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三地都在为肉所困,一方物以稀为贵,猪肉价创造历史新高;一方虽尚可自供自给,但担心猪瘟入侵,在海防海关设立防线。
冬日,我开启了吃肉游!从台北的机捷站出来,进入北门,就迫不及待进入一家叫做「三代」的鱼翅羹店,吃顿卤肉饭。
在泉州,一提卤肉或者爌肉,你会想起那肉是软软的块状的五花肉肉。但台湾特殊,这里的卤肉是粒状的。你万万没想到,这种从拾荒人到所谓的总统都吃得起的「俗食」成为台湾岛美食的旗帜。
=何谓卤肉饭?
卤肉的主料是豬的五花肉切碎的,然后加入酱料、姜、八角,酒,冰糖,五香粉,胡椒粉,油葱酥等而「炼」成的。
卤肉做好后,肉与酱汁「淋」在香喷喷的米饭上,甜咸交错,香味撩鼻,嚼劲颇Q。你看我叫的这碗「小卤」才新台币15块,也就¥4元不到。但像我这个瘦子,如果没有欲壑,不再叫一碗鱼翅汤,也能吃个满足。想想吃干饭,是我们这代人孩童时的白日梦啊。
「卤」者,用浓汁烹调食物也。台湾常见「鲁」肉饭,「鲁」字原意为鲁国。台湾美食作家朱振藩说,根据最早的字典书汉朝《说文解字》判断,「鹵」字是正写,后来出现「滷」字。至于「鲁」则是因卤字不常用取其音相近。
《礼记‧内则》中的记载的周代饮食:「煎醢,加于陆稻上,沃之以膏曰淳熬。煎醢,加于黍食上,沃之以膏曰淳毋」。熬煮肉酱浇在米饭之上,拌著吃,称为淳熬,浇到黍米饭上,则称为淳毋,此食品广为流传并随着时间产生许多区域变化。《康熙字典》引《广韵》、《水浒传》中也有提及「肉哨」一词,也就是现今「肉燥」,因为「哨」与「燥」两字读音相近,在写错字的情况下,肉「哨」饭就变成现在的肉「燥」饭。
=当吃肉成为了难事
来台北,觉得这里的猪肉美味并不多,更多的是牛肉的衍生食,比如漫山遍野的牛肉面。其实,在大陆猪肉的衍生食品最丰富,这也是为什么猪瘟一搅局,猪以稀为贵。台北的朋友告诉我,这里的市场五花肉价差不多是每台斤160新台币左右。基本上在大陆价格水平之下。
记得在读高中的时候,我们都会自带米,饭盆放进食堂的蒸笼蒸,每日最想吃的是食堂的卤肉,每块肉都绑着一条细细的麻绳,肉肥瘦兼备,关键是卤汁十分诱惑味蕾。那时我是教工子弟,没什么钱即付,所以厨师说账都写在壁上,等老爸发工资。
2002年去韩国采访世界杯,与球报的郝洪军等为伍,吃了不少顿的韩国式烤肉,发现了猪肉的博大精深。
在我的深圳家外面的国威路,有一家四川菜叫做「巴糧坊」,那里有个美味叫做「东坡肘子」,那是令我舌魂颠倒的美味,三不五时,平时与我一起喝早茶的,都被我拐去吃它一口。当然我平时也通过美团啊饿了么叫它一份。但是啊但是,发觉自己越来越吃不起。上个月,本来一份70来块,已经涨到88元,加上跑腿费,要近百元。
回到闽南,喜欢去偷吃的是同安封肉和泉州封猪脚。为何谓「封」?师傅告诉我,是把主料与酱料封在一个密不透风的锡膜,让猪肉或猪脚充分吸收除了自己以外的各种他味。
台北的姜母鸭做得还比较有闽南味,但我还没发现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封猪脚和东坡肘子。
从小重食(嘴馋)的我也在泉州吃过卤肉饭,好朋友@开心在万达广场的一家叫做鹿港小镇的餐馆,大张旗鼓地请了我一顿,觉得其肉碎正宗,味道地道。
=卤肉饭成鲁肉饭的谣传
在北台湾,卤肉饭为一种淋上含有煮熟碎猪肉或炒香肉燥(猪绞肉)及酱油卤汁的白饭菜肴,有时酱汁里亦会有香菇丁等的成分在内,与爌肉饭不同,看起来像南台湾肉燥饭;「卤肉饭」在台湾南部是指有着卤汁块状肉的切丁卤肉饭,有些店家搭配笋干腌萝卜干,与彰化的大块炕肉饭亦不尽相同。
南台湾的肉燥饭通常是以肥瘦一定比例的猪绞肉卤制,但北台湾的卤肉饭通常用含有猪皮的肥肉切丁卤制,两者的口感和口味略有不同。在香港的台式餐馆,「卤肉饭」大多是使用卤五花肉块,而「鲁肉饭」或「肉燥饭」才大多是使用卤肉碎。
《米其林指南》曾误指台湾卤肉饭发源自山东的「鲁肉饭」。书中还描述其食材是切块猪肉再加上「洋葱」(实为红葱头)等调味做成的食品(这一描述更类似于山东坛子肉配米饭)。单无论「卤肉饭」怎么被写成「鲁肉饭」,都与山东无关。那些所谓「卤肉饭」是山东老兵的创造更是无稽之谈。
大陆的「台湾卤肉饭」则不作区分,使用小块卤肉或者肉燥的都可以称为「卤肉饭」。
=沦为政治工具的悲催
去年九合一选举的某一天,国民党主席吴敦义专程南下高雄,为高雄市长蓝营参选人造势助威。吴真的请韩国瑜吃了一碗卤肉饭,还不忘讽刺执政党,称要用卤肉饭,对抗民进党吃鱼翅,要和基层民众站在一起。媒体就卤肉饭是为了小题大做,计较国民党中央选举经费是否下放到位。对此尴尬话题,吴敦义更是义愤填膺,民进党一上台便强力追杀国民党,让国民党陷入财务困境。
韩国瑜一向称自己是庶民,靠一碗卤肉饭一支矿泉水,试图赢得选民的同情。但他这么扮庶民,卤肉饭立即幽默起来。
最近他连连被揭发多年来在多处置业,而且处处是豪宅,庶民说一下子原形毕露,卤肉饭也一下子尴尬起来。
什么事什么物一被泛政治化,就无味了。你们觉得呢?
=成台湾的美食领袖
台湾餐饮业产值已连续十年成长,卤肉饭这种所谓的「台湾国饭」声誉远走高飞。
2017年台湾「经济部商业司」从开始推动「台湾卤肉饭节」,经过3年的努力,完成在全台22个县市插旗的任务,也不再单纯只是一碗卤肉饭,今年更重点推出适合自由行旅客的「国饭套餐」,佐以汤品、饮料或小菜等丰富组合,及接待国际贵宾的饭店级「国饭宴」,将过去认为是国民美食的卤肉饭,推上五星级饭店的飨宴。
11月27日举办「2019餐饮新食代国际论坛-新南向篇」,官员表示,卤肉饭早已是台湾人的DNA,也是国际观光客来台必吃美食第一名,用在地Q弹饱满的米、健康无膻的台湾猪、丰厚豆香的酱油,再以红葱头等辛香料提点甘甜滋味,每样食材都来自台湾这块丰沃的土地。
卤肉饭能不能让韩国瑜挽回三成选票,这不重要。会不会让你坠涎三尺,才是关键。
记得,到台湾,别管菜包当政还是草包落选,先吃它一碗卤肉饭!现在而今眼目下,能吃上肉,是一种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