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经济面临的问题 可参考两千多年前的这场会议

法国伟大的政治家黎塞留曾经有一句话:严惩那些以藐视国家法令为荣的个人,就是对公众做好事。名言之所以成为名言,当然是有道理的。它适用于任何时代,任何地区,任何群体。而《盐铁论》一书,就为这句话做了最鲜明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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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铁论》是文人桓宽根据西汉中期著名的“盐铁会议”所做的会议记录式的政论散文,基本上把整个盐铁会议全程的状况,以及对其他国家大政方针的讨论完完全全的记录下来,因此某种程度上也可以当做史书看。当然这不是重点,《盐铁论》真正的价值并不是它多么诚实的反映了历史,而是它表达的深层思想。

要搞清楚这个,我们要弄明白盐铁会议到底讨论了什么,简单来说,汉武帝时期因为对匈奴的战略进攻,致使国家的财政陷入了困顿的局面,这也难怪,打仗就是烧钱,从古至今这点一直没变。

此时汉武帝重用了大臣桑弘羊,桑弘羊这个人最大的才能就是理财,为国家增添经济收入。他是有能力,有意愿,也有办法。很快专营、均输和平准三条办法出炉,由国家统一并垄断经营以盐业和铁器为代表的支柱产业,并且中央政府调控市场经济,极大的帮助了汉武帝支撑起国家的财政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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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任何一种政策都不是包治百病的良药,到了汉武帝后期,因为桑弘羊所建立的国家经济体系开始跟不上汉帝国穷兵黩武的损失,它就列上了更改和讨论的日程,一直到昭帝时期积重难返,终于爆发了盐铁会议,以“贤良文学”自称的儒家门徒势力占据上风,最终废除了桑弘羊的经济政策。

而在这种大背景下,我们去翻看盐铁论,不难发现其中之不正,言辞之偏颇,是多么充分的表现了儒棍们的双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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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们应该肯定的是,桑弘羊的政策,的确已经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危害。根据史书记载,汉武帝的晚期,因为对匈奴过度的进攻,致使国内流民四起,田地荒芜,而桑弘羊政策的封闭和苛刻无疑加重了这个趋势。尤其是对于经济上,专利国营导致的必然结果就是腐败和低效,而机关手中不被遏制的权力则让市场化的平等竞争无法实现,进一步促使国家经济陷入恶化,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水火能杀人,同样可以救人。桑弘羊的政策出现了问题,绝对不代表政策整体是错误的。一个国家存在的根基是什么?可以总结为三点,人口,财富,军力。人口是国家的基础,军事是国家的保障,财富是国家的支柱。我们去看汉武帝之前的汉帝国,不难看出,人口和财富在“文景之治”的辉煌后已然具备,而真正缺乏的正是可以保障两者的军事力量,尤其是在对匈奴作战中接连失利,不得不用和亲和礼品来赎买稳定,这种被外敌欺压,屈辱求生的态势,可以称为一个正常国家吗?我想是不行的,例子看看后来的两宋就知道。而汉帝国如果想变成一个强国,大国,安居乐业的昌盛之国。对匈奴作战势在必行,而桑弘羊的经济政策,正是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它最主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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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有人可能会说,时过境迁了,匈奴已经不成威胁了,政策要改,桑弘羊是战时经济。对这种言论的持有者,我只能说一句呵呵。因为桑弘羊的经济政策,绝对不仅仅是针对于匈奴,他的另一面,是对准了汉帝国国内的豪强势力。豪强为何?简单来说就是地方上的小规模局域性武装,他们在自己所处的地区,借助军事力量来维持自身的半独立性质。

而西汉前期,因为中央权力分散,政局动荡,对地方豪强几乎没有动手的可能。这直接导致了豪强一步一步做大,甚至有些的确出现了尾大不掉的局面。比如景帝时代的七国之乱,实际上就是地方豪强伙同割据诸侯王对中央政府威权的挑战。后来尽管反叛逆流被中央军队镇压,然而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豪强势力得以苟延残喘,蠢蠢欲动。主干弱而枝干强,国家就会陷入分裂的风险,而国家内部权力不能政出一门,对外敌的抵抗也就无从谈起。

桑弘羊的经济政策,恰恰是针对于地方分裂主义豪强的一针灵药,依靠削弱他们赖以为生的贸易,来直接减轻他们的经济实力,从而让他们的武装力量慢慢衰竭,尤其是对盐,铁两种古代中国战略储备物资的管控,更加防止了一部分人为了个人利益出卖国家,以物资敌的恶性影响。而国家最早的宏观调控——均输和平准政策,则让奸商们囤积居奇,大发国难财的想法落空,这应当是桑弘羊政策的第二个深度作用。

那么我们再来看看,所谓贤良文学团体,究竟想做些什么。主张全面废除官营;打压商业,全民从事农业,所谓“重本抑末”;对匈奴则重新回到以和亲,恩赐的怀柔政策上来,停止军事进攻。

聪明人读书是学以致用,而儒棍读书是食古不化,从他们的建议可以明显的看的清清楚楚。全面废除官营,带来的是豪强的重新崛起,土地兼并,实际上西汉也因此而亡;打压商业扶植农业,这点的恶果延续了两千余年;至于跟匈奴和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西晋那些被匈奴杀戮的后人想必更有发言权。

从盐铁论上,完完全全的可以看出来,汉代儒棍和今日的欧洲白左如出一辙的愚蠢,在衣食无忧的庇荫下,除了对实务一概不知的无能,就是高举道德大棒的冠冕堂皇。“我代表了人民”,说这话的人往往连人民的需求都不知道。而也正是这些人,掌握了话语权后所带来的危害,远胜过一时的恶政,无他,恶政的恶是可以扭转的,因为会被人广泛传播。而小清新们的恶,是隐藏的,甚至以善的面貌出现,蛊惑人心。

整个一本盐铁论,在历史的背景下看,最大的作用其实是让我们能够更深刻的体会到文人的幼稚和阴险,尤其是当这些文人以一己之力操控舆论,为自己谋取更好的地位和更高贵的名望,在他们换上一张“忧国忧民”之皮后,重新迸发出的危害,要远远大于他们所批判的那类能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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