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近代百年,作品尘封十年!——记《百年中日》系列片

每逢“七·七”,这个卢沟桥事变的纪念日,总会让人回顾起80多年前的那场战争,乃至这近百年来中日之间的

每逢“七·七”,这个卢沟桥事变的纪念日,总会让人回顾起80多年前的那场战争,乃至这近百年来中日之间的各种恩怨。

自1895年的《马关条约》以来,有识之士们就一直在重新反思和审视中日之间的关系。

15年前的2003年,年逾八旬的前八路军战地记者、中国抗日战争纪念馆创始人白介夫老先生偕同其夫人秦肖娜女士,继完成筹建中国抗战纪念馆义举之后又开启了一个新的历程——自掏腰包及多方筹资近200万,打算完整而深入拍摄制作一部学术性的纪录片《百年中日》。

(画面截图:位于靖国神社侧殿的游就馆——隐瞒、倒置和歪曲是游就馆的三大“法宝”,不仅适用于中日历史,对其他亚洲邻国亦然。游就馆让日本以“受害者”面目出现,被逼无奈参与战争;又以“救世主”面目出现,为了解放亚洲民族而入侵邻国、掠夺资源。游就馆所要强调的观点是,大东亚战争是“自存自卫”的战争,是“解放战争”,所以日本军国主义者“虽败尤荣”。)

以年近花甲的白夫人秦肖娜女士为总编导兼主持人的摄制组,从北京出发,经历东北、远渡日本,近距离走访了靖国神社、日本相关海陆军将士纪念碑、拜访了带着忏悔心态写下了《南京大屠杀-东史郎日记》的作者东史郎先生、某些依然强硬且无丝毫悔意的日本鬼子、在东京高等法院起诉日本政府索赔的中国慰安妇群体、新一代强硬而又充满敌意的日本右翼份子等等,留下了近300个小时的珍贵资料素材。

(画面截图:日本靖国神社游就馆内关于日本侵华的总体展示示意)

完成外景拍摄后,《百年中日》进行了后期文案创作和剪辑制作,并于2007年完成了初稿小样,后因某些特殊原因导致项目中断,素材尘封。

(中国稀土科学的先驱、中国抗战纪念馆创始人、前北京市常务副市长、前北京市政协主席白介夫先生)

位于卢沟桥的抗战纪念馆是1979年任北京市副市长白介夫先生多省化缘筹建——由习仲勋先生批示,在胡乔木先生的办理下,中央最终拨付1000万,其余3000万缺口由白介夫游说多省分摊终筹齐。纪念馆建成后,全国各地乃至从台湾远道带孩子前来的游客们到馆参观,传承抗战精神,值得欣慰的是,中国最高领导人于2014年7月7日上午赴馆并发表重要讲话,这是1987年开馆第一次,白老的心血没有白费。

(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

2013年4月4日白老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92岁。而那十年前由白老及其夫人想努力推动制作的《百年中日》学术系列纪录片,相关素材和工程依然尘封。

(白介夫先生年轻时期的相片,摄于白老书房)

2015年末,因为很偶然的机会,我公司组织湖湘抗战采风,走完雪峰山、湘西、常德、长沙、武汉一线后,携编剧团队在京拜访秦老师。

(秦肖娜女士)

秦老师他们在日本拍摄了十五天,大约采访了三十个左右的当事人。从舍家舍命帮助中国慰安妇、劳工向日本政府和企业讨回公道的日本和平人士、到顶着右翼暴力集团迫害压力坚持说真话的二战日本老兵、还有动员了日本老兵及遗属集资建立了2000年“大东亚共荣”碑,死不认账的老日本兵。十五天里几乎走遍了日本的城市乡间。

在日本期间,秦老师的老母亲去世,她在日本正在乡间采访,一直坚持把采访日程完成,竟没有送老母一程,每逢说到这里,秦老师不尽唏嘘。

(画面截图:日本殉国七士墓,殉国七士庙位于爱知县三根山山顶,是埋葬日本前首相东条英机等7名甲级战犯骸骨的墓地。该墓地是日本右翼势力的真正圣地。祭拜人群络绎不绝。

她说,有一个参加了南京大屠杀的老兵,经过日本反战和平人士多年做工作,他愿意把他经历的战争讲出来留给后世。她们在日本采访了他。他已经八十多岁,其妻子也是一位耄耋老人,在一旁奉茶,恭敬有礼。老人极其平静地讲述在南京的经历,其中说到他曾经强奸了一位十四岁左右的中国小女孩。在他讲述事件过程时,他的妻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毫无表情。老师说,当时她内心是如此震撼,不仅仅是事情的残暴与无耻,更因为讲述人和他的妻子的平静。在这种平静的背后,无声的语言是什么?人活一辈子,到老是会反思一生的所有行为,对于这种如禽兽一样的行为,无论哪个民族,哪个国家,都会觉得羞愧,要么选择不讲述告人,要么就是心怀歉意,而如此平静的采访,掀翻的却是老师的心。她当时内心的激荡不可遏制。

万爱花(1930年1月1日-2013年9月4日)内蒙古和林格尔县韭菜沟村人,后定居山西省太原市。她是少数愿意公开承认在抗日战争时曾被日军性侵犯,并向日本政府索赔的中国女性,是中国控诉侵华日军性侵第一人。(本项资料和图片来自网络)

听她讲起在东京高等法院,旁听审判中国当年的慰安妇万爱花起诉日本政府并索赔案件的时候,法官的冷漠刁钻让审判庭充满寒气。在国内不得申诉,在日本又如此无奈,八十岁的老人给日本法官跪了下去,在旁听席上,她当场失控,对老人大声叫着:“万爱花,你不能给他们跪下,他们应该给你下跪!”万爱花到死都没告赢这场官司,日本各地盛开的彼岸花凄美的红色为她送行。

而今的激愤仇日和无脑精日并存于世。仇日者,在憎恶着日本人的同时,很少去思考,战争的发生是什么原因?究竟这个敌人,他们在想什么,做什么?而精日者,则从来没想过,这个友邦对待这百年来的历史是什么样的看法?百年以来中日两国间的悲剧与浩劫是否会重来?

近日翻开蒋百里先生的《国防论》看到《附录六:日本人——一个外国人的研究》想起80多年前的那场民族浩劫、那场国战,往往恨不能生于那个时代,不能持吴钩而逐日寇于海疆;又庆幸生于当今和平年代,不必痛历那国破家亡之恨。

如今得此厚缘,得蒙两位先生授我以竟《百年中日》未完之功,心有所感,特以此文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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