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一本名《太阳的季节》的联得齐用龙之介奖。
这本小说的生了一个名词一太阳族,指代衣食无忧,反放题的年轻人。
次年,据这部小说改编的黑名电影上映,短短一年时间,总共上映了五部由小说改编的电影,统称为太阳族电影,这些电影都以叛逆青年为主入公,故事都指涉性和力。
犹如一个定律,反叛是成长过程中绕不开的话题。从无忧无虑的童年进入到开始认识或接受成人世界规则的这段时间里,彷佛是规则的真空阶段。年轻人以他们对世界和人生的理解,对抗父辈们已经接受的人生。
战后成长的一代从1950年代中期开始,正好或陆续进入叛逆期。父辈们完成了经济恢复,为他们的成长提供了必需的物质保障,如何活着的问题在年轻人身上激发出如同本能的反应抛开理性,他们追求更刺激的人生。
太阳族小说正是以他们为主角,诉说年轻人在新时代里的叛逆表现,日本电影紧跟潮流,迅速将太阳族小说搬上银幕。表现年轻人的叛逆和愤怒,正是电影这一艺术的最爱之一。
太阳族电影的角色标配是一个或一群游手好闲、滋扰生事的年轻人和一个或几个激起他们情欲的女生。
[太阳的季节]里,男主角龙哉是大学生也是拳击手,跟同学在大街上闲逛时,搭上一名叫英子的女生,两人出入舞厅,四处游玩,但龙哉对英子用情不深,厌倦之后把她用手卖给了自己的哥哥。最后,英子因为堕胎感染而死。
影片对龙哉和英子的刻画精准反映了彼时年轻人中的一股潮流,把物质进步后,新一代在面对自我和世界关系的问题时,所表现出的迷茫和混乱,足以引起道反感的方式提出来。
在另一部太阳族电影《疯狂的果实》中,出身富家庭的兄弟俩,哥哥放荡不羁,弟弟老实内向。他们同时爱上了一个女。这个女人并不像弟弟想的那样单纯简单,而当他发现她和哥哥在一起时,愤怒地将他们杀死。
在这部电影里,叛逆不是借着对现实的抵抗来表现,而是表现于个人复杂的情感关系中。愤怒所带来的沉痛代价,不得不把人的视线引向成长过程中的情感问题:一方面是具体的男女感情,另一方面是成长中的心理情感。
从故事主题来看,太阳族电影并不具有独特性,每个时代都有关注年轻人精神处境的电影,其中便有许多是以他们的反叛行为作为故事焦点。本质没有区别,但不同年代会有不同的特点。
战后长大的“太阳族”,是第一波在优越环境中,体验现代化变革的年轻人,父辈的理念受到冲击,新的理念又未成熟。他们从本能欲望出发,反抗一切,但这种反抗,实际上是因为不知道接受什么。
想要活得自我,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过是狭隘地放逐自我,沉迷于感官刺激。某种程度上,这也是青春的共性。
太阳族电影中,最重要的一部出自导演市川昆之手他和黑泽明、小林正树、不惠介并称日本影坛四骑士,擅长拍摄刻画人物心理的电影。
他在1956年完成的《处刑的房间》通过明快的节奏表现年轻人恣意张扬的个人主义化的生活。大学生岛三和同学良治合伙从父亲手中骗到一笔用来参加舞会的钱。舞会上,他们认识了女大学生显子后,又设计迷奸了她。
跟[太阳的季节]一样,受伤的女性却爱上了加害者,但仍逃不过被抛弃的命运什么都不在乎,友情,爱情,亲情甚至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这部电影非常深刻地刻画了他们所处的时代的特,借此得以一窥物质进步的表象下两代人的困境。胜三不在意所谓的父权,也不为兢兢业业工作的父亲所动,成日追逐生活刺激。
影片的最后,胜三跑去找良治索要从他父亲那里骗去的钱,遇到他的一帮不良少年朋友,被他们狠揍一顿后绑在椅子上。
这时候,剧情推向高潮,少年们围住胜三,带着恐惧的口吻商量着杀死他。镜头时而仰拍,俯视胜三的少年们。时而特写他们慌张又冲动的神情。这场“处形”戏变成一种反叛仪式,连胜三也成了仪式的主动参与者,拿自己的性命用嘲讽的口吻和他们赌勇气。
正在良治犹豫不决、局面僵持不下时,喜欢胜三的女大学生忽然夺走良治手中的匕首,刺向胜三——她被胜三讥讽她的话激怒。她爱着他,却一再遭受他的嘲讽。未死的胜三爬起来后,喃喃自语,跌跌撞撞,似乎这是他的一场胜利之举。
这类带有毁灭(一个人的死亡)倾向的情节是太阳族电影的一大特征之一。无视理性、规则的年轻人,在追求感官刺激,试图打破某种束缚的同时,也把自己引向了未知的束缚或深渊。他们所谓的自我在物质进步的生活里膨胀出来,促成现代社会年轻一代最典型的反叛表现。
太阳族电影并未赋予他们的反叛某种更深刻的社会意义,而是以最直接的方式体现年轻人共有的反叛意识。经历了种种性与力的刺激后,跌回残酷的现实。问题没有被解决,被反省而是抛给观众自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