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4月,杭州西湖春花绽放,柳枝摇曳,雀跃莺啼,一派生机盎然的情形,毛泽东住在这里已经两个月了。
4月5日午夜,中国国民党总裁蒋介石,因心脏病在台北士林寓所去世。工作人员非常高兴地将这一消息报告给毛泽东。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毛泽东并没有显示出高兴的神情,而是一脸凝重地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没人能够了解毛泽东此时的复杂心情。
的确,蒋介石和毛泽东曾是一对“老冤家”。从1927年开始,这两位20世纪不可或缺的重量级政治人物,缠斗了大半辈子。但到了1970年代,他们都步入晚年时期。当年的恩怨情仇已渐渐淡化。
在蒋介石这边,出现了越来越强烈的思乡之情。他多次公开反对“两个中国”的主张。1967年9月7日,蒋介石在与日本首相谈话时说,美国由于不愿卷入蒋介石反攻大陆的漩涡,于是有了两个中国的想法,借此苟安于一时,殊不知两个中国的办法,是我所绝对反对,而也是中共所不能接受的,仅为一种幻想而已。
毛泽东则早已超然以“老朋友”呼蒋。1972年2月21日,毛泽东巧妙地把蒋介石“拉”入中美间的历史性对话中,他握着尼克松的手幽默一语:“我们共同的老朋友蒋委员长对这件事可不赞成了。”轻松一语把中美蒋三方本来很敏感微妙的关系清晰地点化了。
当尼克松问道:蒋介石称主席为匪,不知道主席称他什么?毛泽东哈哈大笑,周恩来代答:“一般地说,我们叫他们‘蒋帮’。在报纸上,有时我们称他作匪,他反过来也叫我们匪,总之,互相对骂就是了。”毛泽东说:“实际上,我们同他的交情比你们长得多。”
据未被证实的消息源称,蒋介石死后,毛泽东私下为蒋介石举行了一场个人的追悼仪式。说那天,毛泽东只吃了一点点东西,沉默庄严地把张元干的送别词《贺新郎》的演唱录音放了一天。这首词只有几分钟长,反覆播放便形成一种葬礼的气氛。毛时而静静地躺著听,时而用手拍床,击节咏叹,神情悲怆。
这首词的最后两句,原文是:“举大白,听金缕”,表示满腔悲愤,无可奈何,只能借饮酒写词听唱来消愁。为蒋介石送葬后几天,毛泽东仍念念不能释怀,下令把这两句改为“君且去,不须顾”,重新演唱录音。这一改,使送别的意味达到高潮,送朋友流亡外地变成了生离死别。毛泽东向蒋介石做了最后的告
别。
蒋介石到底葬在哪里了
去世前,蒋介石留下遗嘱:“我死后,棺木暂时安放在慈湖,那里山清水秀,与故乡溪口的景色十分相似。”
从此,蒋介石的灵柩就被以“浮厝”的方式暂时停放于桃园大溪镇的慈湖陵寝。浮厝是江浙一带的习俗,人死在异乡而又暂时未能归葬老家的话,就先采取此法处理。所谓“浮厝”,是指将灵柩四角垫高,离地三寸,使之不沾尘土,便于将来其后人能在不破土刨坟的情况下,迁葬先人。
既然是“浮厝”,那么慈湖陵寝就不过是蒋介石认定的临时停棺之地,那么他希望自己最终能够葬在哪里呢?据蒋经国在《守父灵一月记》中写道:“处理治丧有关事宜,请示母亲后,决定暂厝父亲之灵于慈湖,以待来日光复大陆,再奉安于南京紫金山,以达成父亲之心愿。”
原来蒋介石一直以来的理想埋身之所不是他的溪口老家,而是南京的紫金山。不过想想他一直自认为是孙中山遗愿的正统继承者,也就能理解了,南京紫金山,不正是中山陵所在吗?
蒋介石去世三年后,蒋经国上台掌握大权,又十年后,于1988年1月13日在台北病逝。1月30日举行了遗体大殓仪式后,其遗体也被安放于紧挨着慈湖陵寝的大溪陵寝。
蒋介石灵柩没有下葬,人们能够理解,那么蒋经国的遗体为什么也没有入土呢?其实作为从小在浙江乡间长大的蒋经国,他的愿望也是和父亲蒋经国一样,期待将来有一天能够归葬大陆。
只是蒋经国的梦想埋身之所和蒋介石还是不同的,他在生前就已经预先交代好,由于生前未能在母亲毛福梅膝前尽孝,希望死后有机会能够迁葬在母亲墓前,能生生世世陪伴母亲。
蒋家父子两人的灵柩已经一个“浮厝”了四十四年,一个“浮厝”了三十一年,只是不知,还需要再“浮厝”多久呢?但愿我们早日统一台湾,这一天早点到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