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是活跃于我国元、明、清三朝的一个重要宗教团体,曾与元末农民起义结下了不解之缘。近年来,史学家对白莲教的源流,又展开了新的争论,其焦点是:
一、白莲教的产生
白莲教也叫“白莲社”,渊源于佛教净上宗。关于它最早何时产生,学术界大致有两种说法。
一种说法为:始于东晋。
东晋慧远于庐山东林寺,同慧永、耧持和刘遗民、雷次宗等一百二十三人,专修念佛法门,誓原往生西方净土,因掘池植白莲,故称“白莲社”。这是一种传统的说法。
另一种说法为:始于中唐。
据汤用彤考证,慧远立白莲社之说,晚至中唐以后才见于记载:最早,记载并未涉及远公之莲社事,仅隋时智者大师在匡山致晋王书,谢灵运穿凿流池三所之语,也未言及立社。中唐以后,乃间见莲社之名。
至于白莲教的正式产生,学术界大致有三种说法:
一种认为,始于南宋初年。
其创始人为吴郡昆山人茅子元,推慧远为始祖,主张皈依三宝,受持五戎,不茹荤(酒),念阿弥陀佛五声,即能往生西方净土。他在平江(今江苏苏州市)淀山湖建白莲佛堂,自称“白莲大师”。南宋政权开始视之为“事魔”而加以禁止。直到乾道二年(1166年),赵构才一变过去的政策,特召茅子元赴京,于德寿殿“演说净土法门”,赐号“白莲导师、慈照宗主”。白莲教“从此宗风大振”。
第二种说法,认为始于元末。
南宋初茅子元创始的是“白莲莱”(只吃菜不吃肉),不是白莲教;而白莲教则“始于元末韩山童、刘福通等”。
第三种说法认为元末韩山童所创的是白莲会。
到“明天启时,蓟州人王森始谓之白莲教。”
二、白莲教的性质
有的认为是弥勒教与白莲教混合为一,结成弥勒白莲教。
有的则认为是混合了白莲教、明教与弥勒教的混合宗教。也有的认为是混合了摩尼、白莲、白云三教。上述三种意见均认为白莲教是一种混合宗教,只是混合的内容各有不同而已。但据近人考证,有人则认为白莲教不是一种混合宗教。因为三派有共同点并不等于三派混合。不管明教与白莲教存在多少相似之点,只要明教不崇奉摩尼佛,它就不会同崇奉阿弥陀佛的白莲教混合。在元代,明教仍然是一个独立的宗教,而且还取得了合法地位。
关于白莲教的性质,还涉及白莲教是否农民宗教的争论。
有的认为:自从喇嘛教借元朝政权之力成为统治阶级的宗教之后。白莲教便成为被压迫的农民宗教。实际上已经发展成一种复兴祖国的意义下的革命团体了。有的在分析了白莲教、明教、弥勒教的主要教义后认为:从中找不到它是“农民的宗教”的任何依据。因为从本质上看,白莲教与佛教的其它宗派没有什么差别。
三、白莲教与元末红军的关系
“弥勒佛降生”、“明王出世”是白莲教主要教义,这些教义与红巾军革命思想之间的关系如何,过去一直是有争论的。
一种意见认为,这些教义被红巾军利用为农民起义的理论。他们认为:“昭王出世”“弥勒降生”均含有革命意义,明暗对立,互为消长;中国人民在弥勒白莲教的宗教外衣之下酝酿着反蒙古的革命运动。
持不同意见者则提出,这些教义纯粹是宗教教义,根本不是农民起义的理论。他们认为:在白莲教的教义中,没有任何革命的或进步的因素。它并不号召反抗现存的社会秩序,相反,它力图用启示“心”、“性”的办法诱导信徒顺从现存的社会秩序;宗教教义与农民革命思想具有本质的区别,就拿“弥勒佛下生”、“明王出世”来说,都是弥勒教、明教早已有之的宗教预言。
结束语
宗教预言并不是科学的预言,而是虚幻的说教,它适合弱者急需慰藉的心情。故农民信仰救世主的拯救,是他们套上精神枷锁的反映,而不是身力量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