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时期,中国爆发了长达14年的太平天国运动(1851—1864)。在过去,人们总是以一种革命性的眼光去肯定这场运动,认为:他是伟大的农民起义的巅峰,它沉重地打击的清朝的统治,加速了清朝的灭亡,它率先提出了发展资本主义的方案,反应了农民阶级的智慧和创造力等等。而近年来,又出现了一种全面否定太平运动的观点,认为它破坏了中国东南经济,杀人无数,甚至说太平天国运动阻碍了中国近代化进程。以上两种观点都十分偏激,没有做到客观看待历史。那么该如何看待太平天国运动呢?小编进行简要的分析。
一,太平天国运动是晚清阶级矛盾的爆发
所谓存在即合理,太平天国运动既然存在于历史上,那就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我们不能割裂历史来评价它,必须对其产生的原因加以分析。自秦朝建立了中央集权以来,几乎每一个王朝都会在农民起义的汪洋大海中灭亡,秦朝有陈胜吴广起义,西汉有绿林赤眉起义、东汉黄巾起义、西晋有永嘉之乱、隋朝有瓦岗起义、唐朝有黄巢起义、元朝有红巾军起义、明朝有李自成起义,而清朝在太平天国运动之前,就有了规模庞大的白莲教起义、天理教起义等。
陈胜吴广起义
这些农民起义都有许多共同的特点,在时间上都爆发在王朝末期,也就是社会矛盾难以调和的时候(特别是人地矛盾)。在方式上都比较野蛮,对经济造成了很大的破坏。在指导思想上都比较局限,主要提出“平均主义”的土地制度。都利用了迷信或者宗教宣传,如黄巾起义利用了道教。其结果都是失败,但是都迅速瓦解了王朝的中央集权,使得地方军阀崛起,农民起义过后一般都是藩镇割据或者大分裂时代。
红巾军起义
而太平天国和以前的农民起义没有多大的不同,他们爆发在了鸦片战争后的矛盾尖锐时期,对东南地区的经济造成了很大的破坏,颁布了平均主义的《天朝田亩制度》,利用了基督教(拜上帝会)进行了宣传,最终也失败了。失败后,清朝已经无力控制南方的各汉族官僚势力,为民国的军阀割据准备了条件。太平天国时期开始接触到了西方文化,因而可以学习一些西方的思想和文化。但是其本质上,太平天国运动和过去的农民起义区别。
太平军诸王
因此,我们不能拔高太平天国运动,不要以革命性的思维去看待太平天国运动。太平天国只是一场农民起义,也可以叫做农民暴动。但是,我们也不能轻易去否定农民运动。古代的农民是社会的最底层,他们长期受到压迫,但是不轻易反抗。除非这个社会已经发展到大多数农民难以生存后,农民才会铤而走险,走上造反的道路。
洪秀全的龙椅
从客观上来说,当一个王朝发展到了农民起义的时候,说明这个王朝已经病入膏肓,必须通过大规模的农民起义来瓦解,这也是一种“以毒攻毒”。既然是以毒攻毒,那么就会带来一系列的负面影响。从总体上来说,农民暴动会加速社会的变革。在一次大的农民起义后,下一个朝代往往会得到长期的稳定,并且吸收上一个朝代的教训,实行很多的民本、仁政措施。
二,太平天国运动客观上加速了中国近代化
许多学者认为,太平天国运动使得东南地区人口大减,生产力遭到了大规模的破坏,因而提出太平天国运动迟滞了中国的近代化进程。但是小编并不同意此观点,在太平天国运动兴起之前,东南地区还是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占据主导,中国的经济还没有开始近代化,何来迟滞近代化进程一说。
太平天国运动不仅没有迟滞中国的近代化,还在客观上推动了中国的经济近代化。首先太平天国就主动向西方学习,在许多政策上比清朝更先进。如洪秀全提出要和英国人平等通商,但是拒绝《南京条约》,这和清朝的闭关锁国形成鲜明的对比。洪仁玕支持内政期间,颁布了《资政新篇》,这是中国第一个学习资本主义的方案,其中的主要内容有:
改革吏治
发展交通,尤其是铁路交通;建立近代企业;鼓励科技发明;开办银行和保险事业;主张和西方国家平等交往。
发展教育,创办新闻;禁止迷信活动;禁止鸦片和酗酒;禁止人口买卖;开办养老院、育婴堂等。
从以上的条目可以得知,洪仁玕的思想已经十分的先进。而同时期的清朝“开眼看世界”第一人的林则徐和魏源等还停留在学习西方先进军事技术方面,他们主张“师夷长技以制夷”,其思想程度还远远达不到洪仁玕的水平。清朝直到70年代,才出现了与之类似的早期维新思想。当然,由于战乱不断,洪仁玕的政策无法推行,因而停留在了设想。
不过,从太平天国的影响上来看,它确实推动了中国近代化。首先,它破坏了东南地区的自然经济,这给近代企业的打破了囚笼。第二,为了镇压太平天国运动,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张之洞等人开始在地方进行洋务运动,兴办一些列的军事企业,引进西方先进的军事科举。随着军事需要,清朝又不断学习西方的文化,政治,派遣留学生,设立报馆、翻译馆等。而这场为了镇压太平天国运动兴起的洋务运动成为了中国近代化的开端,领导洋务运动的大人物基本都是镇压太平天国的地方团练。
假如没有太平天国运动,洋务运动就不会很快得到清朝中央的肯定,难以开展起来。因此,太平天国对中国的转型起到了刺激的作用。从政治上来说,这些地方团练强大以后,他们开始建立了独立的军事团体,如湘军、楚军、淮军,发展到70年代后的北洋、南洋、福建三支水师。这些军队表面隶属于清朝中央,然而却归地方总督管辖,进而形成了地方割据。在1900年,清朝对万国宣战,而东南地区却和西方列强签订了《东南互保条约》,不听从中央号令。这说明,清朝的中央集权走向了瓦解,清朝的统治已经快要灭亡。因此,太平天国运动加速了清朝的灭亡,对中国近代民主革命具有推动作用,但是他本身不是一场民主革命。
三,太平天国运动最大的危害:边疆危机
很多学者都看到了太平天国对东南地区经济的破坏力,并认为这是最大危害。而战争就不可避免产生破坏和人口死亡,这一点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是先进的民主革命,那也会产生大规模的流血,因此,这一点并非是太平天国的历史危害,而只是一种负面效果。
太平军进军路线
太平天国最大的危害应该是在于导致中国边防空虚。清朝为了镇压太平天国,将黑龙江将军、吉林将军、盛京将军的军力几乎全部内调,以至于东北“有地无人”。因此,在清朝用尽全力镇压这场起义的时候,俄罗斯就趁火打劫,直接占领了东北1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还好清朝经过这场教训后醒悟很快,在1860年就宣布开放东北,将闯关东合法化。其后的短短几十年时间内,东北人口从几百万迅速增长到几千万,使得东北以后不至于被俄罗斯占领。
在镇压太平天国运动期间,新疆地区当然鞭长莫及,因而俄罗斯乘机占领新疆大片土地,进而帮助阿古伯入侵新疆。因此在太平天国运动刚结束的时候,中国已经面临着空前严重的边疆的危机。内地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之后,左宗棠才能率领楚军收复新疆。
西北危机
清朝总共丢失了15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而这些土地大部分都是在太平天国运动时期被俄罗斯占领的。可见,一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对清朝的边疆损害也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