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街和棕扇舞不可割裂。”
在元江哈尼族彝族傣族自治县羊街乡,棕扇舞似乎是迈入这片土地开始便可以感知到的如影随形的存在。这里的人们用尽办法强化对棕扇舞的记忆,守住让他们引以为傲的民族文化,并谋求起更深更远的发展。
无尽欢歌 传承藏于生活
要了解哈尼族棕扇舞,元江县羊街乡是不能不到的地方。这里的一切总是和棕扇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千百年前的生产祭祀到如今的节庆娱乐,棕扇舞源于哈尼族群众的生活,又融于其生活。去往羊街乡的路上,路旁的棕榈树高挑挺拔,停车时随意走进的哈尼村寨墙面绘着棕扇舞的36招72式作为装饰,定睛一看路灯也有棕扇的模样。棕扇舞对当地群众来说已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文化符号。
在当地最热闹的日子——哈尼十月年期间,棕扇舞对于羊街人的意义最为直观。2019年11月6日,又到了哈尼族同胞辞旧迎新的时日,也开启了羊街的一场狂欢。从元江县城通往羊街的“伟我伟都”(哈尼语,意为“山路十八弯”)即使到了夜晚也是车灯如昼,来来往往都是到羊街过年的人。四方的宾朋和外出的亲人来到羊街,最少不了的除了一席杀猪饭,便是一场棕扇舞。哈尼群众穿着节日盛装在羊街乡尼果上寨“迷都普思”广场上,随着唢呐和大鼓带来的律动,舞起棕扇、扭动腰肢,上演着《过年乐》《农合社之光》《棕扇舞羊街》等歌舞节目,欢声笑语一直持续到8日。同时,在元江县棕扇农家乐专业合作社、坝木村委会牛街组草皮街等地,亦能逢上棕扇舞展演活动。
除了哈尼十月年,到羊街乡要观看棕扇舞其实还有许多时日。近年来,羊街乡充分利用乡域资源,实施美丽乡村建设,推动乡村旅游的发展,“棕扇舞之乡”羊街早已声名在外。“库扎扎”文化节、“云海梯田杯”山地自行车爬坡赛、澜普长街宴等活动在给羊街乡带来人气的同时,也为棕扇舞的展示传播搭建了平台。
大山舞者 传承流于血脉
说起羊街的棕扇舞,棕扇舞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龙正福是一个不能不见的人。78岁的他是棕扇舞的绝对热爱者,也是哈尼文化的承启者。
记者一行跟随羊街乡党委副书记雷雨田到达龙正福老人的家时,院门大敞,却没见着龙正福。连喊两声无人应答后,有人敲响了院子内的牛皮大鼓,随即便看到龙正福老人从二楼拾阶而下来到了院子。“龙老师,听到鼓声就下来了?”听闻打趣,龙正福老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简单的认识过后,龙正福便接过话茬介绍起牛皮大鼓来。“这就是表演棕扇舞的乐器之一,旁边那个是我祖辈传下来的,已经被敲破了。”顺着龙正福的介绍,记者发现了藏在这院坝里的“哈尼文化博物馆”。秋千,高跷,弩箭,跳舞用的猴面、棕扇,伴奏用的弦子、大鼓……这些物件大部分都出自龙正福之手,有不少还免费送给了乡里的文艺队。
龙正福从小和父亲学木活,也学棕扇舞;木活越做越爱,棕扇舞也越跳越好。如今,龙正福是羊街乡少有的能做棕扇舞里的高难度动作“猴子搂腰”的人。因为精湛的舞艺,2012年12月龙正福被命名为“棕扇舞国家级传承人”,随后成立了龙正福传习所。“教了多少人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要想学的来找我,我都会教。”龙正福足迹遍布了羊街乡的村村寨寨,他所教授的徒弟里有省、县级的传承人,也有不少加入了乡里的传承队和文艺队,致力于棕扇舞的薪火相传。
未雨绸缪 传承始于担当
饶是有生活记忆的感染和龙正福这样的承启者的教授,时代变迁对棕扇舞的影响仍不可小觑。“受和流行文化等影响,加之年轻人对民族民间传统文化了解不深,使得哈尼族棕扇舞的传承和保护变得越来越困难,甚至有可能面临失传、消亡。”羊街乡文化事务中心主任倪伟顺及哈尼族棕扇舞市级传承人张开波曾表示。
如何扭转这一局面?除了传承人的自我担当,更少不了当地政府的支持。2016年2月18日,羊街乡坝木村棕扇舞传习所里热闹非凡,31名传承队的队员穿着节日的盛装,不少人还带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前来参加活动,老老少少全都跳起了欢快的棕扇舞。这是羊街乡第一家挂牌成立的棕扇舞传习所。如今4年过去,这样的传习所已经发展到了8个,传承队已经壮大到了10支。“各传习所为开展棕扇舞传习活动提供了平台,作为传承人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责任。”塔垤村棕扇舞省级传承人白金宝说。
此外,据雷雨田介绍,为做好棕扇舞传承工作,羊街乡还编排了一套具有特色的棕扇舞课间操,并由倪伟顺、张开波等棕扇舞传承人到羊街乡中心小学、羊街中学等学校去教学,推进哈尼族棕扇舞文化走进校园。羊街乡文化站还建立了棕扇舞保护档案,进一步完善哈尼族棕扇舞传承人体系,定期对传承人、农村文艺骨干、中小学生进行棕扇舞培训指导。
哈尼族棕扇舞的故事,正从田间地头走向广阔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