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2020年,但世界上的某些角落依然存在着一些原始部落,延续着几千年前的生活方式。这样的人,我们在埃塞俄比亚的奥莫低谷见过,在哥伦比亚的lostcity也见过,但是今天想说的是亚马逊热带雨林里的原住民。
说起亚马逊热带雨林,我们会很自然地想到“古老”、“神秘”等词,它是世界上最大的雨林区,横越9个国家,产生地球大气中20%的氧气,存活着地球1/10的物种,很多甚至都不被外界所知。
生活得如此与世隔绝,亚马逊雨林的土著本来是极低调的,这次之所以再次引起大众关注,还是因为南美洲新冠的肆虐,秘鲁热带雨林发展民族间协会的地区主席柏林·迪克斯(Berlin Diques)表示:在拉丁美洲主流社会病例不断上升的背景下,土著人民的利益将被边缘化,恐面临“种族灭绝”。
而上一次类似的灭绝还是500年前。1519年,西班牙侵略者踏入美洲大陆,天花病毒也随之一起到来,当时的阿兹特克王朝总人口是2200万,几十年后却因为天花只剩不到200万;相同的事情也发生在了南美印加部落的身上,据估算,天花在美洲导致约2000万到3000万印第安人死亡,是整个印第安文明衰落的重要原因。
迪克斯关于土著“种族灭绝”的担忧似乎也不是空穴来风。在其管理的哥伦比亚、巴西和秘鲁边界亚马逊河区的三个偏远地区,生活着15个不同的土著群体。已有一些例子表明新冠病毒在土著群体中开始广泛传播:据当地媒体报道,在秘鲁的帕卡库罗地区,800名居民中已有600人出现了感染新冠病毒的症状,而且,被感染的土著人的死亡率高于一般人群,原因包括但不限于高贫困率、医疗保健系统中的种族主义等。
这就是当下生活在亚马逊丛林的土著们遇到的新问题,那么,在这场灾难爆发之前,他们的生存状态又是怎样的呢?今天老鼠皇帝首席村妇就带大家去亲自看一看相对来说距现代文明近一点的某个土著部落。
离开亚马逊丛林的Maloka Sadoval营地,我们二人和英国小伙子海若斯在向导的带领下前往一户土著人家。
说是人家,但其实就是一个大茅草棚子,几条长凳,可坐可睡,看起来也像是用作接待游客的地方。
接待我们的是一家三口:一位老妇人,一个中年男子,以及一个分不清楚是男是女的少年。
后来又不知打哪儿多出来一个小男孩。
手里一直把玩着一根羽毛,我逗他能不能不起玩,他既不表示欢迎,也不知道拒绝,但你也不能说他是冷漠,大约长久闭塞的生活,使得他们完全没有社交概念?
三个人都穿着宽大的长袍,很脏,老妇人和中年男子的袍子是带条纹的,少年穿的是纯色。都没有鞋子穿。
少年的脚一直在玩着左右互搏的“游戏”,无处安放的局促感。
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待游客,但是依然无法和我们进行交流,紧张又木然的情绪交织,永远瑟缩着挺不直的腰背,让他们看上去非常的拘谨。
中年人从斜背布包里取出颜料,在我们的脸上涂涂抹抹,画出一些简单的线条。
老妇人拿出两把“乐器”,一个类似排箫,一个是弓箭一样的琴,都很迷你,声音也轻,能出声,声音干巴巴的仿佛拉锯。
看到这样的画面还蛮感动的,物质生活再贫乏,也依然要有追求美好的心。
中年人又教我们玩陀螺。
然后终于轮到少年人,他带我们去射箭。对于以前的土著人来说,射箭是必须掌握的技巧,因为关系到有没有饭吃的重大问题。
我们在此大约停留了半个多小时,全程和土著只有眼神交流,便是眼神,也是有点飘忽躲闪的。
这几个土著人的生活之处相对来说比很多他们的同类都要靠近现代深灰,但依然清贫落后。看得出来,他们了解外面世界的真实情况,内心也极度地渴望改变。有人的造访显然会帮助他们更快地享受到现代生活的便利和舒适,传统的没落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现代人一边吹着空调一边喝着mojito,一边却鼓吹强调要保持传统,这是不道德的双标,理由只需一点:换你去没电没信号成天打赤脚住茅草房地生活1个月,你受得了?
巴西土著权利组织COIAB的负责人介绍说,许多土著群体都面临着双重问题:与主流社会的接触至关重要,因为他们依赖政府的医疗保健、救济和就业来养家糊口,但这种接触又可能带来潜在的毁灭性后果,“他们被赶出祖先的土地后,现在生活在拥挤的保护区或主要道路两侧的难民营中。在那里他们营养不良,疾病多发,自杀率非常高。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可能自我孤立,单说食物他们就很依赖于外界供给”。
对亚马逊丛林里的土著们来说,保护传统很重要,发展也很重要,但是归根结底,最重要的是:如何有尊严又体面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