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苏格拉底:生也“产婆术”,死也“产婆术”

苏格拉底和他的学生柏拉图、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被并称为“古希腊三贤”,作为西方哲学的奠基人,相信大家都听说过苏格拉底的鼎鼎大名。

尤其是刚刚考过教师资格证的朋友们,他的“产婆术”可是笔试必背知识点,陈述该教育理论的这句“问题是接生婆,它能帮助新思想的诞生”是苏格拉底传世最广的名言之一。

不过,在考试之外,我们也很有必要了解一下苏格拉底。比如,你很难想象这位伟大的哲学家、教育家竟然是被雅典的民众法庭公投处死的。

苏格拉底出生于希腊雅典的一个普通公民家庭,样貌丑陋,狮子鼻、厚嘴唇、肿眼泡,个子也不高。他一生都处于贫穷之中,无论刮风下雨,三伏三九,都穿着一件普通的单衣,还经常不穿鞋,吃饭也不讲究。

据传苏格拉底的老婆赞西佩十分泼辣,经常一言不合就对苏格拉底拳打脚踢。有一次苏格拉底回到家,赞西佩因为一点琐事絮絮叨叨,甚至还大发雷霆,故意找茬。而苏格拉底则一言不发地抽着烟,结果老婆一盆冷水泼下来,瞬间把苏格拉底浇成了一只落汤鸡。

过后人家问苏格拉底为什么这么能忍,他风趣地回答说:“我知道雷霆之后必有倾盆大雨。”

当然,这些对别人来说很不Happy的事情,苏格拉底却不是特别在意,因为对于他来说,专心致志地做学问比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重要得多。

在苏格拉底看来,自己是神赐给雅典人的一个礼物。

而他的“任务”,就是不辞辛苦地审察雅典人民,整天到处找人谈话,讨论问题,探求对人类最有用的真理和智慧。

苏格拉底做学问的方式也多少有些另类。

按照那个时代的记载,他问问题的方式就是专挑别人对话里的漏洞,然后见缝插针,一口气把对方问到怀疑人生为止。

因为苏格拉底的母亲是个助产婆,所以苏格拉底也将自己比作精神上的助产士,通过提问与引导,帮助众人产生他们自己的思想。

苏格拉底的“产婆术”一般被总结为四个环节:反讥、归纳、诱导和定义。具体所采用的方法是问答法,也就是通过发问与回答的形式,运用比喻、启发等手段,使对方对问题的认识从具体到抽象,从特殊到普遍,一步步逐渐深入,直到对方自己得出真理。

然而,却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谈话方式。第一步的“反讽”,即通过反问揭露对方谈话中的矛盾或漏洞,迫使对方承认对所谈论的主题一无所知。

不管你怎么回答,他总能找到你话题中的Bug,然后追你屁股后面一路火花带闪电,直到把你问崩溃。

这也就算了,问题是苏格拉底在问别人问题的时候总爱装傻充楞,自负聪明的人满以为可以轻松搞定,结果却回答不上来,可真是太丢脸了……苏格拉底就这样得罪了很多人。

但这并不至于苏格拉底被告上法庭。

当时雅典动荡不安,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败给了斯巴达,斯巴达在雅典建立了傀儡政权,称作“三十僭主”。三十僭主在八个月的统治时期对雅典民主派进行了屠杀,这就导致雅典民主派重新掌握政权后,雅典人就开始清算之前争辩和战争时期的问题分子。

你肯定想不到,苏格拉底的学生柏拉图的两个舅舅正是三十僭主的核心人物,因此苏格拉底被认为与僭主集团交往过密。

更别提苏格拉底还公开宣扬反民主的言论,简直是在大喊着:“向我开炮!”

至此,苏格拉底被告上法庭,罪名是:对地上及天上的现象作无益的研究;将弱的论点变强,以此教导他人;使青年堕落;不信本城所信的神而信其他的神祗。这当然是欲加之罪,当时的无论是哲学家还是智术师都在宣扬新潮的哲学和“科学”思想,“不敬神”的人比比皆是,只有苏格拉底被控告了。

结果我们已经知道了,苏格拉底被民众公投处死。实际上,原本他可以求法官手下留情,如果他开口了,法官多半会就坡下驴答应他。但苏格拉底就是不愿意服软。

按照当时的法律,苏格拉底也可以交罚款来抵罪。苏格拉底虽然没钱,但他的朋友和学生中不乏大款,他们也都愿意替他掏钱。

后来,甚至有学生贿赂了监狱的看守,想要帮助他逃跑。然而这最后这一根救命稻草,苏格拉底也放弃了。面对死刑的判决,他选择不逃避的最终理由是:不愿违反法律。

最后,苏格拉底当着友人的面喝下了毒酒,享年70岁。

《苏格拉底之死》画作,

by Jacques-Louis David (1748–1825)

苏格拉底终身从事教育工作,无论是谁,只要向他请教,他都乐意施教。而苏格拉底倡导的问答法,至今仍然是教育方法中的主要方法之一。

最有效的教育方法不是告诉人们答案,而是向他们提问。——苏格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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