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名将孙立人系列3：印度蓝姆伽受训造就一支英勇善战之师

孙立人率新编38师撤到印度时，并不如传说中的那样“新38师军容整齐地开进印度。英军仪仗队列队奏乐，鸣炮10响以表欢迎。”而是费尽周折。1当时，38师撤入印度境界后，英方派驻师部的联络官急忙离开部队，向英军首脑报告，英军对38师行动之迅速感到非常吃惊，但又认为中国军队进入印境之前没有通知他们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情，一面指定位置让38师驻扎，一面向印度总督报告。以总督蒙巴顿为首的，既歧视中华民族为被压迫之民族，又深怕中国军队参与当时由甘地领导的印度民族争取独立之革命，更慑于抗日寇勇敢善战，不易为其控制，居然不顾中英两国订有军事之同盟，要求38师向英军缴械。这桩“缴械风波”发生过程中，38师高层唯恐激起部队的愤怒，封锁了消息，仅仅下达了加强戒备、准备战斗的命令。后来，孙立人在一次师部军事会议上曾经透露，38师入印初期面临覆没之危机，经他费尽心机，东奔西走，才得以转危为安，要部属体念他的一片苦心，要苦练杀敌本领，打回祖国去！38师撤退到印度时，损失甚小，编制齐全，22师和第5军直属部队损失重大，抵达印度时，1万多人的部队仅只有3千多人，随后从国内将动员而来、怀着报国热情的学生们源源不断空运至印度，充实了新编38师和新编22师名额，这些学生们中就有当时国民政府最高学府西南联大1100名学生，这1100名学生中也有校长梅贻琦的儿子，西南联大规定，高年级的学生参加远征军，军旅生涯也算学分。之后，进行美国装备列装。1944年8月，孙立人任新1军军长，下辖两个师，38师师长为李鸿，30师为唐守治。这里要特别提到的是，孙立人新1军二个师装备了相当于三个师的美式装备，当时，另外一个师50师至1945年春在新1军于腊戍附近准备回国时才奉命正式编入第1军建制。2当时，按照盟国签订的协定，美国出武器，中国出军队。中国驻印军列装的装备比国内国民党一般的美械师还要好得多，以反攻前的新1军为例：军部：军直属部队有10.5榴弹炮1营（12门），特务1营、工兵1营、通讯兵1营、汽车辎重兵1营、骡马辎重兵1营，野战医院一所。师部：师辖3个步兵团，75山炮1营、特务连、摩托化搜索兵1连、工兵一营（3个连编制）、通信兵1营（有线、无线各1连）、汽车辎重兵1连、骡马辎重兵1连、卫生队、野战医院各一所。一个步兵师约1.2万人左右。团部：团辖3个步兵营，特务排、骡马驮运81迫击炮1连（12门）、吉普车牵引37防战车炮1连（8门）、通信兵1连、骡马辎重兵1连、卫生队。营：营辖3个步兵连，骡马驮运7.6二重机枪1连（八挺）、火箭炮1排（4门，专门用于防战车和破坏敌工事）。连：连辖3个步兵排，每排3个步兵班，每班12人，60轻迫击炮每班2门、轻机枪一挺、冲锋枪2支、步枪8支。3为了如何配发这些美械装备到部队，何应钦军政部与美国有过一番尖锐的争执，军政部说，所有中国军队的装备和发交办法是属于其职权范围，美国认为这些装备应尽快送交部队，早日形成战斗力，认为军政部的工作效率低下，并且腐败，最后由蒋介石出面，由美方直接送交部队接装，各军接装后报军政部备案。美国人的训练方法直接了当，贴近实战，简单有效，炮兵训练2周的基本操作后，就拉到野外整日整月的演习和实弹射击，如营连长们，每人实弹指挥射击达四百发；步兵训练为第1、2周为兵器训练，第3、4周进行实弹射击，第5、6周进行战术训练，堆沙盘和实兵指挥班排连，部队战斗力快速提升。当时在国内，逃兵是国民党军队里一个严重的问题，因为士兵基本上是拉壮丁来的，官军又都腐败，克扣军饷、伙食费的司空见惯，由此逃兵无法避免，“逃了补，补了逃”，永远练不完的新兵，战斗力就可想而知了。而驻印军给养都发实物，主要是罐头和面包，营养比国内好多了，医药卫生很完善，战士生病的很少，更为重要的是没有逃兵，士兵们报国热情很高，战场补给，完全由美国后勤司令部承担，刚开始进攻时，公路未通，由飞机空投粮食、弹药和补充损坏的武器，后来中印公路辅开，美国工程兵很专业也很敬业，基本上是部队打到那里，路就辅到那里，保证了供应的充足。一线重伤兵，都用运输机直接运到后方美军医院，能及时得到救治。现代战争，打的就是后勤保障，在若干年后的朝鲜战场，我们中国志愿军是深有这种体会的，当时美军是15个后勤兵保证供应1个前线作战士兵，而我们中国志愿军是1个后勤兵保证供应100多个一线作战士兵，差距之大，让人吃惊！4无论那支部队，战士们在前线都有“三怕”：一怕没有饭吃；二怕打着打着子弹打光了；三怕受伤不能得到及时救援。这时的驻印军已经不存在以上这些问题了。更为重要的是，是军长孙立人给自己的部队灌输了三个信条：第一个信条是，相信自己经过努力一定能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第二个信条是，当陷入困境时，相信上级一定会来救援和帮助；第三个信条是，面临危险时，相信本部友军一定会尽力前来营救。在缅甸战场上，孙立人和他的部队都做到了。于是，经过一年多的训练，报仇雪恨，打回祖国去，打回老家去，已经成了新一军士兵们的奋斗之目标，魔挡杀魔，鬼挡杀鬼！在印度的几百个日夜里，月明的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有人站在窗外，唱起《小河淌水》：月亮出来亮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妹在深山妹象月亮天上走天上走噢　噢　噢　噢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 月亮出来亮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哥象月亮天上走天上走噢　噢　噢　噢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噢噢噢……有多少个人热泪盈眶，泪流满面！再硬的心肠，也有其柔软的一角，家乡的父母兄妹妻儿还好吗？这是支撑他们活下去、打回去之精神动力。于是，这些曾经非常善良的士兵们，如果不是这场战争，也许他们在明亮的教室里读书，也许在乡村的小道上牵着牛去耕田，劳累之后回家老婆已经热好了洗脚水，一边吃着可口的饭菜一边看着小儿玩耍！打回老家去！这支归心似箭的劲旅，一路高唱着岳飞的“满江红”，一路向敌人猛冲猛打！可又有多少人倒在回家的路上！5阻挡他们回家之路的是日寇第18师团之魔鬼。之所以说日寇第18师团是魔鬼，是因为不仅仅在战斗力上，更在于他们惨无人道的杀戮上，其师团的老兵，基本上都到过中国，并杀中国人都杀得手软！双手都沾满了中国老百姓的血！反攻之前，1943年3月27日，设立缅甸方面军，河边正三任司令官，期间，日寇源源不断的向缅甸增兵，敌15师团、31师团、2师团、54师团、49师团、53师团和独立24旅团相继调到缅甸，至此，日寇在缅甸增至有11个师团，人数总计达30万人，辖有15军、28军、33军、第5飞行师团。日18师团隶属于33军，司令官为本多政材，师团长为田中新一，布防于密支那、孟拱、孟关、新太平洋，正阻挡在我们新1军回家的路上。日18师团被日本称为菊兵团，对日本有所了解并读过《菊与刀》这本美国人写的书就知道，菊是当时日本皇家之标识，是近卫师团，最精锐的部队，从它号称为“丛林作战之王”就可想而知其战斗力之强悍。来缅甸之前，日18师团是从东南亚一路杀过来，并且占领了新加坡，俘虏英军13万5千人，自己只损失100多人，其师团长田中号称新加坡征服者。这个师团曾在中国转战多年，一向看不起中国军队，也难怪，在国内，日寇一个联队敢追着国军一个师漫山遍野的跑；即便在刚刚和远征军交手于于邦战败之后，田中仍然向上级报告，假如和中国军队一对三，自己有取胜之把握，看看多么的嚣张。就是这么嚣张的日寇，在1943年10月至1944年3月五个月时间里，经中国驻印军在缅北丛林中艰苦作战，一直向前推进了150多公里，消灭近1万多日寇，从缴获的文件中得知这个18师团已经补充新兵10余次。至孟关一役，基本上将日18师团主力消灭得一干二净，缴获18师团军旗和关防大印。缴获日18师团关防大印后，新38师和新22师的弟兄们争着用这个关防在白纸上压上印记，以纪念这不同寻常的胜利，营长赵振宇还将盖有日18师团的关防大印信笺寄给西南联大的老师，此信笺至今保存，成为难得的历史文物。

参考资料：

1、远征印缅抗战 中国文史出版社。

2、萨苏《突破缅北的鹰》。

3、凤凰大视野《孙立人沉浮录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