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砻江,流淌女性文化的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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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大峡谷中,只有大家庭,才能富起来。”这是在鲜水河大峡谷中,走婚人白马罗布对我说的一句话。我觉得把其中的“富起来”换成“生存”更符合他的本义。他的话表达了大峡谷中人们的

生存信念。“只有大家庭,才能富起来”类似的话在我环绕大香格里拉考察时,一再出现。它像一段旋律,盘旋在大香格里拉的从地图上看,鲜水河位于雅砻江的游,是雅砻江最长的一条支流;围绕泸湖的前所河,先是汇入理塘河,然后在木

里县的下麦地乡注人入雅奢江的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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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尽管泸沽湖与鲜水河相距很远,但它们都属于雅砻江流域。我们知道大江大河是文化的摇篮,文化是沿着江河传播的。我猜想既然鲜水河与泸洁湖分处雅高山峡谷间说起“走婚”,人们首先想到的是泸沽湖畔的摩梭人,但绝没想到在距泸沽湖数百公里之遥的鲜水河大峡谷中还保留着比摩梭人更原始的走婚制度。人们会问为什么在这样两个地方、在这样两个不同的民族中保留着同一种婚姻制度?它们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必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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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江的上下游,那么这两处的走婚制度应是有联系的,也许过去走婚这种制度曾经遍布整个雅江流域或者更大的范

围,只是后来被其他文化的婚姻形式覆盖和淹没了。这是真的吗?为了破解这个秘密,我们驱车走访了鲜水河大峡谷和泸沽湖。车从道孚县城出来,沿鲜水河一路向南。河水碧绿碧绿的,像翡翠在流淌。大香格里拉地区的江河颜色是变换的,在旱季,河水大部分来自雪山和冰川的融水,含沙量很小,河水清澈、透明;到了雨季,降雨侵蚀坡面,带来大量泥沙,河水就变得浑浊了。时值4月中旬,正是早季,虽然高原上的花还没有开,草还没有绿,但山脊上的雪是白的,江水是绿的,扑入视野的是无边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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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鲜水河峡谷中生活着几千扎坝人,他们分布在道孚县与雅江县交接处的几个山乡中,至今还保留着走婚的习俗。我

们的目的地是亚卓乡的巴里村。路上,我们遇见了一位18岁的年轻扎坝人—白马泽仁,他带着一个宽边大礼帽,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子,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他能说汉语,当我们停车问路时,他热情极了,并且极愿意和我们谈“走婚”这个话题。谈起走婚来,他说:他15岁时就开始走婚了,那是他收购“松茸”时认识的一个姑娘……当我们问他现在的女朋友是谁时,他转身指了指河对岸高山上的一个寨子,“就在那个村子里”。我抬头望去,那座山寨坐落在海拔4千多米的大山上,离河谷至少有近千米的垂直高度,到那个寨子去不亚于一场登山比赛。“你多少时间去看你的女朋友一次?我问他。一周大概去两三次吧。”他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大山,回答说你为什么不把姑娘娶回来?”我又“不好,不好。那样就不自由了。”他问他。连连摇头说。我很难想象白马泽仁每晚到那么远、那么高的山上去约会他的嘎依(当地人对走婚对象的称呼),在一夜情谊之后,天还没亮时,就得离开,踏上归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仅仅是传统吗?带着疑问我们随白马泽仁来到了巴里村。所谓村就是8、9户人家。房子完全是石砌的,高达四五层,错落有致,特别是有两户人家的房子围绕着高高的古碉楼兴建,高大、厚实、壮观,有如欧洲的城堡。村子在河边的阶地上,周围大山林

立,可耕种的土地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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