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市石人北路社区,老人们聚集在一起,讲述着年轻时有关石人的故事。社区找来了当时搬运石人、对石人“斩首”的匠人,一起来辨认存放在成都市金牛区文管所存放的石人。由于年代久远,大家众说纷纭,有人说“不像”、有人说“就是”。
尽管存放石人的文管部门表示,石人是从九里堤搬运的,但还是有小区居民希望迎回石人,增加小区历史底蕴。
“来的都是50年代石人坝的‘元老’,大家寻找石人的热情高涨。”成都市石人北路社区负责人则表示,挖掘石人坝历史,主要是给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交代,告诉他们石人北路、石人南路、石人公园都是有来历的,这并不是要去把石人从文管所里要回来。今后社区也会通过一些墙绘、泥塑等方式,来展示社区的石人文化。
昔日队长文管所的石人和年轻时所见一样
3月26日,手绘石人坝地图的范大娘来到了成都市金牛区文管所存放石人的地方,看了几眼后她认定这是以前石人坝的石人。“石狮子和石马是周家大院的,但这两个石人是石人坝的。”范大娘介绍说。
在石人小区,上了年纪的人差不多都见过这里曾经堆放的石人,但随着时代推移,渐渐地就没人见过石人影踪。黄大爷今年86岁,曾经是石人坝生产大队的队长,“石人就是在石人公园的山坡下面,从记事起就有这么一个石人了。”黄大爷说,两个石人立在那里,村里人修了庙子,每年还会有人去祭拜。
据他回忆,后来“破四旧”,村里的年轻人把庙子拆了,其中一个石人的头像被砸掉了,扔到了树林荒地里。
一旁的女儿听父亲讲述,也回忆起了童年故事。“小时候石人就是倒着的了,也没有人去管它们。”她讲述说,那里是小伙伴玩耍的地方,夏天爬上两米多高的石人,躺着睡一觉,还是很安逸。
由于当时石人坝属于金牛区,文物部门为了将这些石人保护起来搬走了。在看过社区居民从凤凰山的文物存放点拍回来的石人照片,黄大爷一脸激动,“这就是我们那两个石人,腰带、衣服、佩剑,两耳垂肩,两手垂膝,跟我见过的石人一模一样。”黄大爷女儿也说道:“这个就是我们以前在上面玩耍的石人,我还躺在上面睡觉呢,不会认错。”
黄大爷还是希望能够把石人运回来,“如果放在公园更好,我们也会觉得很骄傲。”随后他表示,当然这还是要看大家的意愿。
对石人“斩首”的匠人 不像当年那尊
今年77岁的周大爷回忆起当年砸掉石人头的往事,他多少还是有些无奈。“我记得那还是60年代的一个四月,那天太阳还很大。”周大爷说,因为自己学过石匠,他就被逼着去斩断石人头。
周大爷说,当时也没提供梯子,他就坐在石人肩膀上,用铁锨扎进石人颈部,然后一锤一锤砸,整整敲了四五个小时。
或许是因为太耗时,砸断一个石人头后,民兵们放过了另一个石人。在他看过现存文管所的石人时,他却表示,有头的那个,不像是石人坝的,因为石人坝的石人更像李冰父子的雕塑,头上没有帽子,而是发髻。
他弟弟在一旁也表示,有头的那个不太像,而没有头的,他也分辨不出来了。“都四五十年了,记忆也不好了”。后来有人告诉他,在王建墓的石人,跟石人坝的很像。随后老人来到了永陵博物馆,不过,看到石人后他就发现并不是,因为这些石人的肩膀没那么宽,根本不可能坐上去。
挖掘石人文化 让社区居民找到归属感
对于社区居民希望迎回石人的这一做法,石人北路社区书记王琮认为,挖掘石人文化,追溯石人历史,并不是要把石人拿回来。她告诉记者,石人北路社区辖区有两所学校,现在也在提倡发扬天府文化,“石人文化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王琮说,现在很多年轻人连自己居住地的历史知之甚少,现在社区的老人们讲述这些历史,也是留存一种记忆,厘清文化脉络。
下一步,社区也将围绕石人等元素,打造主题院落和花园,增进社区居民的文化认同感,社区会组织一些彩绘、泥塑,恢复石人北路社区的特色。现在的石人公园也会借助改造的机会,融入更多石人文化,社区将会以多种形式来让大家说石人、画石人、塑石人,让大家在石人的记忆中找到归属感。
红星新闻记者 宦小淮 实习生 韩金雨 摄影记者 陶轲
编辑 龚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