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挝与哀牢古国无关,为何越南却长期将老挝称为哀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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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挝这个国家是中南半岛一个地域大国,然而由于历史和自然条件原因,在中国一直都不被重视。然而老挝在越南却有着一定的存在感,在越南历史和现代越南记载中老挝都有一定分量。然而在越南文献中常将老挝称作“哀牢”,澜沧王国分裂之后,越南史书中才分别以万象、牢笼、南掌等名称代替了哀牢,哀牢逐渐成为一个地理概念。

老挝

中国历史上的哀牢指的是云南永昌地区

其实“哀牢”作为国名,很早就已经出现,不过在中国史书中并不指的现在的老挝,而是指的汉代云南永昌地区一个古国。到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国历史上记载的哀牢却逐渐退出历史舞台。

汉代哀牢王国是否与老挝人有关联,目前还需要历史学家科学论证,但是越南历史书籍中用哀牢指代老挝,无疑是附会了汉代的哀牢古国。

云南的哀牢山

老挝哀牢之称最早见于越南《大越史记全书》

越南史书记载哀牢,始见越南最为重要史书《大越史记全书》记载中国南北朝时期梁太宝元年(550年)李天宝的起兵之事。书中记载“天宝兵败,乃收余众万人,奔哀牢境夷獠中。见桃江原头野能洞,地广衍沃,可居筑城,居之因地名建国号。至是众推为主称桃郎王。”

李天宝之事其实是南朝时期越南土豪李贲造反之事,《陈书》太清元年(547年)陈霸先平李天宝中有详细记载:“贲兄天宝遁入九真,与劫帅李绍隆收余兵二万,杀德州刺史陈文戒,进围爱州,高祖仍率众讨平之。”在李贲造反失败后李贲大哥李天宝向南攻击德州,之后回兵爱州九真,并未逃入“哀牢境夷獠”。桃郎王是古代越南流行之传说,而“哀牢”也是越南自宋自立后人修史时附会之语。

老挝

越南自宋初自立后在史书中以哀牢指代古代老挝

《大越史记全书》再次提到哀牢国则是越南第一个稳定王朝李朝时期的天感圣武五年(1048年)。之后的龙彰天嗣二年(1067年)还出现了哀牢的别称牛吼国,但哀牢、牛吼,都不见于比《大越史记全书》成书更早的陈朝史书《越史略》和《安南志略》。只有近年来在越南和老挝相邻的义安省发现的《摩崖纪功文》中出现以哀牢指代老挝的文字,其中一段提到“皇越陈朝第六帝、章尧文哲太上皇帝,受天眷命,奄有中夏,薄海内外,罔不臣服。蕞尔哀牢,犹梗王化。”

《摩崖纪功文》

此外元朝时期对越南的诏书《至元四年七月谕安南诏》中提到“但来人杨安养称有占腊、山獠之患,彼二寇如能皈向,复有何事?”这里山獠指的是老挝,唐代安南都护府东、北、西三面皆有僚人种落。

《元和郡县志》载“(爱州)至小獠界水行一百九十里......西北至小獠栅三百里。”《太平寰宇记》载“(爱州)西至生獠界水路一百九十里,北至生獠界陆路三百里。”《旧唐书》载文宗太和七年(833年):“蛮寇寇当管金龙州,当管生獠国、赤珠落国同出兵击蛮,败之。”这里记载的生獠北接南诏,南接爱州,活动于越南西北地区。后来的越南王朝沿用了唐代的称呼,将生活在越南西部的泰傣部族也称为蛮、獠。

爱州就是现在越南的清化省

越南称呼老挝为哀牢体现越南帝王的华夷思想

越南阮朝时期《大南一统志》载:“良政州......古哀牢地,陈曰浸恾,亦曰爱獠。”《同庆地舆志》亦载常春州:“其辖皆土民,古号爱獠,是土司、土目、郎导人等世袭其职。”所谓的“浸恾”,应即侵芒,也就是今日老挝华潘省桑怒的古称。爱獠应是指生活在爱州上游的僚人。

此外,越南自宋朝时期自立之后,以南方中华自居,视周边的民族为蛮夷。常常以华夏之主的身份征伐古代老挝境内的部落,就单单在陈朝时期,越南就对老挝入侵多达20多次,其中有十次是越南皇帝亲自出征 ,其中一次征伐被刻在岩石上,就是上文提及的《摩崖纪功文》。

老挝女性

正式因为越南历代帝王的华夷思想,越南古代将周边的占城、老挝、高棉等过视为夷狄,对他们蔑称,于是称呼为蛮獠之人。

而这种蔑称在越南语中表现在读音,如上提及的爱獠就是如此。爱(ái)与哀(ai),獠(lão)与牢(lao)音读相近,因此越南语境中的“哀牢”可能来源于爱獠。

老挝女子

从13世纪开始,越南西部僚人部落逐渐成为老挝的附庸,越南人意识到了这个不断强大的邻居,或许是为了与散居在西部山谷之中的诸獠部落相互区别,到了陈朝时期,越南人正式将兰沧王国称为“哀牢”,而哀牢这个称呼一直到澜沧王国一分为三才消失,取而代之得则是万象、牢笼、南掌。但是近现代越南称呼老挝依然有着哀牢蛮獠的痕迹,如至今越南大多称呼老挝为寮,其实这只是蛮獠的雅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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