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卡拉浴场遗址

卡拉卡拉是塞维鲁王朝的第二位君主。从他开始，塞维鲁王朝迅速跌入衰退之路。他在位时期引起了罗马疆域的动荡，还因其性格暴戾而迫害了无数民众。他不仅狠心杀害了自己的手足，还将罗马人卷入与东方的无尽争斗中。所以，历史学家普遍认为应该把他列入“四大暴君”之列。

一、血腥的上位之路

卡拉卡拉原名卢基乌斯，乃父塞维鲁为加强与马尔库斯·奥列利乌斯家族的亲缘关系，曾为他改名马尔库斯。而“卡拉卡拉”，是一个使他闻名史册的绰号，意思是“一种方便穿戴的高卢披风”。

公元211年，随军队前往不列颠的塞维鲁不幸因病去世。卡拉卡拉和其弟盖塔被同时拥立为“共治皇帝”。此前罗马帝国的“共治”模式，还仅限于长幼或父子之间，因此，卡拉卡拉和盖塔在父亲暴毙后，就同时坐上了罗马帝位。

英勇善战的高卢人

根据迪奥卡西乌斯的记载，“虽然在名义上卡拉卡拉与其弟共治帝国，但从一开始就是他一人独掌大权”。在二人背后，还站着当时较有权力的多派力量，宫廷贵族、皇亲贵族、元老和军队们都自动分成了两派。这种暗地的冲突很快就表现为明面的对抗。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为了独享帝位，卡拉卡拉还用了不少手段。

其一，他深刻地明白父亲对他说过的那句话“让近卫军吃饱，其他的人则随意”的深刻含义。在他残忍杀害了弟弟之后，第一时间便跑到军营中向士兵们“诉苦”。卡拉卡拉反唇讥诮盖塔生前对他的算计，并且表示如果士兵们肯为他“主持公道”，他愿意给每位士兵相当数量的报酬，并且增加军饷。这样一来，近卫军就成为了卡拉卡拉继位的有力帮手。

卡拉卡拉杀死了亲弟弟

其二，下令诛杀除了母亲之外的其他反对他的力量。在其弟盖塔死后，他还派遣亲信处死了盖塔的家奴、岳父以及妻儿等具有亲近关系的人。因盖塔而丧命的人数竟然超过了20000人！并且，在元老院的支持下，卡拉卡拉还将与盖塔相关的壁画、钱币，以及他写下的文档和文章等全部销毁。这种惩罚相当于抹去了人们对盖塔的一切记忆。

其三，为了令身边的近卫军满意，他多次蓄意放纵他们在罗马城内欺凌百姓。那时罗马城刚刚恢复元气，但卡拉卡拉仍然冷漠地对待被士兵欺负的公民。孟德斯鸠评论说：“卡拉卡拉此举是像让罗马人把对自己的恨转嫁在近卫军身上。”确实，卡拉卡拉的计谋果真凑效了。罗马人忙着抱怨和谩骂近卫军，几乎将他杀弟上位的暴行抛到了脑后。

面露凶光的卡拉卡拉雕像

二、卡拉卡拉亲政

关于他的轶事还有一件，那就是“亚历山大城屠杀事件”。相传在卡拉卡拉继位之后，亚历山大的居民因鄙视其杀弟夺位的勾当，曾专门写了一个讽刺性的舞台剧，且该舞台剧曾十分火爆地演出。卡拉卡拉在南巡的过程中来到亚历山大，指使士兵们将该城焚毁。在这次屠杀中，死亡人数竟也高达数万名。

当然，卡拉卡拉也不是一个毫无作为的蠢蛋。在他继位后，首先完成了乃父未竟的“修补边境”的任务。他率领部队将日耳曼长城和莱茵河附近的防线改造一新。原先仅仅是沟堑和木栅栏的防护措施，被石墙代替。他还派人向不列颠、东部行省等地的军长们发放津贴，试图拉拢这些常年在外不受控制的将领。

日耳曼长城警戒塔遗址

他对罗马历史影响最深远的作为，是在位期间颁布的“卡拉卡拉敕令”。该敕令授予了罗马帝国统辖境内所有成年男子以平等的公民权，并且将各地的女性同罗马女性的地位等同起来。这就标志着，罗马居民从共和时期就开始的夺取公民权的斗争，在卡拉卡拉任期内终于宣告结束了。

如果认为被授予公民权是卡拉卡拉的好意，那你就太天真了。罗马帝国到了卡拉卡拉时期已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大帝国，意大利半岛的公民收入同周边的行省之间已经没有很大差异。在某种程度上，在地方行省任职的军队长官、地方总督甚至断断续续地获取了某种更加诱人的特权。一切的风向都指明，意大利再也不能继续享受它此前的特殊地位了。

时刻准备起义的罗马禁卫军

再者说，经过“内乱时期”几位皇帝的折腾，罗马的财政状况早就入不敷出。卡拉卡拉继位时，军队的规模几经扩大，已经快成了帝国无力赡养的包袱。而将公民的授权范围扩大，就意味着纳税人的增多。由于纳税人必须向罗马财政官负责，从各行省间获取的财富将会被集中到罗马，相当于帝国又取得了全新的收入来源。这才是卡拉卡拉的真实意图。

在坐稳帝位之后，卡拉卡拉便开始在罗马掀起了一场对于他个人的崇拜热潮。他将自己比作亚历山大王，并且雇人打造了一尊半面是自己、半面是亚历山大的塑像。他还命令近卫军模仿希腊军队擅长的“马其顿方阵”，在部队的军官选拔上也仅抬举一些出身希腊的人。这种异想天开的做法，可能只有卡拉卡拉才能想得出来吧。

较为蛮族化的2世纪末罗马军队

除此之外，他还在罗马城内兴修了一座奢侈的浴场，并用自己的名字将其命名为“卡拉卡拉浴场”。该浴场占地大约16万平方千米，除了硕大无比的浴厅外，其余13万平方千米的区域建了运动场、跑道、图书馆等配套设施。在浴场的底部还发现了冷水、热水和温水三种输送管道。这座宏伟无比的建筑有幸一直保留到了今天。

卡拉卡拉浴场还原图

文史君说

在公元216年的一次东征时，卡拉卡拉曾与帕提亚人约定了要“像亚历山大大帝那样”以婚礼修睦和平。但这位生性暴虐的皇帝再一次用花言巧语欺骗了他的敌人。在一次大型婚礼上，卡拉卡拉率军屠杀了帕提亚的许多贵族，造成罗马同帕提亚之间延绵不断的仇恨。公元217年，卡拉卡拉打算趁机向帕提亚发动最终决战。但就在他率队东征期间，一位名叫茹利乌斯的刺客为替其兄报仇而将其刺死。在此之后，塞维鲁王朝再也没有真正属于“塞维鲁家族”的皇帝继位，罗马皇帝因刺杀而死的诅咒长期延续了下来！

参考文献

耿升：《希腊拉丁作家远东古文献辑录》，中华书局1987年版。

吉本：《罗马帝国衰亡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

（作者：浩然文史·瓷国垃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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