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跨国公司在海外开展的研发数量不断增长，地理分布也不断扩展，从而形成了一个覆盖全球的创新体系。该体系对于美国跨国公司的创新活力发挥了重要作用，但也面临一些新的风险和机遇。
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美国跨国公司几乎所有的研发（R&D）活动都是在美国国内进行的。但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美国跨国公司在国外开展的研发活动的数量增长了近四倍，其地理分布也从德国、英国、日本和法国等发达国家扩展至中国和印度等发展中国家，从而创造了一个覆盖全球的创新体系。该体系对于保持美国跨国公司的创新活力至关重要，但也面临着新的风险和机遇。
美国跨国公司的全球创新体系
美国跨国公司大幅提高在海外的研发投入。美国跨国公司的海外研发支出从1997年的150亿美元上升至2015年的550亿美元，增加了2.5倍之多。在某些行业中，海外研发的增幅更大。就专业、科学和技术服务业而言，跨国公司海外子公司的研发支出占跨国公司国内研发支出的比重从1999年的10%上升至2015年的40%。
图1. 美国跨国公司持多数股权的外国子公司的研发支出不断增长
图片来源：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网站
美国跨国公司海外研发的地理分布发生了明显变化。美国跨国公司的海外研发投入从英国、德国、日本、加拿大和法国等传统研发中心向中国、印度和以色列等非传统研发中心扩展。
图2. 1989年至2015年美国跨国公司海外子公司的研发支出
图片来源：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网站
美国跨国公司的跨境研发协作增加。美国专利和商标局（USPTO）的数据显示，在所有美国跨国公司获得的专利中，发明者来自两个以上国家的专利比例从1980的2%跃升至2014年的10%。这说明美国跨国公司在研发中更加倚重国际团队。
图3. 1981-2014年美国跨国公司通过跨境协作获得的USPTO专利份额
图片来源：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网站
目前创新多集中在软件或信息与通讯技术（IT）硬件行业，这在两个方面加强了研发的全球化：一是IT硬件和软件行业内在的模块属性促进了创新努力在不同地域之间的分配；二是促进了IT革命所需的人力资源的流动。
研发全球化使美国跨国公司得以利用各个国家的创新优势。通过全球研发系统，美国跨国公司的创新投资能够利用各个国家的相对优势，将发达经济体的技术经验与新兴市场的人才融合起来，确保全球人才资源得到最有效的利用，从而保持美国跨国公司的创新活力以及全球技术进步。
美国跨国公司全球创新体系
面临的挑战
但是全球创新体系也面临一些挑战，这会限制研发全球化的积极作用。全球经济民族主义的兴起对研发全球化的发展带来了潜在风险。特朗普政府使用关税工具向企业发出了这样的信号，即美国政府不再支持商业活动的国际化。此举可能导致美国跨国公司减少海外研发活动，更糟糕的是，这可能削弱美国跨国公司国内研发实验室与其外国子公司的融合与协作。
随着跨国公司研发工作的重心从制造业转向服务业，数字化贸易服务成为全球消费的更大组成部分，全球服务贸易必须自由化，以促进创新的发展。全球限制国际数据流动的措施也为全球创新体系带来了潜在阻碍。技术工人的流动是全球创新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但美国国内反对移民的呼声日益高涨，这为该体系带来了风险。最后，鉴于中美两国在全球经济体系中扮演的重要角色，中美两国目前在经贸问题的摩擦也为全球创新体系带来了特殊挑战。
美国跨国公司全球创新体系
面临的机遇
和全球化的其他方面一样，研发的全球化也引发了人们对于美国丧失竞争力和技术领先地位的担忧。但事实上，美国创新者继续以重要方式参与美国跨国公司的全球研发活动，认为美国创新能力有空心化的风险被夸大了。如果采取正确的政策抓住创新机遇，那么创新向全球其他地区和国家的扩展将为美国企业带来诸多机遇。
发展中国家受过高等教育的科学家和工程师的数量庞大，而且还在不断增加，这将有利于全球生产力的发展，对美国企业乃至整个世界产生有利影响。因此，美国跨国公司应该以研发全球化为契机，将新兴市场的人才与跨国公司的创新经验结合起来，而不是将新兴市场的人才排除在外。
本文编译自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PIIE）发布的报告《美国跨国公司全球创新兴起带来的风险和机遇》(The Rise of Global Innovation by US Multinationals Poses Risks and Opportuniti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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