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重大疫情时,医生的重要性,才会被“真正确认”,成为最可敬的一群人。然而,当“做饭的菜刀”砍向医生时,很多“宏大叙述”就瞬间不再光亮,而是显得有些怪诞。不过,面对武汉的肺炎疫情,“寒心的苦衷”还是要收起。因为,真正的医者,总是“向善而生”。
据悉,1月20日,被砍伤的陶勇医生,已经在康复中。从知情人社交媒体上透露的情况而言,陶勇很虚弱,头发剃光,颅内血肿,头疼手凉。但还是很坚强乐观,并强调“如果以后做不了手术了,他可以去做科学研究”。
坦白讲,这样的话语,可能对我们而言,没什么太多波澜。但是,对于陶勇医生而言,却是极其残忍的。因为,他算是国内为数不多的顶级眼科医生之一。具体的个人履历,这里就不再赘述,有兴趣的人,可以去查证。
当然,我们也并不是说,因为,陶勇医生的履历不简单,才觉得“伤医行为”十恶不赦。只是认为,当有“理想情怀”的优秀医者被无辜伤害时,总让人感到愤懑不已。虽然,目前来看,深处疫情舆论中心的是医者。但是,很难保证“伤医事件”,不再发生。
陶勇医生再怎么强大,也会带有伤心的情绪。然而,对于他而言,却只能祝愿“身边的医者”:“保护好自己”。说到底,这是医者最后的心理防线,但却也充满悲悯。陶勇医生肯定会好起来,但是,被伤透的心,却不免隐隐作痛。
然而,一边是受伤的陶勇医生,一边是奋战在疫区的白衣战士。他(她)们都很清楚彼此在做什么,彼此在追寻什么。但是,当“理想主义”和“慈悲情怀”共振时,那些不理解都似乎不那么重要。是的,如果陶勇医生只是把医生看成职业,可能在被砍伤后,就不会说出“退一步”的打算(如果以后做不了手术了,他可以去做科学研究)。毕竟,他深知那意味着什么。
如果,作为旁人都觉得当事者“很惨烈”,那么当事人的“坚强和乐观”,就会化成悲天悯人的泪水。说到底,无论是从功名利禄层面讲,还是从理想主义层面说,陶勇医生的遭遇,都让人感到惋惜。毕竟,他在所属领域的可能性,还很可期。
坦白讲,国内的医者处境,很像神话中的西西弗斯,大胆的面对现实的残酷和无情,在“徒劳无功”(不被理解)的挣扎中表达对生命的热爱。当然,他(她)们也是幸福的,因为,没有人可以击碎他(她)们所坚持的真理。
“打捞心智”和“救死扶伤”,从根本上讲是一致的,精神和肉体从来不可能被剥离,就算“伤医的患者”十恶不赦,他(她)也需要有足够的体力。因为,所有的不理智,都源于绝望本身。而这背后所涉及的问题,才是最需要被看见的。
当然,回到“如果做不了手术可以做研究”的逻辑里,直观的感受是,陶勇医生在寻找“退路”。可事实上,身为医者都清楚,这是一个对医学有深厚感情者的赤诚独白。直接来讲,就是“我还会燃烧余热,继续为所属医学领域发光发热”。
要知道,一个人进山找神,找了一辈子,最后,才知道山上的神就是他(她)自己。是的,我们每个人都寻找生命中的神,也就是最真实的自己。可是,真正找到的人并不多。而世俗意义上的人生,虽然看起来有秩序,可更多的时候,却是焦躁的。
就如砍伤陶勇医生的凶手,他根本性的目的,就不是为解决问题。因为,“砍杀行为”从来都不会解决问题,只会在解决别人的时候,一同把自己也解决掉。所以,他是愚蠢的,也是可恶的。说到底,利他(她)主义和利己主义,是人类追求美好生活的两翼,并不是彼此否定的“错号”。
于此,真正的我辈中人,一定是将其平衡得恰到好处的人。是的,正是“我辈中”有钟南山,陶勇这样的优秀医者,才使得普罗大众,在面对绝望时刻,不再那么孤立无助。所以,请多一些理解,尤其在面对重大疫情时和不可控事件时。
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在纷杂的舆论中,总会有人拿“犯错者”的代价,来消解“奋战者”的付出。是得,有人犯错,难道我们就继续跟着错下去吗?如若那样,我们的处境只会迎来人间地狱。记得,陶勇医生受伤后,他的同事果断接班。
从直接的媒体报道中,觉得医生真是“好说话”。可事实上,这跟“好说话”是两码事儿。因为,不能因为恶人恶行,就让那些排队很久,远道而来的患者(患者家属)失望回家。不得不承认,在更大的善面前,忍辱负重是常态。
所以,无论是面对医生,还是面对疫情,都请多一些“同理心”。陶勇医生的“坚强乐观”,钟南山先生的“逆流而上”,都充满极致的慈悲之心。他们有一个共同之处,即是理想主义者,也是现实主义者。他们胸中有自己,心中有苍生。
一个好的社会,并不是不犯错的社会,而是犯错后,人们能容得下错误,也能扛得起错误。就比如,面对媒介信息,要有基本的判断力。就如熊培云在《慈悲与玫瑰》中所写:“如果你真想改变自己的国家,希望它朝着宽阔而开放的路上走,就请遵从你内心的是非,从你不再在意那些让你恐惧的事物开始”。
是的,钟南山再度赴前线,肯定不是为世俗的功名在铺路,而陶勇说出那样坚强乐观的话语,肯定也不是出于正确性的表达需要。因为,他们之所以那样,就是在遵从内心的是非。而非因为部分人的错误,就撂挑子,走人。而这些根本性的反思,想必是多数人都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