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共和国末期,社会道德沦丧,拜金主义、奢靡之风盛行,富人们斗富成为罗马社会的一种时尚。尤其是到了帝国初期,内战几乎停止,边疆也得到稳定,帝国威信树立,罗马呈现出一派繁荣与和平的景象。
一、罗马皇帝的私库
罗马帝国经济在和平时代有了更加繁荣的景象,不仅在意大利本土,在广大的行省地区商业兴起,罗马上层社会拥有雄厚的财富,对于这些奴隶主来说,拥有奴隶和土地就是最大的财富。他们越是富有,与罗马平民之间的矛盾就越是不可调和,唯一可以缓解两者之间矛盾的就是不定期的小恩惠。这时候,罗马皇帝的私库就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奥古斯都与那些把国家产业视为私人财产而宣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希腊化君主不同,他像当时其他的富豪一样,使用他的奴隶和免奴来经营他那规模庞大的私产。奥古斯都的私产作为遗产被一代代的君主继承下来,这笔财产的数目不用说是巨大的,它在巩固帝位的过程中起了基础性的作用。但是这笔财产又不可能与国家收入划分得如此清楚。
元老院由于承担不起行省的财政亏空,不得不将罗马国家税收权交给皇帝,让其使用私库来弥补军费亏空,比如稿赏士兵,比如各种赛会的举办等等一切福利措施。“皇帝在公共事业上花费得越多一一用以赡恤罗马无产者,用以改建罗马城使它成为世界的京都,用以修浚台伯河河道,用以修筑遍于全帝国的军用骚道等一一就愈难以把他的私人财源和国家收入划分清楚。”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奥古斯都的继承者们将国家收入也看成了自己应有的财产,并且毫不吝地使用起来。尼禄得到这笔帝国财产时,他也认识到先辈们对罗马平民的讨好与优待有利于自己的统治。
二、尼禄将大部分精力用在了公共娱乐方面
阿格里皮娜死后,尼禄没有了强有力的束缚,把自己的兴趣爱好提上了日程,他将大部分精力用在了公共娱乐方面。因为他认为自己就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他坚信自己有能力利用这一优点来安抚自己的子民,“他坚信通过他华丽的生活方式以及自己对艺术的努力和恩惠,从而增加了罗马的荣誉。证据表明平民是喜欢他的。群众涌向他的游戏以及音乐会,他们吃喝玩乐,自由地在街上狂欢。”
尼禄十分喜爱希腊式的生活方式,他喜好诗歌、戏曲、唱歌、赛马车,以及将自己的表演搬到舞台上,给全罗马的民众观看。他向往着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艺术家,并且希望得到承认。与其让罗马居民对帝国充满仇恨,不如让他们生活在虚幻的快乐当中,尼禄用娱乐来麻醉他们。
从公元60年开始,尼禄开始举办五年赛会,包括诗歌、演说、体操和赛马,这一赛会又称为“尼禄尼亚”。赛会的规模是很大的,同时尼禄为了更好地举办赛会还奉献了浴场和体育场;他每年都举办各种不同种类的少年游艺、竞技场赛车和舞台表演斗剑等等。
他对这些身份低微的角斗士以及表演者表现得很宽容,常给予他们恩赐:“在这个剧场(马尔斯剧场)举办的角斗比赛中,他没有让任何角斗士被杀死,甚至连犯罪的角斗士也没有被杀死。”、“演出结束后,尼禄给他们每个人颁发罗马公民身份证。”尼禄的这些做法表明他并不是一个嗜血者,他内心还是很仁慈的。
三、尼禄愈来愈喜欢表演,甚至达到了狂热的程度
尼禄非常沉浸于这种娱乐的享受,更多的他想要自己能够登台表演。他钟爱于歌唱事业,公元64年,他第一次作为歌手的身份公开登台表演。“他在青年竞赛期间,是在自己的宫殿里或者是在自己的庭院里歌唱的。不过对于这种方式的表演,他现在己经感到厌倦……他选择了那不勒斯这座希腊城市……通过歌唱在竞赛中赢得光荣和长久以来受到人们尊敬的桂冠,这样就可以增加自己的声誉,从而取得国人的赞美了。”
他对比赛也十分重视,他像普通人一样,勤于练习,保护嗓子,在赛前会紧张,害怕观众不给予热烈掌声。但是他又是一国之君,因此总有些人会主动示好,将荣誉颁发给他,安排人员来充当专业的“拉拉队”,为他鼓掌、喝彩。因此每次比赛或者赛会他都能够取得第一名的成绩,或者是最高荣誉。这些虚荣带给尼禄的并不是公民们对皇帝的尊敬与热爱,反而助长了尼禄对艺术的盲目。
尼禄愈来愈喜欢表演,甚至达到了狂热的程度。他时不时地出现在舞台上,演绎各式各样的人物,有悲剧的、喜剧的,有时候为了艺术他甚至还出演过孕妇。在他表演的时候,为了让人们能够一直观看表演,他安排了士兵监视观众。“他唱歌时,任何人哪怕是有燃眉之急的理由也不准离开剧院。据说,以此有一些妇人竟将孩子生在剧场里。许多人听腻了,不屑于鼓掌,偷偷跳过院墙,或者装死,让人把他们抬出去。”可见,面对皇帝的狂热,人们也开始感到了厌烦与无助。
四、对艺术的过分执着也许真的害了这位年轻的皇帝
尼禄每天都沉浸于歌唱、戏剧舞台表演,对军队几乎是不闻不问,他一心只想获得更多的荣誉,他错误地认为这些荣誉可以增加自己在帝国的权威,这无疑是他的一大致命伤。
首先是元老院对他表现出不满,“元老们对这些表演较之皇宫里那些放纵与倒错情欲的谣传更觉得恐惧。”元老们对他的表演很反感,他们认为尼禄不顾君主身份登台表演,是对帝国的一种耻辱。但是尼禄并没有把这些反对的声音放在眼里,而是继续他那外人认为是不着边际的舞台表演。
此外,为了排遣痛失爱女郁闷心情,他又想到了去希腊旅行表演,但是由于国内爆发了一场大阴谋而没有去成。但是希腊一直是他向往的最理想之地,这是因为他认为在意大利本土的人们根本不可能理解他的艺术精髓,而只有具有温和艺术气质的希腊人才能理解接受他。
公元66年9月,尼禄带上妻子美撒里娜开始了希腊之旅,在罗马只留下了自己的心腹做代理人。他对艺术的义无反顾使得元老贵族以及军队对他失去了信心,加之各种谣言与阴谋此起彼伏,尼禄的统治已经快到尽头了,只是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处的险境,“在他一生的最后几个月里,任何事物都不能动摇他这样一个信念,即音乐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作为诸神赐以歌唱才能的一位皇帝,他的神圣任务就是利用他这一才能作为把人类团结起来一致效忠于皇帝的手段。”
对艺术的过分执着也许真的害了这位年轻的皇帝。公元68年2月,尼禄从希腊急匆匆地赶回罗马城。这时的罗马正面临着军团的叛变,尼禄也渐渐失去了元老院的支持,一切都已经不能挽回尼禄的失败,克劳狄王朝也必将走向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