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国际合作高级顾问

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主席团执行委员

加拿大极康中医院院长

加拿大卑诗省注册高级中医师

纪录片《千年国医》学术顾问

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临床特聘专家

——卓同年

中医：治病之学第三关——脉学关

第三关就是脉学关，我们大部分学中医的人都是为了搞临床，而中医在临床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怎么看的病人，怎么摸病人（切脉），这样才能明白这个病的本质问题。切脉是中医诊疗中独有的方法，历朝历代都在探索，都在研究，但似乎不是太清楚的一个问题。

大家都听过很多老师对于脉学的认识，但为什么你听了这些老师给你讲的东西，没有成为你的？似乎你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觉得这个老师讲课讲得太好了。但是老师的东西依然是老师的，你依然没有掌握，因为你没有感受，也没有体验，所以你只是睡了一个好觉而已，知识没有到你的身上去。

我们都知道扁鹊是脉诊的“第一人”，最早记录与《史记》中。《淮南子·盐铁论》也有讲，之所以对扁鹊这么尊重，不仅因为他能根据临床的症状辩证用药，最重要他可以根据病人的气息运行的状况诊断疾病。

从《黄帝内经》的三部九侯脉诊法，到《难经》的寸关尺，到王叔和把独取寸口这个理论定下来，并且讲了24种脉象及各脉主病。到了我们现在《中医诊断学》的脉学内容，我当时在中医学院的时候觉得真的难学，我不知道怎么教脉学，我也根据老师给我讲的，我用心体验，好好的认识，但是把到最后，五年下来还是“心中了了指下难明”。

我曾经去拜访老师，我说：“你作为《中医诊断学》的主编人之一，对教材中的28脉脉象，你能辨识出来哪些脉？”他愣住了。过了好长时间他才说出“我没有把出来过”。我就接着问他，当今中国有没有人把出来这28部脉的？如果没有人能把出来，那么我们把古人的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在那儿，我们会怎么样？这是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寸关尺对应着五脏，那六腑有没有对应？六腑如果对应了，那六腑的脉怎么把？大家熟知的左手心肝肾，右手肺脾命门，那么肺和大肠相表里，我们把了肺的脉，大肠的情况你就明白了吗？凭什么说明白呢？

第三个，五体（皮肉筋骨脉）的脉怎么把出来，这些问题都是我自己的思考，我在给学生讲课的时候，我讲不清楚，因为我没有把出来过，我只能按照课本上的来讲，所以这个课没有办法讲清楚。

扁鹊

正是因为这些思考这些疑问，所以我想我能成为扁鹊吗？说扁鹊吃了长桑君曾给予他奇药，隔墙可以看到人，我们现在所说他有特异功能了，才能把出那些脉，但我们没有奇药也没有特异功能，所以这个记载是不是让人产生怀疑呢？

司马迁所录传闻：“扁鹊以其言饮药三十日，视见垣一方人，以此视病，尽见五藏癥结，特以诊脉为名耳”

后来读张景岳的书和李时珍的《奇经八脉考》，发现他们的脉学不一样，张景岳只把16种脉。《黄帝内经》里面讲的就是“大小浮沉滑数”这几种就够了。这几个脉像到底要辨析的是什么？这个就是我们考虑古代诊脉的过程当中，是取的意？还是成的像呢？这两部分决定了你把脉的结果，决定了你对患者疾病的判定。

比如有些人，他是少年时候的摔了一跤，三阴交那骨折了，骨裂缝了，当时治好，可他老了以后仍会痛的，这叫旧病就是复发性疾病。还有一个就是本体论原则里面，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八字推命术，比如你这个时间点生的，你就是会有这个结果，这个结果导致你就是会得这个病，你的五脏六腑这个某个就是会弱，这是几何概率。你要相信本体论的话，在临床当中，复杂性的疑难疾病你从这个路径去入手也能够解决。

同理如果你治未病，你必须知道这个病在人体里面究竟是什么？这就是把脉需要做的事情——脉象把五脏六腑、奇恒之府之间全部都连接沟通了以后，所有成的像自然不会错。

所以我把脉简单的说就是这样把的，一边（左手）把脉，一边（右手）就画出来了，画出身体里哪有问题，气血阻碍的地方在哪里。但是再进一步把脉辨识出这个东西是什么，是息肉？是肿瘤？以前我不知道。可现在我知道了，就可以把脉辨识它是什么了。

在这个过程当中，要不要把这么多复杂的过程简单化的表述，这和我学过一套的泛系方法论有密切的关系，就是把人体复杂的关系，五脏复杂的关系——木火土金水、及其之间相克相生、相乘想侮之间的表述，人体的内外，互相之间复杂的关系，我们能不能用泛系方法论来表述？当然是可以的。

所以当了解了这一系列问题以后，脉学关就要过了！从此在看到有把脉出男女脉，把（脉）出来有胆结石，把出来有前列腺结节，不是一个神秘的事情了。而这个关口是你与病人连接的重要环节之一。你坐在那，病人进来了，通过脉诊连接，一下子缩短你们之间的距离。

所以诊断的脉学观是中医经典关过了以后，医生走向临床，当好中医的一个最重要的法宝。这个法宝你作为一个中医临床工作者没有解决的话，你不可能完全处理好和病人的关系。比如我出国的时候，英语连ABCD也不会，但是我出国给外国病人看病，就是利用脉诊这个法宝，我一边左手把脉，另一边右手画图跟他说他的身体状况，说完了99%都会找我治，原本我们之间语言障碍，变成了你对病人优势的时候，病人对你的信任要大大增加了。

中医：治病之学第四关——针灸关

教科书教给我们的是根据经络取穴，基本上都是毫针，针灸科大部分也是毫针，很少见到用九针、火针或者其他的。以及从孙思邈的阿是穴的出现，到宋明的择时取穴——就是五运六气，灵龟八法的内容。我们上学的时候这些都是不学的，老师也不会，所以没有人讲。到了80年代后期，

朱汉章老师搞了针刀，完了以后那个时候开始有头皮针，头皮针有好几个学派，耳针好几个学派，后来有腹针、浮针，又用七针，现在国外又有干针。抛开我们教科书上经络的思想，以及经络穴位的思想，根据地点来扎针，就是全息的思想。用现在通俗的话来讲，叫非经络化的针灸。这种针灸操作培训相比本科院校针灸系五年制的学习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能掌握。

朱汉章，小针刀疗法创始人

关键问题是他们有没有效果呢？它是有效果的，就像阿是穴哪疼扎哪，也是有效果的。朱汉章老师创立针刀的时候有四大理论，他为这四大理论做基础的时候他把经络的部分作为他理论的一点点，他抛开了传统的经络穴位，但最重要的是他有临床效果。

这里我又要问个问题了，经络是什么？《黄帝内经》说，“决生死，处百病，调虚实，不可不通。”从这个角度来讲，《黄帝内经》的后半部分《灵枢》部分，相对讲精和神的内容相比，讲气的部分是主要篇章。所以那个年代的人调气的主要方法就是针灸法。因为那个年代的人（上古之人），比较单纯朴素，心灵因素没有那么复杂，所以治起来容易。

到了现在，我们每个人的经络都在堵塞，十二经脉没有一个人不堵的，要想不堵，那就要用针灸。所以中医在走向世界的过程中，就是先靠针灸走进美国，继而走向世界。外国人首先先接受了我们的针灸，再来接受中医、中药。

你用什么方法？是按照传统针灸方法？还是非经络化的针灸方法？还是按照灵龟八法、择时取穴？你的结果是“气通百病除”。如果这个结果没有做到，病人的气不通的话，那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下方法的选择了。

灸疗，我们曾经不是很重视，但现在大家都重视起来了，灸疗最重要的治疗原则是什么？古书的记载，对于疾病针不到药不到的，我们采用灸的方法。教科书中一般给我们讲阳虚的人才能灸，阴虚的人不能灸。现在看到古书里记载了很多灸的办法。但如果你自己都没有体验过，又怎么能够理解灸的妙处呢？

我第一次灸我自己三百壮的时候花了六个小时，第二次花了八个小时。但第一次灸是失败的，不管是小米粒大小还是花生黄豆的大小，直接灸的时候很痛。我们自认为有一些内观的思想，比如冥想，那我在灸的时候可以去联想邱少云、江姐。但是你痛还是依然在痛，他们离你依旧非常遥远。

我前后灸过六次，导致比一般人的身体多两个孔，一个是关元穴，一个是中脘穴。所以灸过这么多次了以后，我才真正知道，像孙思邈火烧全身活一百多岁靠的就是灸法。

所以不管多粗的针，你自己没有给自己扎过，没有让老师和同学扎过的话，你在患者身上扎多少都是没有用的。灸三百壮，每个小米粒那么大，一壮灸一分钟，总共要灸三百分钟，如果你自己都没有灸过，你怎么给患者做治疗？所以只要你做临床，针灸关是一定要过的。现在复杂性疾病比较多，换句话说，它是多系统的疾病而不是单纯的一个病。这么多问题出现了怎么办，就要用多种方法，所以针灸要结合是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