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7月,美国,
一部名为《海豚湾》的电影上映,
影片记录了彼岸的日本小渔港,
大量海豚被屠杀的血腥场面。
影片中的渔港在日本和歌山县太地町,这里是日本“古式捕鲸文化”发祥地,也是著名的“鲸鱼之镇”。
每年9月太地町会举办杀海豚节,
美丽的海湾成为血染的海洋。
渔民们兴奋地开着渔船,
将2000只海豚逼入港湾,
然后用鱼叉将多数海豚杀掉。
清澈的海豚音此时成为哀鸣,
海豚的“奥斯维辛”,悲烈响彻天际。
鲸是海洋哺乳动物中鲸目生物的俗名,鲸目之下包括有海豚科。
2014年6月,日本千叶县和田渔港,
渔港邀请当地居民和小学生,
参加鲸鱼解体秀以迎接捕鲸季节,
让孩子了解当地的捕鲸文化。
2015年12月,山口县下关港,
捕鲸研究船“勇新丸”启程前往南极,
船员家属在岸边挥手目送渔船出航。
山口县下关市是日本最大的捕鲸基地,也是“近代捕鲸文化”发祥地。
2018年12月26日,
这意味着日本时隔30年恢复商业捕鲸,
但失去了在南极海域“科研捕鲸”的权利。
IWC全称“国际捕鲸委员会”,是1946年依照《国际捕鲸公约》在华盛顿成立的国际捕鲸管制机构。
国外反对者把日本著名画作《神奈川冲浪里》改成了鲸鱼血染海洋。
消息一出,全世界哗然,
日本捕鲸吃鲸的习俗众所周知,
甚至之前打着”科研捕鲸”的名义,
在南极进行着商业捕鲸的勾当。
IWC的存在是为了保护鲸鱼,
如今日本单方面宣布“退群”,
自然引起一系列反响。
最先跳出来的是“海洋守护者协会”,
他们担心日本像挪威和冰岛一样,
成为捕鲸无度的海洋国家。
“海洋守护者协会”是一个专门保护鲸鱼、鲨鱼等海洋动物的非盈利组织。
挪威的捕鲸人发明了捕鲸炮,利用它,挪威捕鲸航迹遍布大部分新海域,其中包括鲸量丰富的南极。
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也强烈反对,
他们担心日本的捕捞会深入太平洋,
连美国媒体也发出了异议。
但日本顶住压力一意孤行,
罕见做法实在让人费解。
日本捕鲸历史由来已久,
可以追溯到八千年前的绳纹时代,
商业捕鲸开始于17世纪,
但不是为了吃肉是为了鲸鱼油。
直到二战结束后,
日本人缺少食物,为了果腹,
才把鲸鱼肉作为优质蛋白来源,
甚至会规定在学生的午餐配给中。
1947年鲸肉占日本肉食总量的46%,
过年时最奢侈的料理是“鲸肉火锅”。
炸鲸鱼肉。即便到今天,和歌山县的学校还会把鲸鱼肉放在午餐中。
鲸鱼肉硬邦邦的,其实不算很好吃。但鲸鱼具有十分重要的经济价值,全身上下皆是宝。
可以说战后那代人伴着鲸肉成长,
哪怕后来有了更美味的鸡鸭牛羊,
他们还是会偶尔怀旧吃鲸鱼。
但年轻一代对鲸鱼无感,
随意走进一家日本餐厅,
也不会轻易点到鲸鱼的菜品。
即便是全世界出名的“筑地市场”,
如今也只有两个档口销售鲸鱼肉,
截至2016年,自1985年以来各国捕鲸数量,日本最高。
鲸鱼造型的咖喱饭。
如果想吃到美味的鲸鱼料理,
必须去山口县或和歌山县,
恰好是捕鲸最为出名的地方,
这里有多个捕鲸为名的联合会,
打着保护传统文化的旗号,
从政府获取巨额补贴,可以说,
图中从左到右画圈地区分别为山口县、和歌山县、千叶县的位置。山口县是首相安倍晋三的老家,和歌山县是政治家二阶俊博的老家。
东京某家提供鲸鱼料理的餐厅,二阶俊博(左三)等人享用鲸鱼料理推广捕鲸文化。
日本每年在南太平洋捕获500多头鲸鱼,
其中好看的被租售给国外水族馆,
不好看的被宰杀切割论斤卖掉,
真正用于生态调查的少之又少。
今年7月“商业捕鲸”即将恢复,
捕鲸人士对此表示期待,
终于不用在南极与国外发生捕杀争执,
而代表“海上勇士”的捕鲸行为,
也会使“捕鲸发祥地”恢复活力。
太地町的当地捕鲸师雕塑。
但不是所有日本人都支持捕鲸,
每年持续走低的鲸鱼销量就是证明。
前后矛盾的是,
明明没有那么多人在吃鲸鱼,
日本还坚持没有商业利益的捕鲸,
为此不惜付出巨大代价。
比起争取捕鲸的权利,
反对捕鲸的日本人。
但这样的决定会有怎样的效果,
需要用时间加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