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诗人,声音碎片,中国的Radiohead

有人说这个乐队是“中国的 Radiohead”, 声音碎片, 这是一支由落魄诗人、三流医生和人民美术

有人说这个乐队是“中国的 Radiohead”,

声音碎片,

这是一支由落魄诗人、三流医生和人民美术教师所构成的乐队,所以他们常在营造一种有诗歌,有医治,有画面的氛围。而在聆听时候达到的沉浸,往往将被聆听者自身隐含着的自恋所深深陶醉。

他们的音乐和他们的名字一样魔幻。主唱马玉龙的声音,真假声自由的转换,用他特有的咽音和气声,把完整的旋律精细地切割,最后呈现出来的音乐,真的就像碎片一样。

“声音碎片”是2002年以来最重要的中国摇滚乐队——以近乎默默无闻的方式。当整个中国摇滚乐都失去了神魂,他们没有失去神魂;当几乎所有的摇滚乐手都不能再有效地、发自内心地抒情与歌唱,他们还在抒情与歌唱。

这是一个塑造美的乐队。清亮的电吉他,充满想象的鼓声,提供色彩和背景的键盘,让气氛进一步浓厚的贝斯,然后,像灵魂那样拔于地面、接近天堂的歌唱,这几乎近于奇迹。如此简单的元素,却绵绵不绝地创造出如此深幽、如此壮阔、如此感人、如此千变万化的乐境。

声音碎片是委婉温柔的,他们把一切愤怒和理想化作平淡的声线,配着旋律节奏变成真真切切的事实和实实在在的情感。

蔡康永说:“在古代,我们不短信,不网聊,不漂洋过海,不被堵在路上,如果我想你,就翻过两座山走五里路,去牵你的手。”

而现在只是情歌而已。

若情爱里一切能令人感动的瞬间都能化作情歌,那大概世上也就不存有什么真爱情了。

“曾经我们不分白天黑夜,唱着情歌一路来看你,你如此回答,情歌而已”

声音碎片是低调的,不张扬的。

他们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喜欢的音乐,不随波逐流,亦不曾为迎合听众的胃口而去做任何改变。

他们的歌是他们所经历的成长;是他们所思所想所感的变化;是他们当下的态度;也是他们对待生活的姿态。

主唱马玉龙说:“对于生活本身我们没有太多的奢求与欲望,但我们要用一种骄傲的优美姿态去面对它。”

在宣传新作的时候都会说他们传达的是幸福积极的态度,但其实不然。

他们的幸福积极是在忧郁悲伤之后的。

听他们的歌时,歌中流露出的忧郁悲伤,难以掩盖,这之后才是你们想要的积极和幸福。

并且,他们不是直述着幸福是什么,他们所想表达的幸福是深藏在悲伤里的,是需要你细细品味后才能汲取到的。

很少有一个摇滚乐队能写出诗一样的歌词,好像中国摇滚乐的歌词都是无意义的重复重复再重复,但其实不然。

声音碎片,就像诗一样优美。

他们的词是清醒的梦呓;是醉酒时的理智;也是似梦非梦,似睡非睡,似醉非醉的迷幻。

迄今为止,声音碎片十余年间创作了三张水准极高的唱片《世界是噪音的花园》(2002年)、《优美的低于生活》(2005年)、《把光芒洒向更开阔的地方》(2008年)。

这三张唱片在乐界均是可圈可点之作,首张专辑《世界是噪音的花园》通过梦幻及诗般的意境,从音乐性上提供一种全新的创作模式。

《优美的低于生活》是声音碎片乐队继《世界是噪音的花园》三年后又一力作,褪去内心的浮躁,灵魂从生活中汲取,积蓄成真实的力量,融在音乐的形式里,蔓延着极致的优美。

乐迷说,

与第一张唱片《世界是噪音的花园》相比,这张唱片从整体基调上,沉郁晦暗味道淡了许多,加入了明朗、轻快、清透的音质元素,使作品显得饱满而丰富。如果说第一张由于阴郁的情绪释放,略显单调、平面的话,这张唱片的丰富和多元,使得整个作品立体起来。

同以往一样,旋律依然那样优美,在此基础上添加各种元素。时而风琴旋律的提携,时而键盘的各种仿真琴声的加入,加上主唱马玉龙那乐感十足的演唱,很容易就能把听者带入感性的音乐境界。

而作为声音碎片积累三年的突破之作的《把光芒洒向更开阔的地方》,以宏大的叙事主题转向,在岁月涤荡中闪耀出哲人般的光芒。资深DJ、活动策划人张有待评价道:“该张唱片将整个中国流行音乐和摇滚乐的音乐水准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把光芒洒向更开阔的地方》的面世使得“声音碎片”跻身于当时的“最佳中文乐队”之列。

2013年,《拾碎》专辑在网上数字发行,专辑收录了乐队近几年的经典歌曲,更难得收录了一首从未发表的新作。

没有一遍遍修葺的后期音质,在这张真实得有些直接的专辑里,声音碎片用心灵释放出了一份罕有的感动。单纯而不羁,从虚妄的外表下抽离出音乐的本质,直击心扉。

如果说专辑考验了一支乐队的创作能力,那么,现场演出则赋予了乐队更为丰满的表达,每一次情绪的波动,都被忠实记录下来,聆听这些音乐,仿佛触摸到他们的心跳,躁动却又温暖。

这场演出的上半场乍一听来平淡无奇,却有一种无形的张力在悄然酝酿,后半场乐队情绪完全释放,现场演出的激情在瞬间炸开,音符转化成强烈的冲击,敲打着每一个渴望自由的灵魂。

其中《优美的低于生活》、《陌生城市的早晨》、《情歌而已》等数首作品,在发布后至今的十年间,依然在乐迷中间广为流传,并获得了极高的赞誉。

作为近二十年来国内最具“文化内核”的摇滚乐队之一,“诗意且内敛,唯美且深刻”一直以来是声音碎片音乐作品中一个重要的标签。

优美的旋律、讲究的编曲以及充满想象力的歌词,使得他们的作品在某种表达上已然超脱出摇滚乐本身,甚至凌于诗歌。

得益于主唱马玉龙骨子里的那份“流浪诗人”的气质——以充满想象力的歌词和飞扬满溢的文字才华,为乐队构筑起独一无二的灵魂。李伟不断变化的吉他效果,亮如熠熠生辉的星光;刘光蕊饱满细腻的键盘音色,唯美如抚进心间的流水。

主唱马玉龙曾在采访中表达:“我们的歌都是我们的成长经历,都是自己情绪的反映,不会为了迎合某个听众群而做出改变。这种转变不是刻意为之,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很多东西的理解也会不一样,但我们的任务就是通过音乐的方式将这种转变表达出来。”

这就是声音碎片,优美的,得体的,一贯从容而不妥协地用丝绸般柔亮的声音娓娓道来,却又壮阔如理想,让每个听者都能够从中寻得共鸣,进而使“在音乐中窥探美好”这一理想的感召和命题更加深刻和恒远。

2018年11月,声音碎片发布了全新单曲《致我的迷茫兄弟》。时隔一个月后,声音碎片又推出了全新专辑中的一支预热单曲《望星空》。它是献给过往时代里的特立独行者的一首挽歌。

人们低着头,寻找出口/他却抬起头,仰望星空/我们积累着生存技巧/他一意孤行,徒劳半生/他登上峰顶,手握无限/他感到空虚,同时自由了

马玉龙的声音有种孤独的桀骜,与同时闯入耳膜的键盘声两相交错,共同在这首《望星空》的开篇,构建出一帧“居高声自远”画面。

键盘的尾音落下忽然所有的器乐悉数登场,仿佛一幕大戏正紧锣密鼓地开场,却又丝毫没有繁华喧闹之感。声音碎片是极擅长悲歌欢奏的,偏偏每次都能做得服帖恰切。此时的声、乐,与词,兼具循序渐进和纵横开阖之美。

从前他曾经,化名庄周/有时也自称,老子无名/他曾叫陶潜,也叫东坡/他曾叫嵇康,也叫李白/最近这一次,他叫鲁迅/孤独的取笑今天的我们

歌曲里的这些名字,几乎可以串联起一部历史上最为狂狷浪漫而又倔强畸零人物系谱,无论治文还是运思,他们都逆于所处的时代洪流,在张扬的个性背后,是被人看作不谙世事的“愚笨”。

他不在这里,从来不在/他不是你我,从来不是 /望星空的人,属于星空

“他不是你我”被反复吟唱,但实际上,这些人也是你我,是被埋葬的你我,是沉睡的你我,是手持理想的你我,是从未被正视过的你我。最终,人们一路疾行,不想,或者是不敢,哪怕多望一眼星空。

声音碎片向来被认为是极具浪漫主义色彩的乐队,但他们批判现实主义的一面却常常为人所忽视。如今的《望星空》则是二者的完美结合,富含诗意的音乐充满着浪漫的遐想。但在这背后,则是对时代与自我的省思,孤绝中带着无比的坚定。

回溯历史,声音碎片在寻找那些于幽微处闪耀的光;反观现实,声音碎片又在以执拗的品格楔入身处的时代。或许,他们无意于与硬生生的现实正面交锋,但所期许的,是给这个功利主义时代提供出千人一面之外的别样选择:倔强、清醒,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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