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猫还在帐篷外等着爷爷。”

“而81岁的老人，却永远都回不来了...”

这周开始，岐阜市一起19岁少年集体虐杀流浪老人事件，在日本引发滔天巨浪。

81岁，靠拾瓶罐为生，用微薄的卖废品收入养活流浪猫的爷爷，因为看到几位少年正在虐猫，上前提出谴责却反遭长期报复。

报复愈演愈烈，在3月25日这天达到了顶点：几位少年对爷爷发起了集体袭击，投掷砖块石子之后，活生生将爷爷殴打致死。

爷爷在桥下生活过的帐篷

一个月后的今天，日媒报道了事件后续：3名少年以杀人嫌疑，2名以伤害致死嫌疑转移到地方检察厅送检。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细节披露，大家的悲伤和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

去世的爷爷名为渡边哲哉，和一名68岁的奶奶共同生活，两人并不是夫妻，只是因为同为流浪者，在一起生活，互相照应。

而早在案发之前，爷爷就因为谴责对方虐猫一事，被多次羞辱。

羞辱爷爷的这个小团体多达10人，男女都有。最开始，羞辱只是朝着爷爷丢石子，只要路过看到爷爷在，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把路边的石块砸到老人的身上。

仅仅是从3月中旬到案发的十几天里，爷爷就先后4次被他们下狠手猛砸。虽然有去跟警察投诉，但因为事情不大，并没有得到有效的处理。

老人从未想到，那些丢石子的少年，有一天会真的痛下杀手。

25号这天，5名同为19岁的少年商量好，要给爷爷来点厉害的。

他们有的还是大学生，有的是无业游民，有的是棒球队的队员。而这一天凌晨，正值强壮年龄的他们竟然要联合起来，对80多岁的流浪老人下狠手。

最开始，两位老人在桥下被密集砸来的石头逼迫逃跑。几位少年显然并不满足于这个结果，他们一直跟在身后，不让这对老人从视野中消失。

两位老人推着自行车沿着堤坝快速奔走，但他们的速度根本比不过年轻人。天还没亮，少年们的手电筒直直照射着他们，用脚踢着他们的自行车，继续把石头砸在他们身上。

时间太早，沿路根本没有人，路还很黑，老人的心中充满绝望。

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的少年们，更是把那份绝望感一步步地压迫到老人的心里。

幸存的奶奶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只记得他们狂妄地重复着一句话：“今天我们特意赶过来，你们可摊上大事了。”当时她就害怕，自己今天会不会死在他们手上。

两人一起实在没法逃开，爷爷喊着让奶奶先走。害怕的奶奶边跑边回头，看到爷爷已经正面朝上躺在地上动也不动，2名少年快步离开，只留下了背影。

等奶奶叫来警察，爷爷虚弱到只能勉强回应她的呼喊，被送去医院后不久后，生命体征完全消失了。

头部骨折、脑挫伤、急性硬膜下血肿...无亲无故的81岁老人，孤单地离开了人世。

一位流浪老人的去世，最开始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除了附近居民，很少有人知道，桥下曾经有一位善良的老人，如今永远地离开了。

但记得爷爷的，还有猫咪。

早在20年前，爷爷就开始照顾周边流浪的猫咪。它们视爷爷为亲人，听到爷爷的自行车声，就知道是照顾自己的人从外面“回家”了。

为了陪伴在身边的流浪猫们，即使是雨天和雪天，爷爷也依然会外出收集瓶瓶罐罐。

每回收30斤瓶罐，爷爷才能拿到1000日元（人民币66元），除了购买自己很少的生活用品，爷爷把剩下的所有钱，都换成了猫咪们的食物。

猫咪并不知道，一直保护着它们、谴责虐猫少年却因此被报复的爷爷已经去世，依然每天在帐篷前等待他回来。

帐篷前被拉起了禁止进入的横条，调查的人来了又去。一天又一天过去，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过。

奶奶说，

“他会为了猫咪认真工作，同时也很照顾我。”

“他还会去图书馆看佛教的书，把他看到的都教给我。”

“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可最终，我们却被当成笨蛋嘲弄，当做发泄不满的玩具对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真的很难过啊...”

那个温柔的人，再也等不到了。

同样，对杀人者的严惩，也依然没有等来。

因为未到日本的法定成年年龄（20岁），几位19岁的少年受少年法保护，不能在媒体前露面的同时，也很难受到和成年人犯罪同等程度的制裁。

媒体的报道还指出，这群身强力壮、特意挑凌晨时间聚集、集体对老人施暴的少年，有几人却否认自己“对老人持有杀意”。定罪结果可能不容乐观。

事发一个月后，媒体的报道终于引发了足够的关注。

沉默却认真、会因为别人送的一杯咖啡而开心、因为没有学问所以想学习更多、从不抱怨自己的生活...周边居民对爷爷的评价，和爷爷的温柔事迹一起，刺痛了网友们的心。

为了保护猫咪而出言劝阻，反被虐猫者无情殴打至死。愤怒的声音中，也有网友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看到猫咪等待爷爷归来的身影真的很难过。

对小动物下手的人，真的会把这份负面情绪也对向人...”

“为了杀人聚到一起，扔石头到伤到大脑的力度，集体且有计划的杀人，这肯定不是过失致死了。

希望义务教育阶段结束后，能把这种人类中的废物当做垃圾处理掉。”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少年了，名字和长相都应该公开给大众。

有计划的杀人赶紧死刑安排，让他们也尝尝老人的痛苦。”

“能动手杀猫的人，最终也会动手杀人。”

就在不久前，我们还看到了对动物惨无人道的虐待事件，看到了未成年人对同龄人痛下杀手的报道。

图源：微博@新京报

图源：微博@澎湃新闻

而如今又有悲剧告诉大家：无论年龄多大，虐待者从漠视小生命的那一刻起，就可能已经扭曲到漠视同为人类的生命。

未成年人从动手杀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应该被保护”的立场。

我们不能苛求法律在一夜之间改变，所有伤害都能在正义的制裁之下抹平。但至少，我们希望能看到一步步前进的轨迹。

猫咪静静等待的身影，无法复生的善良老人...翻页之后，悲剧怕是依然不会停止吧...

去世的流浪老人居住处，有人献上了新鲜的花。愿善良的老人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