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提亚德出生于雅典一个最古老的家族,他既是雅典公民,又是色雷斯小国切索尼的王子。米提亚德曾经作为藩属参加过波斯的军事行动,对波斯军队的组织和优劣了如指掌。他深知波斯军队虽然人多势众,但他们大多数是被胁迫参战的藩邦士兵,士气低落,协同作战的能力差,局势危急时往往会丧失斗志,溃不成军。从战术角度来看,波斯军队过于依赖轻装步兵,而缺乏有力的重装步兵。正是因为米提亚德如此丰富的军事经验以及过人的智慧与胆识,使他能看清当时的战局,从而做出正确的抉择。
他对卡利马什说:“卡利马什,今天是在两件事情当中任凭你来选择的日子,或者是你使雅典人都变为奴隶,或者是你使雅典人都获得自由,从而使人们在千秋万世之后永远怀念着你。我们这十位将领的意见是不一致的,有的人主张要我们作战,有的人反对。现在如果我们不战的话,则我担心某种激烈的倾轧将会影响和动摇我们人民的决心直到他们竟会对波斯人妥协;但如果在某些雅典人沾染上不健康的想法之前我们交战的话,只要是上天对我们公正,我们是很可能取得胜利的”。
“如果在某些雅典人沾染上不健康的想法之前我们交战的话,只要是上天对我们公正,我们是很可能取得胜利的”。面对在数量上占有优势的敌人,米提亚德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在此我想谈谈本人对于将领判断战局能力的看法。
孙子说:“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克劳塞维茨与若米尼也认为,将领判断战局形势的能力是最重要的。无论是冷兵器、热兵器、热核兵器时代的战争,还是今天的陆、海、空、天、电多维一体的高技术战争,都充满了不确定因素;无论是广阔还是狭小的战场上空,都始终笼罩着层层“迷雾”。克劳塞维茨对此一言中的:“战争是充满不确定性的领域。战争中行动所依据的情况有四分之三好像隐藏在云雾里一样,是或多或少不确实的”。
所以孙子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透彻了解战场的状况,历来是横在指挥员面前的“巨障”。在《李卫公问对》中,李世民谈到很多将领一般都缺乏辨别虚实的能力时,作者李靖把奇正与虚实、示形紧密联系起来阐述,指出“奇正者,所以辨敌虚实也。敌实,则我必以正;敌虚,则我必以奇”,“但教诸将以奇正,然后虚实自知焉”。可见,辨别虚实的能力对于将领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所以兵法巨匠,西方战争理论成就排名第二的人物若米尼在其《战争艺术》一书中如是说:“如果我要考察军官的能力,那么我会将能够把战局中一切判断得清清楚楚的人录取而第一名,而那种只精通战略理论的则录取为次一等”。
在《战争论》中,还有一处对于战略与战术判断能力的重要性作出了具体的叙述:会战的发展趋势在一开始虽然不怎么明显,但通常就已经确定了。甚至在会战的部署中这种趋势往往就已经在很大程度上确定了。一个统帅看不到这种趋势而在十分不利的条件下开始了会战,那就表明他是缺乏这种认识能力的,这种趋势即使在会战的部署中和会战开始时没有确定,在会战过程中均势自然而然地也会缓慢地发生变化,正如我们曾经指出过的那样,这种变化最初是不明显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化就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均势在会战过程中的变化,并不像有人根据对战斗的不真实的描写所想象的那样,是时而这样时而那样地变化不定的。尽管均势可能在一个长时间内很少受到破坏,或者一方失利后还能恢复均势,反而使对方失利,但可以肯定地说,在大多数情况下,战败的统帅在退却以前早就觉察到了这种变化。如果有人说,个别情况出乎意外地对整个会战的进程发生了强大的影响,那么,这多半是战败者掩饰自己在会战中失利的借口。由此可见一个将领能够看清战局的发展是多么的重要,难怪乎孙子说:“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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