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平
黑龙江大学满族语言文化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省级重点学科带头人。主要从事满语、满族语言与历史文化、满-通古斯语言文化、文化语言学、民族学研究。著有《满族语言与历史文化》《濒危语言——满语、赫哲语共时研究》等，发表学术论文一百三十多篇。
摘 要：本文对肃慎—女真族系形成发展研究的民族学价值意义进行探讨，主要从肃慎—女真族系研究对于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构成、民族社会结构和社会性质、民族多元文化及交互影响、民族传统文化与现代化、民族学跨学科综合研究等问题研究的价值意义进行论述。通过对肃慎—女真族系各族的形成发展进行系统综合研究，丰富促进民族学人类学等相关学科的深入研究，对研究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历史文化、促进中国现代社会经济文化的快速发展、调整民族政策以及外交政策、促进人类文明进程、相互协调、和谐发展发挥重要的实效作用。
关键词：肃慎—女真族系；形成发展；民族学研究
前言
民族学作为重要的综合性和基础性学科，对民族整体进行全面的考察，研究民族的起源、发展以及消亡的过程，研究各族体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在全球一体化的大趋势中，民族学研究对于促进世界各民族人民的相互了解和友好合作，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民族学注重人类实际生活，强调社会调查，通过广泛的比较研究来深化对于社会文化极其变迁的理解。
肃慎—女真族系的历史发展与文化变迁，受到重视已久，尤其近代以来更引起了学界的关注，极具民族文化特色与国际学术交流优势。肃慎—女真族系主要包括肃慎、挹娄、勿吉—靺鞨、女真、满族和赫哲、颚伦春以及俄罗斯境内的乌尔奇、奥罗克、涅吉达尔、久切尔等族。肃慎之称很早即见诸史籍，《竹书记年》载其是“虞夏之东北大国也”。肃慎—女真族系历史悠久，文化丰富，对中国历史的发展与中华民族的形成和巩固曾发挥了重要作用，对东北亚地区历史文化的发展与进步也产生重大影响。其一，肃慎是中国东北白山黑水地区见于文献记载最古的族称，其于历史发展变迁中族称、地域情况复杂，存有诸多疑问。其二，肃慎族系在不同历史时期的文献中有不同称谓：先秦称肃慎；两汉魏晋称挹娄；南北朝称勿吉；隋唐称靺鞨；辽金元明统称女真；清代又有满洲、赫哲、鄂伦春等专称。其三，肃慎族系中，靺鞨最早建立王朝，称为“海东盛国”；女真建金朝，成为中国北部的王朝，清朝统一全中国。在中华诸族系中，肃慎—挹娄—勿吉—靺鞨—女真—满洲是影响深远、贡献很大的一个族系。因此，对这个历史悠久、变化复杂、贡献诸多的族系进行系统研究具有重要的民族学、历史学理论价值与现实意义。
肃慎—女真族系研究具有重要的民族学人类学价值，一方面体现在该族系至今仍保存着人类早期文明的诸多形态和特性，同时也体现在该族群关系的神秘性和扩散性，体现在他们历史来源的复杂性和悠久性，以及他们文化习俗的丰富性与相通性。另一方面，该族系中的靺鞨、女真、满洲在历史发展中曾多次崛起，从渤海国、大金国的建立到一统天下的清王朝，其继承了历史封建王朝的大量遗产，但又带有不同于前代的许多民族文化特征。尤其是满洲的文治武功，崛起与蹉跎，辉煌与失败，在中国历史和人类文明史上留下了鲜明的印迹。肃慎—女真族系的民族性格与民族精神及其独具特色的历史发展，为人类文明进程提供了极有价值的宝贵经验与教训。
肃慎—女真族系的民族学研究涉及多方面，诸如肃慎—女真族系诸族历史发展轨迹的特点；相关诸族社会文化变迁的模式及其民族源流；相关诸族的民族精神与民族意识；赫哲等跨界民族的国家意识和民族意识；肃慎、挹娄、勿吉、靺鞨、女真、满洲等族的形成与演进方式及内部组织结构的特点；肃慎—女真族系中部分族群成为跨界民族后，其传统社会文化与主流社会之间的的矛盾等。本文主要从肃慎—女真族系研究对于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构成、民族社会结构和社会性质、民族多元文化及交互影响、民族传统文化与现代化、民族学跨学科综合研究等问题研究的价值意义进行探讨，以求方家赐教交流，推进肃慎—女真族系研究的深化与拓展。
一、肃慎—女真族系与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构成研究
中国是一个具有多元文化的统一多民族国家，各民族共同创造了中国的历史与文化，形成了中华民族整体。民族构成上的多元一体格局，“在中国疆域里具有民族认同的十一亿人民。它所包括的五十多个民族单位是多元，中华民族是一体。”[1]这是长期以来各民族共同生活在一个国度里，彼此经过接触、影响、联结和融合，同时也有分裂和消亡，形成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又各具个性的多元统一体。在中国历史上无论哪个民族的统治者入主中原，建立王朝，都自认为国之正统，南北朝五胡建国、蒙元、清朝建国等皆如此，且扩大发展。尤其是近百余年来，在反抗外国侵略斗争中，各族人民生死与共、相依奋战，巩固和发扬了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和认同意识。这种民族构成和民族关系，长期久存，因而民族之间保持什么样的关系是至关重要的。历代王朝的民族政策，直接影响着民族关系，民族关系的处理，直接关系到国运的兴衰。
肃慎—女真族系是中华民族的一个重要分支，具有与整个中华民族历史一样悠久的历史，而且从未中断、绵延至今。其历史发展进程可以代表着中华民族历史发展的缩影，并事实上为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理念的形成提供了佐证。
隋唐时期，肃慎—女真族系由一个部落分散的渔猎民族发展为隋唐时期声明显赫的“海东盛国”，并对中国东北地区的开发以及当时东北亚地区的进步发展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辽宋时期，女真人崛起，建立金朝、灭辽宋，统治了大半个中国，促进了民族的融合，推动了历史的发展。明清之际，满族入关君临天下，平定了叛乱，抵御了外来侵略，开创了康乾盛世的局面并奠定了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辽阔疆域。肃慎—女真族系诸族开创了中国历史的重要篇章，是中国历史不可或缺的内容。故对其进行深入研究必将深化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构成的内涵研究，为推进中华民族学研究做出有益贡献。
肃慎—女真族系各族大多位居于东北边疆地区，人口相对较少，发展较为滞后，对其各族历史发展演进轨迹的深入比较研究，不但有利于对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理论体系的正确认识及增强中华各族团结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而且其研究成果必将有助于深入了解边疆肃慎—女真族系现存诸族的发展状况及所存在问题，能够对党和政府制定富国兴边政策和民族地区社会和谐发展提供咨询和依据。
肃慎—女真族系各族各个时期在中国历史发展中具有重要地位与作用，如对东北边疆地区的开发，与中原文化的互动，在维护国家统一与制止民族分裂中的能动作用，促进中华民族的队伍的发展和壮大等方面都有诸多体现。当前中国的民族关系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形成了平等、团结、互助和共同进步、发展、繁荣的关系。然而在前进过程中不断出现的诸多问题需要妥善解决，诸如资源开发与民族参与问题、发展生产与保护生态平衡问题、普及教育与专业人才培养问题等等。这些问题都与民族关系特别是汉族与少数民族之间的关系分不开。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构成研究，需要深化对各民族关系特别是汉族与少数民族关系的历史规律性探索，从而妥善解决民族关系问题，推进民族共同发展繁荣。
二、肃慎—女真族系与民族社会结构和社会性质研究
民族社会结构和社会性质的研究，是中国民族学研究的重要课题，在社会改革和现代化建设中尤为重要。中国各民族的社会发展不平衡，呈现出多结构状态，许多旧的社会制度不利于社会进步，要改革社会必须首先认识各民族的社会结构和社会性质。所以这一课题也是从中国民族的社会实际中提出来的。在进行这项研究时，需要对各个民族的社会经济结构进行横的剖析或与其他民族比较研究，同时结合必要的历史探索。从而在说明某一民族于某一时期社会经济结构的具体状况、作用和特点的基础上，探讨分析形成这些特点及其具体途径的根源。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时，中国各民族的社会经济发展极不平衡，包括从原始公社制到资本主义成分同时存在，甚至一个民族内部也呈现出多结构状态。1956年秋，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民族委员会组织各大专院校和科研机构对全国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进行调查，着重研究少数民族的社会经济结构。调查结果表明，各地区民族在发展上各有特点。概括说来，可以分为以下几种类型：有些民族地区在不同程度上保存着生产资料公有、共同劳动、平均分配的原始公社制残余，如鄂温克、鄂伦春、独龙、怒、傈僳、景颇、佤、布朗、基诺以及海南岛部分黎族地区；有些民族地区还保留着奴隶制度，奴隶主和奴隶是社会的两个主要阶级，但又通过森严的等级关系表现出来，如四川和云南大小凉山地区的彝族地区；有些民族地区还保持着封建农奴制度，如藏族、傣族以及其他一些民族地区；有些民族地区封建地主经济已经占了统治地位，有的还不同程度地发展了资本主义成分，如回、壮、维吾尔、苗、布依、朝鲜、满、白等三十多个民族以及蒙古、彝、黎等大多数少数民族地区。上述的各种旧制度对各民族的社会进步是有阻碍的，而且在发展过程中反映出的问题也有所不同。探讨分析各民族的社会结构与社会性质，对社会改革和现代化建设，无疑是很重要的。
肃慎—女真族系各族的社会组织有多种形态，其中一些组织和制度具有人类初级组织和制度的典型特点，如满族的社会组织“莫昆”、鄂伦春族和鄂温克族的社会组织“乌力楞”。史禄国在《满族的社会组织》一书中研究了满族的社会组织“莫昆”，这是一种父系血缘组织，相当于汉族的家族—宗族组织。在《北方通古斯的社会组织》一书中重点研究了鄂温克和鄂伦春族的氏族组织。在这两部民族人类学的经典著作中，史氏还分析了与氏族—宗族组织和制度关系十分密切的通古斯民族亲属称谓制度。
肃慎—女真族系各族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研究也具有典型意义，在历史发展各个时期其社会经济结构的具体状况、作用和特点有所不同，通过对其进行横的剖析或与其他民族比较研究，同时进行历史探索，可为中国民族学关于民族社会结构和社会性质的整体研究提供个体客观例证。
三、肃慎—女真族系与民族多元文化及交互影响研究
中华民族是东亚的这些族群以华夏思想理念为共识的一个融合过程，也是其在各个历史时期融合的结果。每个族群都不是被同化，而是对推进、丰富甚至更新华夏思想理念作出程度不同的积极贡献的民族成员。各民族在不断共同创造的过程中，形成多元一体的中华文化。因为这种创造是不断进行的，是不断相互影响融合的，是新陈代谢动态的，是一种永远具有活力的人类生命体，而使中华民族成为一个悠久而不衰老的民族。
多种生态环境和多元文化的交互作用影响，前者反映出各民族所处生存空间的特点，后者则是人们的活动与前者互相影响的产物。中国地域辽阔，地理生态环境多种多样。人们生活于不同的生态环境，在与地理生态环境相适应及改造过程中，创造出各具特色的文化。生态环境与民族文化的相互关系，对民族的发展、繁荣，具有长期的作用和影响。
当今世界科学技术迅猛发展，文明进步快速向前推进，人与人、民族与民族、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往来、接触、交流、合作日益频繁，由此使相互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越来越友好。这些对于人类和平美好的未来，对于全球一体化的进程产生着巨大影响，发挥着强大的推动力。同时，在这样多元一体化历史发展的总趋势面前，一个民族或一个国家的特色文化及深层内涵显得更加珍贵，更有价值。尤其是至今仍较完好保存着人类早期社会诸多古老文明和特殊形态结构的民族，今天充分显示出其特有的价值与作用。人们在当今社会难能解释的许多科学命题，会从某些民族的发展足迹中得到启示与答案。正是这个缘故，肃慎—女真族系各族研究在民族学研究中显示出重要的价值和意义。
肃慎—女真族系各族世代生活在东北地区，不但对东北边疆地区的早期开发建设做出了重大贡献，而且从先秦时开始即不断加强同中原地区的密切交往与联系，并逐渐进入中原与各族融合，构建了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确定了中国辽阔的版图，东北地区作为肃慎—女真族系各族的世代生息繁衍地成为中国统一多民族国家疆域的重要组成部分。故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运用科学的方法和详实的史料，客观公正、全面系统地揭示肃慎—女真族系诸民族的历史发展与分布地域的变迁，对构建中国民族学科体系将会大有裨益，并可匡正国内外相关研究中的某些谬误。
肃慎—女真族系的各个发展部分在语言和文化上保持着相当大的同一性和相似性，其根源是他们具有同源关系，但各族群在文化上的交往、相互借鉴和融合也不可忽视。肃慎—女真族系各族群从历史和传统来看都是游动性民族，这种游动性不仅指他们一年四季为追逐猎物和牧放牲畜有规律的迁移，也包括由于某种原因某个族群或其中某个更小的集团从一个地方经过长途跋涉迁徙到另一个地方，与另一个族群发生接触，甚或加入到这个族群中。而后一种游动是造成肃慎—女真族系各族不断分化的根本原因，同时也是保持肃慎—女真族系各组成部分在文化上的一致性的重要原因之一。肃慎—女真族系各阶段族群在文化上的同一性和相似性主要体现在几个方面：1.语言上具有相通性；2.以渔猎为主要的生计方式或渔猎在其生计方式中占有重要地位；3.民居内部格局的一致性；4.氏族――家族组织和制度；5.萨满教信仰；6.说唱文学等。
四、肃慎—女真族系与民族传统文化现代化研究
民族的发展演进是在传统基础上进行的，是对传统文化的不断扬弃和创造性重组。保存民族文化传统与民族文化发展不是矛盾的，民族文化发展不可能脱离自身文化传统。文化传统与传统文化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文化传统指民族文化发展中所继承的大量的传统内容；而传统文化则是指属于过去的那种文化样式。民族文化的发展演进是指民族文化传统如何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即对文化的选择和创新要求。一是对传统文化的选择，二是对现代文化的吸收。如将二者关系处理好，就能从根本上保证一个民族文化的顺利发展。
国家或民族如果在发展经济过程中，忽视研究生态规律，不保护生态环境，违背生态规律行事，就将破坏生态平衡，破坏正常的传统生产活动和生活方式，不利于相应民族地区的发展和繁荣。当然民族的生产和生活方式是随着社会发展而相应改变调整的，生态环境也在不断改进。既然一个民族的传统文化与其居住地区的生态环境密切相关，这就决定了民族学者在研究一个民族的经济文化传统的同时，必须结合研究其生存空间的生态环境。而生存空间和民族传统文化之间的联系和协调，并非短期所形成，而是需要一个历史过程，因此进行时空结合的研究是必要的。特别是在今天，既要加速实现民族地区的现代化，又要发扬民族的优良文化传统，为现代化建设服务，并摒弃不利的文化因素，对多种生态环境和多元传统文化的时空或纵横相结合的研究，显然是必要的。
肃慎—女真族系诸族具有十分丰富的民族传统文化，包括多种类型。如生计方式，包括采集、捕鱼、狩猎、捕猎渔兽、游牧（包括牧放驯鹿）、农耕等。这些生计方式不但内容丰富，而且几乎囊括了人类所能创造的一切生计类型。如果将其按照人类生计方式出现的先后顺序予以排列，即是一部活的人类生计方式发展史。另外这些生计方式普通表现出早期人类社会的一些特点，是人类历史的“活化石”。正是由于以上这些特点，通古斯民族的生计方式引起一代又一代民族学人类学工作者的关注，成为民族学人类学研究的重要课题。
肃慎—女真族系各族丰富多彩的物质文化直接建立于丰富的生计方式基础，同生计方式一样，肃慎—女真族系各族的物质文化也具有人类童年时期的特点，并且多以天然的原材料为其物质外壳，与自然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萨满教是存在于肃慎—女真族系各族普遍而深厚的宗教信仰。其中满族的萨满教受外来宗教影响较大，而其他各族的萨满教则保持了作为原始宗教的典型特征。萨满教研究涉及民族学、人类学、宗教学、语言文学等领域，萨满教研究在肃慎—女真族系各族整体研究中具有重要的代表意义。
有关肃慎—女真族系各族文化变迁研究是民族学研究的又一重要课题，以往的研究比较薄弱，有待加强。肃慎—女真族系各族经历了全面和深刻的社会—文化变迁，目前这一变迁过程还没有结束。肃慎—女真族系各族群具备了进行文化变迁研究的特殊价值，通过科学深入的探讨研究可为民族学人类学文化变迁理论做出特殊而突出的贡献，
如何处理好现代化与少数民族文化的问题，需要对各民族的具体发展进行普遍性与个性的客观分析研究，把握好相应关系。如物质生产与文化活动的关系；继承传统和适应现代的关系；加强保护和发展创新的关系；保持个性与顺应共性的关系等。文化的多元性源于各民族文化的个性。保护民族文化的一个重要方面是保持这个民族文化的特性。但个性又是相对的。一个民族应勇于学习、吸收其他民族的优秀文化成果，通过学习其他民族的长处，发展自己独特的民族文化；通过发展自己独特的民族文化，为人类文明注入新鲜血液。
五、肃慎—女真族系与民族学跨学科综合研究
民族学作为一门边缘性交叉学科，研究深入发展需要民族学与相关学科合作，需要多学科知识和方法的相互渗透与补充。根据当代科学研究发展的趋势，各学科之间交叉研究的问题越来越多，关系也日益密切，甚至许多问题必须由有关学科的专家合作研究。民族学对各民族的社会经济结构、政治制度、社会生活、家庭婚姻、风俗习惯、宗教信仰、语言文字、文学艺术、道德规范、思想意识等等，都要全面加以探讨。这样，民族学同社会科学的许多学科以及自然科学的一些学科，如地理学、生态学、体质人类学、考古学、历史学、语言学、社会学、经济学、心理学、宗教学、艺术文学等，都发生交叉或边缘关系。各学科间通力协作，共同研究，不仅可以解决彼此间交叉的问题，而且对本学科的发展也将起新的促进作用。
肃慎—女真族系的民族学跨学科综合研究是将肃慎—女真族系各族置于中华民族整体和东北亚区域的大框架中，运用历史发展和唯物辩证的观点对其从远古至近代的历史变迁和时空范围进行全面系统的考查，并通过历史学、考古学、民族学、人类学、语言学、民俗学等多学科交叉渗透的方法和手段对相关各族部的社会状况进行纵向的历史剖析与横向的对比研究。同时还需对各民族关系进行研究及加强国际间的学术交流与合作。
肃慎—女真族系研究将加速抢救发掘、研究利用肃慎—女真族系诸族语言、文化珍贵遗产，深入开展肃慎—女真族系诸族资源、环境、人口、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研究，将理论研究与应用研究相结合，探索民族文化形成、演变、发展的历史与规律，为推进阿尔泰学、民族学、人类学研究发挥重要作用。目前满族、赫哲族、鄂伦春族语言及传统文化已处于濒危状态，大量珍贵的满文档案史料亦亟待开发利用。在国际经济全球化新的发展趋势下，抢救肃慎—女真族系诸族语言文化遗产与历史、现实综合研究显得更加紧迫，通过对肃慎—女真族系各族的形成发展进行系统综合研究，发掘其文化精神中的精髓，研究其经验与教训，可对研究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历史文化、促进中国现代社会经济文化的快速发展、调整民族政策以及外交政策、促进人类文明进程、相互协调、和谐发展发挥重要的实效作用。
民族学作为综合性学科，涉及多个学科门类，各学科的发展与创新都将会对民族学的深化研究提供支持。尤其是重视对现代化技术手段的应用，将改变过去落后的研究手段，提高研究效率。在理论创新与研究转变过程中更应注意国际化与本土化相结合的问题。“只有充分的中国化，才能有真正的国际化”，“只有充分的国际化，才能有效的促进中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