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言之命至
在河北燕郊，有这样一对老夫妻：
丈夫历百程，是村里有些名气的算命先生，然而他的妻子石珍珠，却看起来痴痴傻傻。
更加奇怪的是，石珍珠身上还挂着一个让人费解的横幅，上面写着：
「现代傻活佛」。
她的身上为什么会戴着这样一条横幅？老两口又有哪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01
石珍珠的喜庆日子
四十多岁时，历百程迎娶了石珍珠，两人不羡鸳鸯不羡仙，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石珍珠爱笑，她一笑起来，即便是无声的动图，好像都能传出她“哈哈哈”的大笑声。
石珍珠爱猫，连带着历百程也跟着妻子养起了猫，还直说“猫是上帝派来的小天使”。
她还专门为小天使搭了猫窝。
晴天时，一人一猫闲坐屋外，阳光洒下，轻风吹过，既幸福又安逸。
历百程平时也会做一些手工品，一为算命，一为乐趣。
老两口的娱乐活动也同样不少，扑克牌和“民间版大富翁”被老历玩得风生水起，不亦乐乎。
两个老人在一起的生活看起来是如此幸福，那状态就像黄安在《新鸳鸯蝴蝶梦》里唱的：
“在人间已是癫，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温柔同眠。”
但请注意我的措辞：“看起来”。
之所以是看起来，是因为我们走得不够近，当我们再仔细看看两位老人的模样，再认真环顾一下他们的周遭，追溯起他们的往事，你会惊讶发现：
一段隐藏在表象下的恐怖往事，正渐渐浮出水面......
地狱天堂皆在人间，生而活之是为命。
友情提示：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朋友，请勿阅读文章的后半段。
02
难道真是贱命一条？！
其实，在家里的四个兄弟中，历百程双腿残得最早，从小就受到其他兄弟的欺负。
长大后，也因身体不便，都找不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只好在陋室中做起了算命的营生。
石珍珠，更惨。
她一生下来，就把聋、哑、傻都占全了。
在没有遇到历百程之前，她的生活完全不能自理，也不被哥哥嫂子待见，甚至常常遭受虐待。
她吃的饭是别人的剩饭，她住的院是家里的猪圈。
而且一吃就是十几载，一住就是十几年。
每每到寒冬，石珍珠冷得实在受不了，但家里的哥哥也不让进屋，她只好整夜整夜不停哀嚎。
当时能给石珍珠回应的，只有村里半夜狂吠的狗。
她的双腿，就是那时被活生生冻残的。
1992年，历百程通过别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常年被家里人虐待的女人。
由于自己条件也不太好，于是“贫不择妻”的他，花了130块钱，把石珍珠领回了家。
从此，这个住猪圈的女人，被历百程当公主宠了一辈子。
历百程从没指望她会做什么，缝缝补补、洗衣做饭，自己都会，只要石珍珠能陪着她，生活就还是幸福的。
于是这十几年来，厉百程一直照顾着她，为她梳头洗手。
其实与石珍珠生活的这十几年里，历百程不是没有反悔过。
但一想到分开，就“不忍心”。
他们彼此间就像是雪夜中的火花，虽然有它在还是冷，但没有它的话，可就连路都看不见了。
石珍珠看起来痴痴傻傻，但心里却似乎跟明镜似的。
每逢雪天，她都出屋扫雪，不光扫自家门前的雪，还扫别人家门口的雪。
她最爱做的事情是冲着历百程笑，以及倚靠在这个相依为命的老伴身边。
她当然不是一直都面带笑容，甚至有时她脸上的神情，让人看来特别心疼。
但当她看见你也在看她时，又会对你微笑起来。
石珍珠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但又好像能够明白一些我们常人无法看清的事情。
谁又规定在痛苦的黑暗中，不能露出充满阳光的笑容呢？
03
“没乐趣就不活着了？”
这不是一篇讲述“边缘”或者说“底层”人物故事的文章，他们不在边缘，不在底层，而是身处江湖。
这江湖并非血雨腥风，也并无浪漫传奇，却异常粗粝真实，它是中国民间的江湖。
只不过这个江湖就在马路边、窝棚里、庙会上，在你我平时可能不会注意到的地方。
历百程口中常常念叨一句话：“倒在江湖无人过，得澄清处是又澄清”。
这是一句用以讨生活的口诀，却饱含几分诗意，一句“倒在江湖无人过”，好似道尽了芸芸众生江湖儿女的万千命运。
有人曾问过历百程一句话，“活着有乐趣吗？”
历百程闭上眼睛，悠哉道：
“没乐趣就不活着了？”
历百程曾经说：“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这句话和石珍珠的笑容一样，同样充满了中国老百姓最朴实却也最动人的智慧。
人并不是因为看见希望才活着，而是因为活着，才能看见希望。
这样想来，石珍珠的笑，一点都不傻。
参考资料：
徐童“流民三部曲”之《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