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东子说论语之君子乐其乐,小人愠其愠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把复杂的《论语》讲简单了,不丢人;把简单的《论语》讲复杂了,丢人。能说到重点,不人云亦云,不单不丢人,简直引以为傲了。

“学”必“时习之”,反之,不“时习之”非“学”也。以其过犹不及,此即鉴定学之真伪千古不易的孔子第一定律。

“时习”,互文。在“时”上习,“习”必当时。此又立意。有人解学当经常反复地练习,诚然有是事,然恐彼终生不得入山东曲阜之途也,何况登其堂入其室者乎。

不在“时”上习,是知识的累堆,于事无补;“习”不以时,犹饭熟了,还不起甑,是不明“时”之要义。打仗做事要吃大亏的。

悬梁刺股,是没搞清楚这两层意思,真搞清楚了,则是玩,忽忽焉不知老之将至也。

“说”,悦也。悦与乐不同。悦在心里面,滋滋的,一般人看不出。乐是由内而外表现出“色”的东西来了,喜形于色即乐。因友朋自远方来,心花自然地放着。

人不知而不愠。“慍”表有心结,量小,“学”未扩充之故。这个意思好像中国人很以为不屑,事实却是人人过不去的坎。

因好学而进步,长了见识,忍不住要拉人来谈,此时可能导致两种情况:

一、当然是“有朋自远方来”。简直就是天从人愿,心想事成,门都不应出了。

二、人不知不来。

一个是人根本不知,或人知而不承认,或人承认而非汝之心行,你否定了别人的所有“肯定或否定”,也在“不知”的范畴。

不管怎样,人不知,孔子第二定律:而不慍。“而”,能也。就是心理不要老纠结这件事。时至自然是,因“德不孤,必有邻”。

我今解《论语》是想让小人物都喜欢,听的懂,大人物未必行,行必过不去。此节别人有并行解法,递进解法,我过去有三重解法。但都不若现在直接。

《论语》如何解其实都可以,为其要说透。圣人的话本是高得低得,高亦不高,低亦不低,方是真揩到了圣人的一点边。

至于近人解法是则没有满意的,套用鲁迅的话说:都是吃人的。何麻痹至此,难道也是反传统之故:批判地继承,吸其精华,去其糟粕。批判什么,人多不自知。去什么糟粕,哪个洗脱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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