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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兄弟\库书残编\西溪风木庵

太平军于咸丰十一年（1861）冬第二次攻入杭州，城内一片混乱，居民纷纷出逃，丁申、丁丙兄弟也商议暂避萧山，出逃途中二人离散，次年正月二人在留下相遇。在留下避难其间，二人无意中看到文澜阁所藏《四库全书》流散民间，故而多方抢救，并将抢救出来的图书藏在西溪风木庵。此番冒险抢救，最终使得文澜阁所藏《四库全书》幸免于难。本文节录的正是此番抢救库书的故事。

文澜残编　留下现踪

太平军于咸丰十一年（1861）冬第二次攻入杭州，城内一片混乱，居民纷纷出逃。丁申、丁丙商议渡钱塘江至萧山暂避。刚出杭州城门兄弟二人即走散。丁丙渡江时见“渡者如蚁，舟子索钱不满其欲者投之江”，丁丙为之代付，始毕渡。至陶堰，见兄丁申题壁，始知已赴杭州城西之留下镇，丁丙复渡江至留下，留下镇在杭州西郊，邻西溪，丁氏祖坟即在留下所属之杨家牌楼一带。

同治元年（1862）正月丁氏兄弟在留下相遇，避地西溪。其地有河、湖、荡交错，当时太平军势力尚未顾及，相对安全。丁氏兄弟临时设肆售米，寻访出城之亲属。

西溪历史照片

市肆卖物常以字纸包裹，丁申购物时偶尔发现包物纸“皆四库书也。惊曰：‘文澜阁书得无零落在此乎？’随地检拾得数十大册。君之搜辑文澜阁遗书实始此矣”（俞樾《丁君松生家传》）。

丁氏兄弟见此情状决心冒险抢救文澜阁《四库全书》。张崟《丁松生诞生百周年纪念》（见《丁松生先生百年纪念集》）：“城破之日，丁氏兄弟，乃易服走免，避地西溪，犹复孳孳为善，振恤流亡。其后睹市肆买卖，多以阁书数页包裹，惄然心伤，投袂而起，则昆仲熟商，毅然夤夜潜趋圮阁下，掇拾丛残，肩挑背负，运藏善地。”

西溪风木庵图

张氏所谓“善地”，即丁氏兄弟之父“殡宫”（坟庄）所在地西溪风木庵。如此多日，抢救出《四库全书》颇多。其经过据丁立中《先考松生府君年谱》引丁丙《宜堂小记》：“先是兄见留下市卖食物，率裂四库书包裹；乃集胆壮数人，乘夜检拾，陆续藏西溪至数千册。至是余随之收其散帙，至书尽而止。”

此事今日看来似乎甚易，但当时行之甚难。丁氏兄弟乃一介书生，西溪至孤山，需越山涉河，地非甚近，加之其时为太平军所据，行路到处盘查，处处荆棘，一不小心即有性命之虞。非有大勇气，且对库书有充分认识，是不敢冒此大险的。

故称丁氏兄弟对保护中华文献有杰出贡献，是决不为过的。若无丁氏兄弟冒险抢救，文澜阁库书定步镇江文宗阁、扬州文汇阁之后尘，“江南三阁，文澜独存”岂能现于今日！

今日西溪照片

作者：顾志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