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个小时的影片,这不是一个故事,没有高潮,没有什么剧情,我甚至记不清主角们的样子。
拉萨也好,耶路撒冷也好,朝圣者们从未背弃过自己的信仰。
信仰,真的是最神圣的东西了。
镜头一:放牛的老人在山上同老友聊天,他说:你哪都去过,我一辈子跟在牛屁股后面,我不想像哥哥一样。(哥哥死前没能朝圣。)
镜头二:拿到报酬的屠夫醉倒路边,人问:“一有钱就喝酒?”他答:“我杀了太多牛了,喝酒心里能好受点。”(没听到解释前,我自以为屠夫只是个酒鬼。)
镜头三:朝圣者们出发了,拖拉机走在前面。正不解怎么是乘车朝圣时,一行人突然扑倒在车后面,其中还有一位小女孩和一位临产的孕妇。
镜头四:朝圣者们占据马路一侧,大卡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仿佛看到了两种文明的碰撞。
镜头五:屠夫磕不动了,躺倒路边,小女孩经过他身边时喊了一声“加油”,却并不靠近,也没回头。(朝圣,是一个人的事情。)
镜头六:夜将至,朝圣者们停了下来。从车上取下材料开始合力搭帐篷。夜晚围炉夜话,朝圣们互诉磕头带来的疼痛,而被问起明天是否还能磕头时,他却毫不犹豫地说“能磕头。”
镜头七:孩子出生了,取名丁孜登达,爷爷说,是永远幸福长命百岁的意思。(这是人们对待生命最原始的敬意。)
镜头八:一位路过朝圣者们的老人边走边说“磕头不能戴红头绳”、“磕头不能走很多步”、“磕头一定要磕在地上”。(老人说,为了让更多的人去朝圣,为了众生幸福。)
镜头九:小女孩头疼,低着头抚额走到她母亲身边重复说道:“妈妈,我头疼,我头疼,我头疼。”但当被问起还能不能磕头时,小女孩同样毫不犹豫地说:“能。”
镜头十:塌山,滚石突至。朝圣者们却并未奔跑逃命,只是加快了磕头速度。小女孩躺倒路边,任凭滚石砸来,紧跟其后的大人加快磕头速度,用身体盖住了小女孩。
镜头十一:朝圣者们被水流挡了去路。只是一句“我们磕过去吧。”一行人就脱了外衣然后扑倒。(溅起的水花,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信仰”的模样吧。)
镜头十二:拖拉机与汽车相撞,身首分离,朝圣们没有半句埋怨。男人们推车前行,让女人们继续磕头前行。走了一段时间后,男人们放下车,回到车首分离的地方,把没磕头的路程都补上。
镜头十三:中途休息时,小女孩跟家人讲电话。轮番问她的奶奶、姐姐和哥哥“你想我了吗?”问完补上一句:“我想你了。”
镜头十四:播放到01:21:52时,我终于看到朝圣者们唱了一路的歌曲的词:
“我往山上一步一步地走,
雪往下一点一点地下,
我和雪约定的地方,
想起了我的母亲。”
“命运好的做了喇嘛,
我的命运不好,去了远方。”
镜头十五:一个寒冷的早晨,老人没能醒过来,他终究是没能到达冈仁波齐。(或许,天葬的老人会在另一个世界与他的哥哥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