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还是那条街,涂鸦却变了“样”。黄桷坪涂鸦艺术街向来是重庆一条靓丽的人文风景线。但近日却有网友爆料,不少精心绘制的涂鸦墙遭到破坏。
3月20日,上游新闻·重庆晚报慢新闻记者来到了九龙坡区黄桷坪美院后街,墙面遍布明星名字,“xx到此一游”、“人名”、“地名”被花花绿绿的马克笔、颜料、喷漆记录在了涂鸦作品上。看着承载不少美好回忆的“黄桷坪站火车头”如今变了样,不少四川美术学院(以下简称川美)的学生直言“很痛心”。
曾经的黄桷坪站
不足两月,黄桷坪站变了样。
不到两月涂鸦墙“大变样”
画着火车头的“黄桷坪站”涂鸦墙颇受青睐,不少学生游客爱来此拍照打卡。川美公共艺术学院大四学生小张即将毕业,这幅火车头才完工时,她就和室友来此拍过合照。
“我很喜欢这幅涂鸦。”她介绍:“涂鸦墙下还仿造了铁路,铺设了两段木制轨枕和铁轨,处处都有精巧的小心思。”看到涂鸦墙如今变了样,张同学叹了口气:“黄桷坪站是学校请专业人士所画,整幅画在今年放寒假之前都很清爽,没想到不到两个月就被乱涂乱画成这样。”
如今,墙上红色、白色、蓝色的喷漆格外醒目,还有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英文字母。“只能通过没被涂鸦的地方,还能依稀分辨出这是原来的‘火车头’。”记者在现场看到,其实遭殃的还不止是一面墙。艺术街上的雕塑,甚至坐落一旁的重庆市创业带动就业孵化基地(下称微企园)同样“被涂鸦”。
艺术街上的雕塑被喷漆涂抹
艺术街上的雕塑被喷漆涂抹
雕塑建筑物同样遭殃
铜制的人形雕塑写满了人名地名,“爱恨情仇”写在了雕塑的衣服裤子上,涂花的眼镜,被喷绿的喉咙,看着格外醒目。
“这不叫涂鸦!这是乱画!” 28岁的小董是川美葆力物业的工作人员,负责微企园日常的安保工作。她说,寒假期间不少游客来此参观,手拿喷漆罐是常态。“单是一个寒假,我起码阻止过7、8次乱涂鸦的行为。”小董告诉记者,游客涂鸦的地方并非是涂鸦墙区域,而是微创园的玻璃、墙柱、地面、阶梯。
“出言阻止有效果吗?”面对记者的问题,小董表示,大部分游客都是涂后一走了之,只有少部分人会经提醒后擦掉涂鸦痕迹。“有多少人擦了?”小董仔细地想了想,“两对,4个人。”
记者了解到,微企园主要是川美师生们的工作室,门外不少雕塑是由学校出资购置。在采访过程中,不少过路的川美学生和游客也表达了他们的看法。李同学表示:“想涂鸦可以去涂鸦一条街,请大家‘高抬贵手’,放过那些不该涂鸦的建筑、雕塑。”
游客李小姐是重庆本地人,当天带着外地的朋友前来参观。在她看来,“涂鸦一条街如果不能涂鸦那就失去了意义。”但她也表示,如果看到“请勿乱涂乱画”的温馨提示,自己是绝对不会涂的。对此,川美学生谢同学则表示,涂鸦墙其实并非人人都可以涂,包括学校的师生,也是需要经批准后才能在上面进行艺术创作。
微企园外的雕塑被涂鸦
学校:校内涂鸦同样存在,及时阻止难
记者随后来到川美的物业服务中心了解情况。负责人王经理告诉记者,“黄桷坪站”的墙面属于学校门市区域,和微企园一样,也是由川美在负责管辖。针对墙面被涂画、雕塑被喷漆,王经理也很无奈,“喷漆颜料游客很容易买到。加上目前物业只有29个保安,因为人手问题,很难随时随地对乱涂画的行为进行阻止。”
“到此一游”包括一些不文明用语写在校园的墙体建筑、玻璃护栏上,确实很影响观感。王经理说,但单靠安保工作进行规避不太现实,很大程度得依赖游客“自觉”——自觉爱护校园环境,不管是雕塑还是其他艺术作品做到文明观赏。
他透露,物业下一步有对艺术街上的雕塑进行修复的计划。然而修复的难度不小,成本也很高。“就像修复校内被涂画的实验楼外墙和大门外的艺术铁架一样,就算修复后,照样能看到原先留下的印记。”他给记者举了例子,油性笔通常用香蕉水擦,喷漆会用上铁丝球。七八个工人两个工作日才能处理好一面墙。
游客在涂鸦一条街上拍照留念
小董拍摄的游客涂鸦照片
街道:涂鸦范围和创作内容要明确
涂鸦一条街,到底哪里可涂?是否人人能涂?
据了解,全长1.25公里的黄桷坪涂鸦艺术街,起于黄桷坪铁路医院,止于501艺术库。总面积约5万平方米的墙面街面前后经过150天,由800余名工人、学生和艺术家精心制作完成。
记者来到了黄桷坪街道办事处,街道规划建设管理环保办科长秦光宇介绍,在街道管理的区域范围内,涂鸦一条街除了市政设施,如垃圾桶,变电箱等不可涂鸦,其他是可涂的。“像‘黄桷坪站’、微企园所处的位置属于美院后街,且微企园是川美管辖的建筑,应遵守学校规定——不乱涂乱画。”
秦光宇强调,虽然涂鸦一条街可涂鸦,但也并非什么内容都可涂。“粗俗、不文明,带有侮辱性的语言是不允许的。”针对批准后才能涂鸦的情况,他提到,原先街道的确有这种规定,如今却只在501艺术库旁还留下了唯一一块告示,上面写着:“爱护公共设施,如需涂鸦请与市政部门联系。”秦光宇解释说,原先其实有六七块这样的告示牌,只因执行困难,加上群众质疑其有违背涂鸦一条街建立的初衷,才进行了拆除。
最后一张涂鸦需联系的告示牌
上游新闻·重庆晚报慢新闻记者 周荞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