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是以蒋介石的二儿子、蒋经国的兄弟看待蒋纬国,历史也如此记载,蒋家的晚辈们都尊称他为“二叔”。
蒋纬国是戴传贤(即戴季陶)的儿子,因此,蒋纬国与戴传贤的儿子戴安国是兄弟,戴安国病危住院时,蒋纬国曾请他的办公室主任苏励民帮忙探视,苏励民在谈到自己长官的身世时,曾感慨的说,看到躺在病床上戴安国的侧面,跟蒋纬国的侧脸几乎一模一样。
蒋纬国虽然因为姓蒋,享有许多特权,但他的个性开朗,作风豪迈,却处处受到蒋经国的压抑。蒋纬国当然心知肚明,各级高官尽管接受蒋纬国,却不敢违背蒋经国的指示。从空军总司令司徒福透露的一段漏网故事,足以证明蒋纬国的感受,绝不是自怨自艾。
将军在担任期间,曾驻扎在台中清泉岗空军基地,一天接到装甲兵少将司令蒋纬国给空军第三联队长司徒福打电话,表示要赶回台北出席重要会议,要求司徒福派出军机送他。司徒福没有同意,过了不久,蒋纬国亲自驾驶一辆装甲车,掀开驾驶舱盖,戴着风镜站立在车上,轰隆隆驶入清泉岗基地,与司徒福交涉。司徒福无奈,只得告诉他:“没有蒋经国的手谕,不得放行。”蒋纬国这才悻悻然开着装甲车离去。
蒋经国主政时期推动革新,力倡节约。公务员婚宴只许宴请十桌宾客;各类公家会议活动聚餐,要用梅花餐(五菜一汤);夏天上班,尽量使用电风扇,不开冷气;率先穿着青年装,取代西装领带。
蒋纬国当然也穿青年装,只是至交好友遍及各行各业,大小餐叙不断,也不可能吃梅花餐。一天中午,他正在外与友人聚餐,接到办公室来电,告知:“蒋经国召见。”他立即赶回办公室换上军常服,正准备出门时,对着镜子迟疑了片刻,嘴里喃喃自语:“什么时代了,他也不能把我毙了,去就去!”
传言蒋纬国与1980年代爆红女艺人陈丽丽,互相心仪。陈丽丽是华视的当家花旦,她饰演小王爷的连续剧,反串小王爷一角的豪迈架势与唱腔,迷倒无数观众,为华视赚进了大把钞票。她在华视摄影棚有专属的停车位,当华视新大楼落成,公司高层还戏称,华视的新大楼有一层是她替公司赚的。
蒋纬国对她有如女儿般,疼爱有加。陈丽丽有一般演员的通病,随兴又不拘小节,拍戏时,生活作息往往日夜颠倒,食不定时,蒋纬国也都能忍受。
蒋纬国对陈丽丽的宠爱,丽丽的好友们有目共睹。蒋纬国偶而会毫不避讳地要厨子将准备好的整桌晚餐饭菜,全数搬到陈丽丽住处信义路四段“川杨一枝春”餐馆楼上,与丽丽的好友们共餐。
陈丽丽偶尔私下也会炫耀蒋纬国对她的心意,譬如蒋纬国提供她的金卡级的信用卡副卡;另外还曾展示过她收到的一只俄罗斯特色镶满珠宝的蛋型首饰包;更夸张的是,有一年在屏东举行汉光演习,陈丽丽特地搭飞机前往高雄与蒋纬国会面。单纯得近乎天真的陈丽丽甚至相信,有朝一日,她会成为蒋纬国夫人。
在一次聚会里,因电影《梁山伯与祝英臺》而红遍华人世界的凌波对陈丽丽说:“以蒋纬国的身分,尽管他再宠爱妳,也别以为他会和妻子离婚,娶一个艺人!”
蒋纬国在人前爱开父兄的玩笑说:“他的哥哥爸爸真伟大!”可见蒋纬国对伟大的哥哥蒋经国还是充满畏惧,特别是伟大的爸爸过世后,靠山没了,安全感当然就没了。
蒋纬国临终前,留下一卷录音带给中兴大学教授范光陵,宣称“蒋经国也不是蒋介石儿子”,因为蒋介石年幼时坐在炕上,不慎伤了生殖器,已失去生育能力,而且毛福梅在怀有蒋经国时,蒋介石人在日本。
这种控诉出自临终前的蒋纬国之口,不仅直接反应了蒋纬国压抑一辈子在心中对蒋经国的怨与恨,同时也刻意污蔑毛福梅的贞操与蒋经国的出身。
蒋纬国若要为自己的控诉负责,应该在蒋介石与蒋经国在世时,此外,也应该在蒋家父子当政的年代,主动公开自己的身世,放弃一切因为姓“蒋”而享有的特权与尊荣。
如今,几位当事人都已故去,前人的评价就留待后人去论断,只是,蒋经国与蒋纬国兄弟在世时,蒋经国享有权势,蒋纬国也享受了一生的荣华,还算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