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土兵和川黔土司兵,谁才是大明最能打的少数民族雇佣军?

null

在大明平定倭寇的战争中,广西狼土兵曾立下了汗马功劳,当时有人曾评论“广西狼兵雄于天下”。但奇怪的是,明代除了明初与安南的战争,以及平定倭寇的战争中,调动了大量广西狼土兵之外,在朝鲜之役与日本正规军对战,以及和满州八旗的战争中,广西狼土兵都少有参加。相反,在大凌河之战中一战成名的白杆兵,来自四川的石砫土司麾下。而这支军队后来还参与到平定安奢之乱,以及与李自成、张献忠等农民起义军的战争中。难道四川土司兵比广西狼土兵还能打吗,究竟谁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冠绝全军”呢?

▲清末老照片中的彝族土司兵 

▲清末老照片中的彝族土司兵 

所谓土司兵或者狼土兵,其实就是在元末开始实行土司制之后,地方的土司们所拥有的私兵。根据当时的制度,这些私兵虽然平时为土司们所用,但是在中央朝廷需要时,要响应征召。当然在战争结束后,朝廷也会对土司进行大量的赏赐,并且对伤亡士兵进行抚恤。因此对于所处地区土地贫瘠的小土司们来说,为朝廷打仗赚钱,就成了非常重要财政收入来源。本质上,这些土司兵有些类似雇佣兵。

null

▲西南百苗(百苗时对于当时西南少数民族的统称,并非单指苗族)

那么川黔一带的土司兵,和广西地区的土司兵,究竟谁更强大呢?明末浑河之战可以作为验证。根据清代谷应泰所编《明史纪事本末》中的记载川军:“诸将奋勇迎击,败白标兵(满州两白旗),又败黄标兵(满州两黄旗),击斩落马者二三千人。”在《明实录》中记载:“兵部尚书张鹤鸣言浑河血战杀奴数千,皆石砫酉阳二司土兵之力。”由此可见,在浑河之战中,来自川黔的土司兵们的战斗力,可以说强于当时明朝许多一线部队。

▲后金军与明军作战 

▲后金军与明军作战 

那么为何川黔地区的土司兵,能够在拥有如此强大的战力?除了川地百苗“其民俗悍而好斗,兵马称强,间有所调遣,辄踊跃趋赴”的民风之外,川黔地区如同一个个小型王国一般的土司势力,也是这些悍兵产生的土壤。与广西地区受到明廷直接管理的土司们不同,川黔地区的土司势力,可谓是真正的树大根深。

null

▲《征倭纪功图卷》中,刘綎麾下的川军土司兵进攻顺天城

包括播州杨氏、水西安氏、永宁奢氏等土司势力,他们早在宋代甚至更早在唐代,就已经在这一地区成为了手握实权名门望族。因此他们虽然在元明时期,成为受到朝廷册封的土司,但是中央朝廷的势力,对于这些川黔地区的土司势力,实际上只能做到名义上的控制。

null

▲播州杨氏的根据点海龙屯,这些在川黔深山的土司们,依靠着这些城寨,早已成为了一个个实际独立的小型王国。

除了势大根深之外,这些土司势力,往往也有非常严格的内部管理机制。比如非常著名的彝族土司水西安氏。在历史上,他们使用被称作“则溪”的宗法制体系。这一制度的根基,是当时水西地区的经济政策,安氏的政治体系类似于欧洲中世纪的分封制度,所谓“则溪”,其实就是仓库,在安氏内部受到分封的安氏成员,除了会获得土地之外,最终要的就是还会获得一个“则溪”。通过“则溪”,安氏成员向自己的领民征税,并将相应的份额上缴土司,并在战时,依靠“则溪”来建立军队,在土司的指挥下,与其他安氏成员一起并肩作战。

null

那么赫赫有名的安氏拥有多少“则溪”呢,答案是是十三个。根据彝族典籍《水西制度》的记载,安氏家族“阿者十三仓库,畺勒一仓库,安憂二仓库,院胯三仓库,的独四仓库,朵宜五仓库,迂底六仓库,六莫七仓库,惹卧八仓库,以着九仓库,化戈十仓库,底苏十一仓库,慕胯十二仓库,火着十三仓库。”如果将水西安氏所拥有的这些则溪所在地点在地图上画出,那么便是一个规模相当可观的彝族王国。

▲贵州现存的彝族土司庄园 

▲贵州现存的彝族土司庄园 

因为财政的困难,大明在川黔地区,针对叛乱土司的军事行动,往往必须依靠当地土司的军事支持。但是川黔土司们自然不会白白的向朝廷贡献出自己的士兵。因此就像对待广西狼土兵一样,明廷除了要对土司进行赏赐和抚恤之外,还时常要将从叛乱土司手中剥夺的领地,赏赐给有功的土司。这种方式,无疑会又一次会产生新的强大的土司。因此包括播州杨氏、水西安氏、永宁奢氏等在明代著名的强力土司,无一例外,都曾向明廷发动过叛乱。

null

总的来说,川黔地区的土司兵,的确是大明大厦将倾时不可多得的精兵强将。虽然土司中并不乏秦良玉之类赤胆忠心的土司,但是与此同时,大部分川黔土司的叛服不定,还是让明廷对于这些土司势力更加头痛不已。

▲彝族皮甲 

▲彝族皮甲 

与之相比,虽然广西地区的狼土兵,相对于川黔土司兵们,无论是战斗力亦或是兵力数量,都要逊色不少,但是广西的土司终究还是大多在明廷的控制之下,因此他们也更能够让明廷放心使用。或许这就是广西狼兵能够比川黔土司兵更加声名鹊起的原因吧。

本文系冷兵器研究所原创稿件。主编原廓、作者静默之鸮,任何媒体或者公众号未经书面授权不得转载,违者将追究法律责任。

打开APP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