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格羽
别说那些关于孤独的陈腔滥调,之余我这种人,孤独是一种胜利。这是场人生战役,像我一样从事创意工作的人,必须独处,让自己重新充电。所以我赞成每人都该有独立生活,将别人当成依靠,对像我这样的人来说很危险。我必须时时刻刻如履薄冰,并在它破碎之前跨出下一步。——卡尔•拉格斐
01
时尚大帝卡尔拉格斐去世,让人震惊。
他在时尚圈的地位实在是太高了,所以,我必须要写一点文字。
原来,这个白发老头,已经85岁了,高寿去世,而且生前如此光彩夺目,叱咤风云,这一生过得实在太值了.
对于卡尔拉格斐,每个热爱香奈儿的女人,都不会不知道他。
几年前,下雨的周末,我看完卡尔•拉格斐的纪录片《时尚大帝》,不禁感叹这个顶级设计师之所以成为顶级,不是浪得虚名,也不是轻而易举的。
作为引领时尚的领袖,他的身上的确具有榜样的力量,当然也具有成功者,尤其是擅长靠大脑和创意生存的人,所需要的重要的元素,这个元素是什么呢?
02
天才设计师
在时尚圈要叱咤风云,作为设计师,才华甚至是天才,则是必不可少的。
卡尔拉格斐和香奈儿的创始人可可一样,都是才华横溢。
1938年9月,卡尔•拉格斐出生于德国汉堡。卡尔几乎没有得到过任何证书和学历的证明,却在17岁那年在国际羊毛局(SecrétariatInternational de la Laine)所举办的服装设计比赛中脱颖而出,摘得最高奖。
少年才俊,20岁的卡尔•拉格斐便转任Jean Patou艺术总监,并在这个职位上度过了三年颇为愉快的时光。但对他来说,当时的那种生活步调似乎“有些太慢了”。得益于当时那种相对自由的氛围,卡尔得以向另一些他极为热爱的领域发起探索:历史、建筑、音乐,尤其是18世纪的法国。他怀着极大的热情吸收这些新的知识。
60年代,当高级成衣开始登上时尚舞台之时,敏锐的卡尔即刻找到了属于他的未来发展之路。他以独立设计师的身份活跃于意大利、英国、德国和法国的时尚界,而他为时尚品牌CHLOÉ的设计最为引人注目,更让他盛名远扬。
1983年,卡尔•拉格斐开始与香奈儿合作,担任香奈儿服装部门创意总监。他负责每年高级订制服、高级成衣与配件等全部九大系列的设计。卡尔说,当时的香奈儿就像一个睡美人,也许并不美,甚至睡得打起了鼾。香奈儿的时代已经过去,而很多朋友劝我,不要去碰这个“睡美人,因为挽救一个品牌,并且重塑品牌形象是非常冒险的事情。
进入香奈儿后,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便要推出高级定制的秀,成败在此一举。当最后一个模特展示完最后一套高级定制后,卡尔出场,仍然小马尾,太阳镜,只是那时的卡尔还是黑色的头发。秀后,香奈儿高级定制系列大获成功,自此卡尔于1984年开创了个人的服装品牌,为安徒生童话《皇帝的新衣》(The Emperor’s New Clothes)制作插图,为米兰的 “史卡拉”(La Scala)、佛罗伦萨的歌剧以及蒙地卡罗的芭蕾等剧目设计舞台服装。在1998年,卡尔•拉格斐再次为自己定下新目标:创建专属于他自己的帝国——“拉格斐艺术廊”(Lagerfeld Gallery)。
正是因为卡尔的设计才华,让香奈儿重新回到奢侈品届的巅峰,重新获得有钱人的喜爱。
03
最懂得IP运作的老头
时尚圈的每个人大咖,都是有非常明显的标签。比如《VOGUE》的主编安娜,那标志的bob头。
而卡尔拉格斐也是如此,一想起他,就会想起他的墨镜、白发、小辫子和他的猫。
卡尔拉格斐不仅会有才华,把香奈儿品牌重新推倒了奢侈品届的巅峰。他还善于运作自己,包装自己。
卡尔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他只穿当季的服装,他的生活就是工作,他的工作就是生活,他喜欢四处游走,天下为家。他在纽约购买dior的男装,觉得也许身边的小男模穿起来会更好看。成天和一帮帅小伙厮混在一起拍照片,他说如果自己不做时尚,就去拍广告,他爱死拍照了,如今他所拍摄的时尚大片占据着世界各大知名杂志的视觉版面。
他在凌乱的工作桌上画草图,他说他的创意很多时候来自梦境。他爱死了用蜡笔和涂改液混合绘图,而却恨死了涂改液干得很慢。
在室内他戴一双红色的手套,说这很像勃起的小狗。他认为性是美好的事物并且对它侃侃而谈,却不愿把性与自己再联系起来。他不愿提及曾今与伊夫圣罗兰为了一个帅小伙而成为你死我活的情敌往事。这个71岁独身怪癖的老头坦言很久没“做”了,他经常把“喜欢”、“ 讨厌”、“ 爱死”、“ 恨死”这样的词语挂在嘴边,以此来表达他对于生活的态度,直接且个人色彩极浓。
特立独行,是一种风范,有时候更是一种人格魅力,或者是说style。
久而久之,标签越来越清晰,地位越拉越高,资历越来越深,于是,时尚大帝的头衔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04
卡尔从11岁发现自己是同性恋,而他很酷的妈妈却说这没什么,就像发色的不同。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卡尔拉格斐和圣罗兰的情敌之争。
卡尔和圣罗兰同为设计师天才,都是年少成名,都是时尚圈的风云人物。
两人却因为都爱上了同一个人,朋友变成了仇人。
而狗血的是,这如同抢了闺蜜的恋人一样,卡尔的恋人则被哥们儿圣罗兰抢走了。
后来,圣罗兰去世,卡尔都没有去参加他的葬礼。看来,卡尔对当初被横刀夺爱的事情耿耿于怀,连死亡了都无法原谅。
这个男人就是Jacques。这个男人有着俊美的脸庞,但却风流和不忠。
最开始,Jacques先是得到了卡尔的资助,用现在的话讲,是包养。
左:Karl 右:Jacques de Bascher 穿着Karl 设计的吸烟装
然后,他厌倦了卡尔的节制和无趣,跟了卡尔的朋友圣罗兰。在圣罗兰那里,他得到的是满满的宠爱和纵容。
结果,他拖垮了圣罗兰。
圣罗兰因此失去了几乎一切:合伙人兼爱人 Pierre的爱、卡尔的友情、健康的身体和他的灵感,他的才华。
没多久,Jacques回到了卡尔的身边,但是私生活放荡的他年仅39岁就去世了,死于艾滋。
然而,卡尔在和Jacques相处的18年里,竟然没有真正发生过性关系。这也许让卡尔逃过了艾滋病这一劫。
后来回顾三角恋时他说:
“我的确没有完全陷入与Jacques的感情中,但我理解他那致命的吸引力是什么——Jacques是我不能、不愿、也不会成为的一切。”
在爱情中,Jacques无疑是幸运的。都是顶级的男人爱他,圣罗兰爱得放肆和纵容,而卡尔则爱得克制和清醒。
后来,卡尔的爱人,都是他的御用模特,无惊无险。
而他此生挚爱的,还是这个叫Jacques的男人,心中永远的白月光,不必占有。
05
热爱孤独,无比清醒
有时候,人的工作和生活完全是两个世界。
卡尔拉格斐引领奢侈和时尚,可是他内心却藏着真实而朴素的情感。
外婆的抱枕几十年如一日的陪伴在身边,缺了它就缺失了安全感,即使磨损也不抛弃。
他从不在镜头前摘下墨镜,食指也被硕大的金属戒指和手套包裹着,借此保持和别人的距离。
“我不想在别人生活中显得真实,我想成为幽灵,现身,然后消失,我也不想面对任何人的真实,因为我不想面对真实的自己,这是我的秘密。”
他热爱阅读,拥有一座自己的图书馆。“整日生活在聚光灯前,是无法创作的。我还要做许多事,例如阅读,身边有人就无法去做。平时几乎已经没有时间,但我随时都会想阅读。”是的,对于这样一个需要创意和故事的工作,如果不阅读不自己充电,那么很有可能没有了生命。阅读是新生的源泉。就算多成功的人,都需要阅读,只有不断阅读和吸收养分,才能维持现在的位置。因为你后面有无数的人会来挑战你的位置。你面对的敌人除了那些挑战你的人,还有你自己。
虽然,他被镁光灯追逐,被掌声淹没,但他如此热爱孤独。
“别说那些关于孤独的陈腔滥调,之余我这种人,孤独是一种胜利。这是场人生战役,像我一样从事创意工作的人,必须独处,让自己重新充电。所以我赞成每人都该有独立生活,将别人当成依靠,对像我这样的人来说很危险。我必须时时刻刻如履薄冰,并在它破碎之前跨出下一步。我不刻意保持友谊,爱情和友谊是一样的,爱上一个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重要的是,对方也要同样爱你。始终与朋友保持默契的互动和张力才有意思,我讨厌平静死寂的关系,不论是友情还是爱情。”
孤独是一种胜利。这是多么美好的句子。
当一个人学会了孤独并享受孤独,那么代表他其实已经胜利了,或者说他已经达到了成功的境界了。
也就是说胜利或者成功的常态其实是孤独的。
到最后,你仍然很孤独。
曲终人散的孤独,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不被理解不被认同的孤独,刻意保持距离和神秘的孤独……
热爱孤独,享受孤独,与孤独共舞,这是所有天才、创业者们必须接受的命运。
鲜花、掌声、名望、地位,那都是外界赋予你的。如果你沉醉其中不能自拔,那么这个人通常就止步了,不会有大的突破了。
而卡尔拉格斐哪怕已经是时尚大帝,他也无比清醒地说:
“人们仰慕你,然后忘记你。”
是的,当香奈儿的新人设计总监上任,而关于卡尔拉格斐的故事也会渐渐被人忘记,所有关于他的喧嚣和议论,终究会平息。
每个人就像海洋中的石子,有的跳进去连一个水花都没有,有的则掀起了波澜,但最后,都会平息。
是的,一切都会平息。
大师名言:
“时尚是短暂、冒险、不公平的”
“我痛恨无法独处的人”
“别沉溺于过去”
“我爱改变,不留恋任何事物”
“我不刻意保持友谊”
“要识时务,去做而不是光说”
“有激烈反映,总比死寂好”
“一次的成功不具备意义,你要超越它,最好还能有所不同”
“拥有其实是一种累赘,你不能被东西牵制”
“过去就让它过去,现在很好”
“我不能被根绑住”
“人们仰慕你,然后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