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看大荔:故城名邑的影子

  大荔沧桑三千年,设州置府美名扬。掐指算来,自春秋时建辅氏城始,大荔1800平方公里热土上留存史册

大荔沧桑三千年,设州置府美名扬。掐指算来,自春秋时建辅氏城始,大荔1800平方公里热土上留存史册的城邑就有十几座之多,古城名邑无限风韵别样情怀,为今日的大美大荔做了最好的历史注脚。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诗仙李白笔下的城不仅指城邑墙垣,还有国家的意思,大荔的“城”亦如此。辅氏城(今安仁小坡)可以说是大荔城邑的“老祖先”,春秋时期秦晋争霸,秦桓公于周定王十三年(前594)秋七月出兵伐晋,晋军和秦兵在晋地辅氏交战,晋将魏颗与秦将杜回相遇,二人厮杀在一起,正在难分难解之际,魏颗突然见一老人用草编的绳子套住杜回,使这位堂堂的秦国大力士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当场被魏颗所俘。原来,晋国大夫魏武子有位爱妾祖姬,无子。魏武子生病时嘱咐儿子魏颗说:“我若死了,你一定要选良配把她嫁出去。”后来魏武子病重,又对魏颗说:“我死之后,一定要让她为我殉葬,使我在九泉之下有伴。”等到魏武子死后,魏颗没有把祖姬杀死陪葬,而是把她嫁给了别人。其弟责问为何不尊父临终之愿,魏颗说:“人在病重的时候,神智是昏乱不清的,我嫁此女,是依据父亲神智清醒时的吩咐。”晋军获胜收兵的当天夜里,魏颗在梦中见到那位白天为他结绳绊倒杜回的老人,老人说,我是你所嫁出去的夫人的父亲,你大仁大义没有让我女儿陪葬,所以我结草抵抗杜回来报答你!这便是成语“结草衔环”的出处。“结草”的典故发生在小坡东北的结草村,“衔环”的典故与正西的双泉野雀一脉相承。民国时期,小坡西城门上仍有石刻“古辅氏城”四个大字。

大荔之名最早可追溯到公元前的先秦时期,周平王五十一年(前720),西戎分支大荔戎族部侵入同阝国,于今朝邑老城遗址东建立大荔戎国,臣属于晋国。《朝邑县后志》载,“大荔戎据县东地,称王筑城而居,故名王城。”此后,很多重要历史事件在王城上演,周襄王二年(前650)晋献公死后,晋公子夷吾以割让黄河以西之地为条件请秦发兵助其返晋为君,但夷吾(晋惠公)即位后背约,秦穆公对此极为恼火。周襄王六年(前647),晋发生饥荒,求助于秦。秦不念旧恶,赠予晋大批粮食。七年(前646),秦遭灾,向晋求粮,却遭拒。八年(前645)秋,秦穆公率军攻晋,三战皆捷,击败戍边晋军,并东渡黄河进入晋地纵深。晋惠公领兵迎敌。十一月,秦晋两军战于韩原(今韩城东)。晋惠公战车陷入泥泞之中被秦军俘获,晋军失去主帅全军溃败。同年底,秦晋议和。秦穆公与晋大夫阴饴甥会盟于王城,晋以太子圉作为人质,并将河西八城割让给秦国,其中就包括王城(郑、武城、阴晋、芮、王城、北徵、新城、少梁),秦释放晋惠公回国。王城位于秦东向出关的要冲,对秦国向东拓展构成一定威胁,在多次拉锯战之后,周贞定王八年(前461),秦厉共公秘调两万军队一举攻克王城,随后筑高垒加固王城,派重兵把守这一东部军事要地达百年之久,为兼并六国统一天下构筑起了坚固的桥头堡。

同州城的前身是东汉献帝建安五年(200)所筑的冯翊古城,此时左冯翊、临晋郡县治所同设一城,古城形制规整,直至明嘉靖三十四年(1556)关中大地震,方形城廓毁于一旦。后来为防御外族南侵,同州城建成了精巧别致的龟形城垣。鸟瞰大荔县城犹如一只巨大的神龟, 6座城门南门为龟头,城楼上面南两个圆洞是龟的两只眼睛;北门是龟尾,城楼上面一个圆洞是龟肛门,城外的文殊宝塔是龟尾巴;东南门(大安门)是左前爪,龟爪弯曲,两个门洞,中间小瓮城,角楼为魁星楼;西南门(普济门)是右前爪,两个门洞,一个瓮城;左后爪伸出去是东北门(长宁门),两个门洞,一个瓮城;右后爪蜷缩回来是西门(永安门),爪尖伸向正西方,两个门洞端东端西,一个瓮城,角楼为文昌阁。龟形县城为夯土城垣,周长4788米,高12.28米,基宽9.8米,顶宽6.3米,全围包砖,墙外筑护城河。城墙之内以现在的同州广场所在地为龟壳顶点,呈曲线网状分布,建筑布局遵从八卦方位,曲折玄妙,蕴含天地灵气。民国三十七年(1948),国民党顽固势力妄图阻滞人民解放军解放大荔县城,大量征集民夫重整城垣,加固城墙,疏通加深拓宽外壕,这是史载对城垣的最后一次修葺。1949年3月,解放军发起凌厉攻势,大荔县城一攻即破。

朝邑古城先建在朝坂原上,后迁原下。明代宗景泰二年(1451),知县申润创建方形城垣,城墙周长四里,高一丈五尺,护城壕深、宽各一丈,五座城门东曰临河、西北曰金汤、西曰镇羌、南曰望岳、北曰迎恩。朝邑界属秦晋,襟带河渭,左蒲关而右同华,依靠天然屏障控制六合,有“水旱码头”之称。大街中心建筑为钟楼,紧西为南北大街,东西大街自钟楼下穿过。东大街是政治文化中心,城隍庙大门口的木牌楼为鲁班所造,高大精巧,全部为榫接构成,未用一枚铁钉。据说拆卸时,发现其中心木檩上写有“胜我者添木三根,不如我者余木三根”。西大街尽头是禹王洞,洞上边的城墙宽约两米,上可通行,把被深沟隔开的大寨子和建有丰图义仓、阎敬铭府第家祠的南寨子连接起来,因而称为“连城”。南大街两边多商铺,与东大街方向平行的“马援巷”住户多富裕,房屋建筑多是北方讲究的四合院落。北大街有多样小吃摊点,农闲时人们在当街支起一口大铁锅,倒上沙子把花生放在里面炒得焦黄,主人一边挥动铲子翻倒,一边高声叫卖,构成一道独特的风景。县城近郊是朝邑有名的三寨子:大寨子、南寨子和北寨子,东岳庙“岱祠岑楼”“金龙高塔”和南寨子丰图义仓共同组成朝邑古建景观。北寨子则因北周始建、隋唐两代扩建并使用的长春宫和发生在这里的大战出名。

此外,见诸史端的大荔古城名邑还有很多。临晋城,在朝邑县城西南二里,秦厉共公十六年(前461)破王城置临晋县。洛阴城,遗址在今羌白明水,环山面水形成天然屏障,战国魏文侯十七年(前429)所筑。三曲城,亦名三业城,南北朝时期的北周建。怀德城,居渭水之北沙苑东南,世谓之高阳城,遗址在今韦林西寨。香城,在渭水之北蒲津之口。河滨城,唐高祖武德三年(620)设河滨县,不久更名河西,县境东西十四里。沙苑城,唐高祖武德六年(623),跨朝邑冯翊两县设监建城,豢养御用牛马。

(王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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