导阶级的权利,新左们敢这么说吗?这也就是我写《阶级的肉身在哪里?》这篇文章的主旨,新左跟在西左后面,从人民、群众、诸众到阶级,不断地变换名词和叙事方式,但惟独不敢切近围绕人民或阶级而存在的那些现实问题,不敢把工农阶级从抽象的存在落实到现实的肉身,他们自我标榜的“新左”,究竟左在哪里?实际上是左在了国家主义身上,中国新左说穿了,是形左而实右!他们是随时从极左走向极右!


胡鞍钢教授从上世纪九十年代起,一直在公开主张国家主义的理论和政策,这是他的理论选择,从学术上讲,可以有其一席之地。我对他的批评在于,他是公开作伪,他的研究不是基于学术的立场和现实中的真问题,而是在窥测高层动向和偏好之后再来编造他的“国情研究”,所谓“九总统制”和“中国超越美国论”,实质都是在迎合上意,没有丝毫的学术成分和实事求是的精神,如果任其这种学风泛滥,那就是容忍其对天下士人良知良心的嘲弄和挑战。我怼他一下,是尽我应尽的职责,我愿意提醒他,这种为学之道最后通往的一定是一个恶梦:始于作伪而终于无耻,被天下良心士人所耻笑。


我的每篇文章出来,评论家苏小玲先生总是及时发表评论,算是对我文章的二度创作和提升,这次他又发表了长篇评论,虽然对我多有谬奖,但他表达了我们的共同看法:必须对文人的荒谬和无耻说不。我引述如下,算是本文的小结。


@苏小玲:"诊断"通常是医生对病人号脉后下的病情结论。用它来表述一个大学教授,显然是遇上了决不简单的学术或意识上的大毛病!近年来看荣剑兄的文章已然成为一种享受,又每每都能在发生某种思想瘟疫的初发期,及时读到他作为独立政治学家的准确诊断。今年也是如此。这篇文章,望闻问切,可谓精准!



特别值得强调的是,对人民大学周新城教授的诊断令人不仅折服 而且充满了描述艺术的惬意!马恩的《共产党宣言》,是我最喜欢阅读的政治文本之一,它和《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一道,成为我以为的马克思先生最具批判精神与战斗智慧的代表作。而荣剑将其概括的破落形象巧妙地引用在今人周教授的身上,实在是栩栩如生,让历史的尘埃复活飘转!——“由于完全不能理解现代历史的进程而总是令人感到可笑。为了拉拢人民,贵族们把无产阶级的乞食袋当做旗帜来挥舞。但是,每当人民跟着他们走的时候,都发现他们的臀部带有的封建纹章,于是就哈哈大笑,一哄而散。”何等地精彩!


至于另一个清华的胡鞍钢教授,行走学术江湖已多年,是一个典型的缺乏人类整体进步意识的国家主义者。他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海吹神噪,容易让人想起马季先生的相声“宇宙牌香烟”那个段子:上嘴唇着天,下嘴唇着地——不要脸!在我国,像样的"政治诊断学"的确乏善可陈,故此,"荣大夫"更值得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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