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关“丰州”

丰州，我们当地是指白塔机场东面辽金元时期的古城遗址，实际上古代叫“丰州”的有很多，光我们内蒙古就有3座丰州城。

（一）东魏以南垣州改名，治所在乡县(今山西武乡县东故县)，北周废。

（二）南朝陈光大二年(568年)置，治所在侯官县(今福建福州市)，隋开皇九年(589年)改为泉州。

（三）隋开皇三年(583年)置，治所在永丰镇(今内蒙古杭锦后旗东北)，大业初废。

（四）唐武德五年(622年)置，治所在南安县(今福建南安县东丰州)，贞观初废。

（五）唐贞观四年(630年)置，治所在九原县(今内蒙古五原县西南黄河北岸)，天宝元年(742年)改为九原郡，乾元元年(758年)复为丰州，后废。

（六）渤海国置，治所在安丰县(今吉林长白朝鲜族自治县南惠山镇附近)，辽移治今吉林抚松县境，金废。

（七）辽置，治所即今内蒙古翁牛特旗，金废为丰州铺。

（八）辽神册五年(920年)置，治所在富民县(呼和浩特市赛罕区白塔村)，属西京道。辖境相当今内蒙古阴山以南大黑河中游一带。元属大同路。明洪武中废。

（九）北宋嘉祐七年(1062年)置，治所在萝泊川(今陕西府谷县北)，属河东路。金废。辖境相当今鄂尔多斯准格尔旗、东胜一部分和陕西府谷县西北等地。后地入西夏。

下面简要介绍位于鄂尔多斯准格尔旗境内的北宋丰州城，较详细介绍呼和浩特市赛罕区的丰州城。

二、内蒙古自治区境内唯一一组北宋遗存：鄂尔多斯市准格尔旗北宋丰州城

（一）北宋丰州城沿革

关于北宋丰州城，内蒙古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的李逸友先生曾作了较为详细的调查，并对其建制沿革有所考证。近来，宁夏大学西夏学研究院的学者对其沿革又作了细致探讨。所以，关于北宋丰州城的沿革，其历史脉络还是清晰可辨的。

位于今准格尔旗纳日松镇二长渠村西侧山梁上的二长渠古城，经考证，即为北宋丰州城。二长渠古城所在的今准格尔旗东南部一带，本为河西藏才族聚居地，其首领曾由辽朝授予右千牛卫将军。北宋开宝二年（969年），藏才族首领王甲归附北宋，宋王朝任命王甲之子王承美担任丰州衙内指挥使。北宋庆历元年（1041年）至嘉祐六年（1061年）期间，西夏一度占领了丰州之地，掳掠蕃族，城邑化为丘墟。嘉祐六年十二月北宋收复丰州之地，次年恢复丰州建制，并迅速修复了故城。1129年，丰州被与西夏联合攻宋的金朝占领，到1146年金朝又将丰州赐予西夏，自此西夏一直管理丰州。1227年大蒙古国灭西夏后，丰州城废弃。

在1041～1061年西夏占领丰州之前，王氏管领的丰州城之下设置有永安、来远、保宁三砦。在1041～1061年之间，三寨与丰州城同遭废弃。北宋收复丰州后的情形，《宋史·地理志·河东路》“丰州”条有明确记载：“丰州，下。庆历元年，元昊攻陷州地。嘉祐七年，以府州蘿泊川掌地複建為州。今军事。政和五年，赐郡名宁丰。崇宁户一百五十三，口四百一十一。贡甘草、柴胡。砦二：永安，保宁。”^③从此记载大致可知，北宋复建后的丰州，与此前的丰州同处一地，即“府州萝泊川掌地”；复建后的丰州，可能已不再归属于王氏家族世袭专管，而是由朝廷直接任命官员，政和五年（1115年）赐郡名宁丰；复建后的砦址，仅存永安、保宁二砦，而无来远砦。

北宋设立丰州建制，等于在鄂尔多斯高原东南角建立了一个北防辽朝、西御西夏的军事据点。在1061～1129年北宋直接管领丰州期间，于丰州城西北、西南两侧，修复了保宁砦、永安砦两座护卫砦址，与丰州城构成鼎足之势。此外，沿着丰州城南、北两侧的沙梁川、清水川两岸，以及两川之间修筑了两两相望的烽火台，形成了丰州城前沿的纵深防御。综观丰州城的防御，是以丰州城为中心、以河险为依托、以砦址为护卫、以烽火台为延伸的综合性防御体系。

图一 丰州城防御体系

数字代号：

1.羊市塔1号烽火台

2.羊市塔2号烽火台

3.羊市塔3号烽火台

4.羊市塔4号烽火台

5.纳林庙1号烽火台

6.纳林庙2号烽火台

7.松树墕1号烽火台

8.松树墕2号烽火台

9.川掌1号烽火台

10.川掌2号烽火台

11.松树墕3号烽火台

12.松树墕4号烽火台

13.大路峁1号烽火台

14.大路峁2号烽火台

15.大路峁3号烽火台

16.大路峁4号烽火台

17.二长渠烽火台

18.双山梁烽火台

19.石窑沟烽火台

20.五字湾烽火台

21.四道敖包烽火台

22.布尔洞沟烽火台

23.李家渠烽火台

羊市塔1号烽火台

羊市塔4号烽火台

纳林庙1号烽火台

松树墕3号烽火台

（二）丰州城考古情况

位于纳日松镇二长渠村西的山梁上，按照考古学的命名原则，称作二长渠古城。古城西0.8千米处为二长渠烽火台。

北宋丰州城平面略图

古城依山势而建，城垣东、北、南三面临沟，仅西墙连接山坡，其中北面、东北面为小冲沟，南面为古城沟，地势崎岖起伏，总体上中部较高，四周较低。古城平面呈狭长的横目字形，由东、中、西三个小城组成。由于依山势自东向西高度递增，从而形成三层台阶，东、中、西三城分别处于三级台阶之上，由此亦可依次称为下、中、上三城。城墙不甚规则，东西全长约850米，南北宽约90～170米。其中以中城面积最大，东西长约420米，南北最宽处约170米，在南墙中部设门并加筑有瓮城；西城东西长约180米，南北最宽约170米，未见有明显的门址，应是与中城相通；东城东西长约220米，南北最宽约160米，在东墙中部设门并加筑有瓮城。城垣夯筑，保存清晰，只有几小段遭冲沟冲毁；夯层明显，厚7～15厘米。现存城墙基宽约10米，残高2～7米；中城南墙、西城北墙上分别筑有2座、1座半圆形马面。城内遗迹不清，地表散布遗物较为丰富，采集有砖、瓦等建筑构件和黑釉、酱釉瓷片等遗物，曾出土墨书“大观四年”陶棺。古城位于山梁顶部，由于受到风雨侵蚀，局部地方冲沟发育，而导致部分城垣损毁，加之人们的生产生活活动，如平整土地、建筑房屋、修建道路等，均对古城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

丰州城防御体系沿线，有被誉为“中华油松王”的一颗与丰州城同龄的大松树。这颗大松树位于纳日松镇松树墕村的黄土高岗上，现今以大松树为依托，形成油松王旅游区。旅游区介绍中提到：1979年，中国林业科学院油松调查组测定，树高26米，胸径1.34米，材积13.5立方米；同时，专家们又用生长钻取其年轮测知，树龄为904年，属于中国油松之冠。由此可知，大松树最早大约生长于北宋神宗熙宁年间（1068～1077年），也正是丰州城及其防御体系形成的时期。

中华油松王

三、呼和浩特市的丰州故城

公元10世纪初，我国北方新兴的契丹民族日趋强大，并建立了辽王朝。当时，呼和浩特的大部地区都受丰州管辖，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元末明初。因此，自辽代以后，人们就习惯地把呼和浩特地区称为“丰州”或“丰州滩”。

（一）呼和浩特丰州情况

丰州城，是当时丰州滩上建造年代最早、面积最大的一座辽代城市。该城建于公元920年(辽神册五年)。丰州城自建成后，辽、金、元三代沿用，长达450年之久。元末明初，丰州城遭战火洗劫，城民弃走后才变成一座废城。

以白塔命名的呼和浩特国际机场

根据考古发掘情况，丰州城的城墙全部是用黄土夯筑，由于近现代多年利用大黑河水灌溉土地，城垣已淤埋于地下。只有西、南两面城墙尚可辨别出痕迹，出露地表；东、北两面城墙仅能隐约判断出位置，且多有断缺。丰州城略显正方形南北方向，东西宽约1100米，南北长约200米。城围长4500米，面积约1.3平方公里。城墙外侧都加筑有“马面”，两马面间距离约为95米。城的四角都有角楼，但现在只有东北角上还残存着角楼基址。东、南、西三面城墙正中，都开设城门，并筑有方形瓮城。北墙是否有门和瓮城，已无从查考，因为现代修的铁路和公路正好从北墙遗址正中穿过。城内自东、南、西三座城门和北墙中部起，各有一条大道直通城中央，将全城划分为四个坊。丰州城曾是辽、金时期的军事重镇。辽、金两代都曾派天德军节度使镇守过丰州城，所以也有人称丰州城为“天德军城”。丰州天德军在当时属上等州城，完全按照唐代中等城市的规模来设计施工的，全城面积相当于唐代城市的四个坊，城中有十字大街，按照方位分别名为东街南街、西街、北街，官署市肆、作坊庙宇和居民都按规定分散在各个坊内。闻名后世的万部华严经塔就建在城内西北坊中。

辽末，辽地逐渐被金军攻陷，天祚帝败逃至丰州附近，垂死挣扎了两三年，终被俘，辽亡。

金朝初期，沿袭使用了辽代旧丰州城，并保留着辽时名称。公元1149年，金将天德军改为天德总管府，设置了西南路招讨司，由天德尹兼任招讨使，主要职责是防御北方的蒙古族，并管领边境地带的各部族。

在辽金两代的较长时间里，丰州滩的人口不断增长，城市建设日趋完善。辽王朝为了促进与中原地区的物质交流，在丰州城开设了呼和浩特地区历史上第一个由官方经办的商业贸易市场“榷场”。榷场的设立，极大地促进了城市经济的发展。到了金代，丰州滩一带更为发展，出现了“牧马蕃息，多至百万；农耕田地，数千余顷”的繁盛景象。据史籍记载，辽代的丰州，当时就有人家12000余户。到金代后，丰州已有人家22680余户，其中城市居民已达数万人之多。金代末期，连年的战争使丰州城遭到严重破坏，一直到元代初期，这里的经济才又重新得到恢复和发展。

元朝建立前后，丰州属于汪古部管辖，称为天德军汪古此前此后，经过数十年的努力，丰州城再度呈现出繁荣景象。这时的丰州城，已不仅是一座沟通南北、连接东西的边疆重镇，而且还是一座常年车马络绎、市场喧嚣的塞外商城。元朝皇帝忽必烈的重臣刘秉忠曾几次来过丰州城，留下了《过丰州》诗二首：

过丰州

一

平生清兴在林泉，世路谁教也着鞭。

马上青山长万里，镜中华发已三年。

又经黑水还沙漠,才自乌蛮出瘴烟。

盖世功名正低首,西风秋树一声蝉。

二

边山弥弥水西流，夹路离离禾黍稠。

出塞入塞动千里，去年今年经两秋。

晴空高显寺中塔，晓日平明城上楼。

车马喧阗尘不到，吟鞭斜袅过丰州。

刘秉忠画像

辽代丰州城的城市建筑布局是仿照唐代中原地区的城市建造的。按照唐代城市的“城坊制度”，城内分别建造了许多整齐划一的城市坊区。当时的官衙府第、店肆民宅、各色作坊以及僧道寺观等都排列有序地分布在各坊之内。

丰州城早期的城市布局，完全体现了唐代城市的城区特点，城内街道整齐、布局合理，以城内中心为准，分出东、西、南、北四条主干大街，通向四座城门。在四条大街的两侧，又延伸出若干条小街小巷。城区的街巷，横平竖直，构成了一个棋盘式的图形。金代承袭了辽代的城市布局。以后，城坊制解体，封闭式的坊区逐渐被开放式的街巷取代,城市布局出现了新的变化。

据白塔内现存的金代石碑记载，金代时，丰州城内已有大小街道数十条之多。在这些街道中，除了以地形命名的街道如东关、西关、东长街、南长街、东北街、西北街之外，还有许多街道是以官署衙门、寺院建筑、人名姓氏以及市场作坊命名的。如以官署命名的街巷有县衙巷、都统临街巷、官察北巷、祁左衙巷等；以寺院命名的街巷有宜教寺巷、大觉寺巷、药师阁巷、大师殿巷、北禅院巷、福田院巷等；以人名命名的街巷有刘公进巷、刘大卿巷、杨延寿巷、张德安巷、康家巷、健家巷等；以市场、作坊命名的街巷有牛市巷、麻市巷、染巷、酪巷等。从这些街巷的名称和数量中可以看出丰州城当时的繁华景象。

当时的丰州城，不仅城市繁华，而且城郊的村落也相当繁盛。仅金代碑刻记载的村落就有高如村、王严村、薛家村、桦涧村、乃刺村、掴里乙宝村、长寿谋克村、六十五村、东长安村、刘家庄、李家庄、大王庄、郎君庄、南庄、北庄、南店、北店、张家峪、石堕铺、泥河子等40余处。从这些众多的村庄中又可以看出，当时的丰州滩一带不仅村落遍地、人烟稠密，而且还是一个多民族友好相处、共同聚居的地方。

1970年12月的一天，呼和浩特城里的大学生和白塔村的社员在离白塔约一里左右的农田里劳动时，无意中挖出了两个黑釉大瓮，里面存放有6件瓷器。其中有精美的元代钧窑香炉和龙泉窑缠枝牡丹纹瓶。

小宋自造钧窑香炉

其余的著名文物有金代丰州富民铜钹，由内蒙古博物院征集。仅存一片，保存基本完整，通高10.5，直径61.4，脐径29.2，厚0.3厘米。黄铜质。形体硕大，宽折沿微上翘，脐部呈圆形隆起。顶心有一圆形小孔。沿边缘一侧阴刻竖排铭文“丰州富民县官军户西院”。

军户为金、元时户名，即官府指定出军的人户。金代的“猛安谋克”户又称军户，是女真部落与军事组织的称谓。金朝建立前，“猛安”原为女真部落统军首长；“谋克”为氏族长。金朝建立后，诸军由猛安、谋克逐级统领，猛安谋克又用作军事组织的称谓。初制三百户为一谋克，十谋克为一猛安；后来减少到二十五人为一谋克，四谋克为一猛安。军户西院是金代丰州富民县掌管军乐的机构，此铜钹亦应为该机构军乐队所属乐器。

丰州富民铜钹

（二）丰州城建筑遗存：万部华严经塔（白塔）

丰州古城唯一遗存建筑就是辽代万部华严经塔，2006年被国务院批准为国家一级文物保护单位。当初因存放大量华严经卷而建，因此得名。由于塔身外表涂有白垩土，全塔呈白色，因此俗称“白塔”。 每逢碧空万里，白云轻浮时，千年古塔就像一柄雪白的利剑直刺蓝天，于是大自然亲手绘制的这一幅美轮美奂的风景画，就造就了“呼市八景” 之一的“白塔耸光”。清代诗人王嘉谟《白塔耸光)诗云:

宝塔庄严接巨灵，

尽梯独上览空冥。

九重阊阖才寻尺，

万里河山列画屏。

极目都疑天有柱。

举头常见月穿棂。

凌空我欲飘然去，

间说仙人讲道经。

白塔建于辽圣宗时(公元983～1031年)，是当时的大明寺（元代改称“宣教寺”）建筑群的一部分。它风格独特、别具匠心，凝聚了我国各族劳动人民的智慧，揉合了唐塔的风格。整个塔形属于标准的辽塔，为八角七层楼阁式砖木结构。塔由基座、塔身、塔刹三部分组成，全高56米。其中塔身高45.18米，直径15.3米。基座分须弥座、莲花台、层层设榧檐须弥平座，并用砖砌出斗拱托木方檐。塔身第一、二层的门窗两侧外壁嵌有砖刻浮雕的蟠龙天王、力士、菩萨、佛像、花鸟等，姿态优美，体形丰满，纹路清晰，形象生动逼真，栩栩如生。充分体现了辽代雕塑家们卓越的艺术才能。

白塔的第一层南门上有石额一方，篆刻“万部华严经塔”, 梯级设于塔心内，除一层为一个楼梯外，其它各层都是对称的两个螺旋形砖砌楼梯，第一、二层各面塑有雄武有力的天王力士和形态生动的菩萨。塔的各层各面设有门、窗，整个塔形给人以雄伟、庄严之感。

从南门入塔，拾级攀登可至塔顶。塔内第一层周壁 ,嵌砌着金代石碑。碑文开列着修塔捐资人的住址、姓名、族别、官职等内容,较全面地反映了金代丰州城的概貌。

塔身内壁有许多金、元、明三代文人墨书题记。其中元代的题记，不仅有蒙、汉文的，还有藏、契丹、西夏、女真、八思巴、畏兀尔（回鹘）文和古叙利亚、古波斯文的。题记者有的来自于附近大青山南北，有的来自于现在的北京、山西、宁夏、陕西、河北、山东等地，还有的来自于遥远的西方或漠北和林（位于蒙古国鄂尔浑河畔）。

塔内外壁和塔心设有多层互相交错搭接的木梁，形成一个完整的木骨架体系。千百年来，白塔饱经沙暴雷击，风欺雪虐，再加上邻近地区的地震灾害，如1929年1月14日呼和浩特西6级地震，市区龙王庙砖木结构房屋震裂倒塌，有的房屋被震扭转方向，二叉山巨石崩塌伤人，白塔仅外层坍塌，内部无损，仍巍然屹立，其原因有以下几点：

1、经有关工程勘测部门钻孔取芯验证，白塔地基直径25米，地基坚实，整体性强，当初施工时，可能是先挖大坑，以后层层以原土夯实充填，夯土层厚达4米。这样，直径25米厚4米的夯土层成了一块土板块，承载力强，保证了白塔的均匀沉降。

2、 构造合理。白塔下大上小，砌砖时，外层竖向，二层为左45度斜向，三层横向,四层右45度斜向，横竖交叉，左右咬合，大大加强了塔的牢固性。

3、施工工艺考究。白塔使用白灰膏作粘合剂。白灰膏经浇水——过淋——掺桐油——明矾烧煮而使用，凝固过程中产生的内应力将砖木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大大加强了砖塔的整体牢固程度，这是我国古代建筑中独特的精湛工艺。

1982年，在塔身第二级的风积土中，考古工作者发现了迄今世界上最早的纸币实物——发行于忽必烈中统元年（公元1260年）面额为十文的中统元宝交钞。

（三）明与故元白登、大宁、丰州之战

明洪武七年(1374 年)正月至八月，明军对近寨故元驻军的进攻作战。是年正月，曹国公李文忠驻守山西代州(今代县)，遣将分道出塞攻元，首败元军于白登(今山西阳高东南)，俘其国公孛罗帖木儿。四月初九日，遣裨将率部攻三不刺川(今内蒙古呼和浩特东北)，俘元平章陈安礼、木厝飞,斩元将真珠驴。七月初一日，李文忠亲率部队攻克大宁(今内蒙古宁城)、高州(今河北平泉境内)，斩元宗王朵朵失里,擒承旨百家奴，余军败走。明军追至毡帽山(今河北沽源境内)，与故元鲁王军发生遭遇战，斩鲁王及司徒答海佼、平章巴刺、知院忽都，俘其妃蒙哥。八月二十三日，李文忠率师赴丰州(今内蒙古呼和浩特东)，分道追击元兵，俘获其故元官12人，士卒220人，马、驼、牛、羊甚众。此战历时8个月，遍及河北、山西、内蒙古广大区域，给故元势力以沉重打击。

（四）丰州和白塔有关民间传说

据民间相传，丰州城一带曾是宋朝杨家将大战金沙滩、破洪(丰州)的地方。在丰州城北的大青山中，至今还有传说中的“六郎箭”、“焦赞坟”遗址。据说，当年杨家将镇守雁门关时，宋朝与辽国谈判，划分边界，辽国同意让出一箭之地，杨六郎当即站在雁门关上向北射了一箭，两国的勘界人员最后在大青山中发现了这一“巨箭”（据历史工作者考证应为蒙古族的巨型苏鲁锭），民间传说六郎的箭——干摇不动，辽国人惊为天神，于是不敢再侵掠宋朝。

白塔深受百姓关注，正因为这样，在民间就有了关于白塔的种种神奇的传说和故事。据村里老人讲：“相传，以前在白塔的顶端，住着一只全身长着金色羽毛的大公鸡。它每天总是第一个打鸣，随后才是附近村落的公鸡报晓，人们便开始一天全新的生活。有一年，一个外地的阴阳先生路过这里，无意中看见了白塔上的金鸡，他心想，这荒凉的塞外草原竟然会有这样的宝贝。惊奇之余，这个人就动了歪脑筋，觉得何不干脆把这只宝物偷走?于是，这个家伙便寻来了当地一种叫沙蓬的无根草的草粒和露水当作诱饵，准备好了大网伺机捕捉。有一天，就在金鸡出来觅食时，他支好了大网，就在金鸡快要钻进网内觅食和饮水时，这个阴阳先生还没来得及收网，当地一个村民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他大喊一声，阴阳先生的手一哆嗦，网跑偏了便没有网住金鸡，而受了惊吓的金鸡也一下子飞走了。”从此，白塔上的金鸡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