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达财经出品 文|莫恩盟 编|深海
“董宇辉在口播时不说‘有机’，而让引导消费者去看供应商的链接，以此来规避虚假宣传的责任，堪称‘鸡贼’”，知名打假人王海又双叒叕朝董宇辉“开炮”了，这一次王海直指董宇辉高价卖假有机土豆。
王海在其发布的微博中称，此前在直播间推销一款土豆商品时，董宇辉通过隐晦的方式误导消费者让消费者认为其卖的是有机土豆。但经其调查，该土豆只是有机转换，并不是真正的有机土豆。
王海直言，经董宇辉一包装，原本从农民手中收购来每斤只要0.42元的土豆价格翻了10倍，售价高达4.58元/斤，是普通超市价格的四倍。
据媒体报道，对于当时宣传该土豆产品为有机土豆的指控，与辉同行直播间客服予以否认。围场满族蒙古族自治县市场监督管理局工作人员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收到过相关的投诉，经过核实，9月13、14日与辉同行没有卖过有机土豆，当时卖的是无化肥无农药的土豆，有机土豆都有有机码，价格在49.9元左右，其直播间也未宣传过有机土豆。
雷达财经梳理发现，其实董宇辉带货的产品曾多次引发争议。比如，辛巴曾质疑其在东方甄选带货的玉米售价过高，其在东方甄选期间还曾身陷养殖虾当野生虾卖的舆论风波。此外，王海质疑东方甄选自营南美白虾超量使用添加剂，以及销售的五常大米掺假，董宇辉均参与带货。
事实上，从东方甄选“单飞”后，董宇辉面临的非议并没有因此减少，反而负面评价越来越多，除了带货产品质疑，其“文化人”的人设也一度遭到动摇。
尽管如此，由董宇辉率队的与辉同行带货成绩斐然。据腾讯新闻《深网》不完全统计，自董宇辉“单飞”至10月18日的这段时间，与辉同行涨粉约240万，带货额超10亿元。
相比之下，董宇辉老东家东方甄选的业绩就显得暗淡了许多。据新东方最新发布的2025财年第一季度财报显示，本季度东方甄选自营产品及直播电商业务一定程度上拖累了公司整体营收的增速，且本季度东方甄选自营产品及直播电商业务产生经营亏损。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新东方本季度的整体营收和盈利指标已超过“双减”之前，教育新业务维持强劲增长。有分析认为，新东方已逐渐走出“双减”的阴霾，但直播带货业务贡献度仍稍显不足，这或许解释了俞敏洪对董宇辉放手的原因。
被王海斥高价卖假有机土豆，董宇辉假助农真圈钱？
令无数主播闻风丧胆的知名打假人王海近日再度向头部主播发难，而这一次被王海针对的顶流主播正是抖音平台的董宇辉。
10月22日，王海在微博发文称，“报告：董宇辉高价卖‘假有机’土豆，假助农真圈钱”。王海表示，董宇辉此前在木兰围场带货的一款土豆，误导消费者是有机土豆，售价高达4.58元/斤，是普通超市价格的4倍，堪称“土豆刺客”。
王海还指出，董宇辉在直播间宣传的时候，非常隐晦地说：“这个贵一点的土豆，他们在种的时候，你打开链接再往下面看，它有详细的介绍”。
王海表示，当跳转到合作供应商的产品链接时，介绍中表述了土豆的有机属性，详情页显示“快发财有机土豆，无化肥、无农药”。针对前述情况，王海方联系到了当地一名姓关的种植户，该种植户的土豆也通过上述供应商卖给了与辉同行。
据王海微博发布视频中的电话录音片段显示，种植户卖出一亩土豆只能拿到1500元。若按照亩产3500斤左右计算，每斤土豆的收购价约为0.42元。更为关键的是，这家种植户的土豆只是有机转换，并不是真正的有机土豆。
王海在微博中直言，收购价0.42元的土豆经董宇辉一包装，价格直接暴涨10倍卖到了4.58元，“所谓的助农带货，实际上农民并没有得到多大好处。通过虚假宣传，商家却赚得盆满钵满”。
王海还补充称，此次和与辉同行合作的供应商鑫达商贸公司，确实有一部分土豆持有机认证，但其认证的有机土豆产量只有32.38吨，而产品在董宇辉直播间销售了6.6万单，以此计算核算后的销量在165吨以上。王海据此向董宇辉提出质疑，剩下的130吨有机土豆是从何而来？
此外，王海还直斥董宇辉“鸡贼”，称其口播时不说“有机”，而是引导消费者去看供应商的链接，以此来规避虚假宣传的责任，“你们难道不审核供应商的有机证书吗？不知道直播间的单数超过了认证产量？这难道不是共同行骗吗？”
在这条微博的末尾，王海建议买到这款土豆的消费者，可以向厂商要求退一赔三，起步价500元。
据潇湘晨报报道，其搜索合作供应商鑫达商贸的产品链接，注意到其商品介绍中没有出现“有机”字样，但是在该公司账号此前发布的视频作品中，曾多次介绍其“快发财”土豆为“有机土豆”。
针对所售土豆是否为有机土豆的争议，10月22日潮新闻咨询与辉同行直播间客服，对方表示，当时并没有宣传土豆为有机。
根据所提及的土豆产品的销售链接，蓝鲸新闻联系到该款土豆的供应商围场县鑫达商贸有限公司，该公司的工作人员回应称，公司和董宇辉一方，都从未宣传过该土豆是有机产品。关于售价问题都是明码标价的，如果有质量问题会全面负责，其他被指问题，不方便多做声明清者自清。
另据凤凰网科技咨询围场满族蒙古族自治县市场监督管理局，工作人员表示，收到过相关的投诉，经过核实，9月13、14日与辉同行没有卖过有机土豆，当时卖的是无化肥无农药的土豆，有机土豆都有有机码，价格在49.9元左右，其直播间也未宣传过有机土豆。
对于与辉同行直播间是否涉及虚假宣传，工作人员称，接到投诉后就进行了调查，核实时发现商家已下架更正，其售卖的价格也远低于有机土豆的价格，情节较轻，所以未予以立案。
董宇辉带货产品此前曾多次遭到王海质疑
在众多“丈母娘”粉丝们的心目中，董宇辉是当下直播带货赛道的一股清流。然而，以其独特的知识带货风格脱颖而出的董宇辉，却时常因带货问题被推至舆论的漩涡中心。
雷达财经梳理发现，其实此番并不是董宇辉首次因带货产品出现的问题而引发争议。早在未“单飞”之前，那时还顶着东方甄选主播头衔的董宇辉就曾卷入高价销售玉米的风波之中。
2022年9月，频频叫板各大主播的快手一哥辛巴曾将矛头对准董宇辉带货的玉米。彼时，辛巴在直播间中公开质疑东方甄选的玉米售价过高，“某些直播间卖高价产品还标榜谷贱伤农，这纯属是在欺骗老百姓”。
辛巴表示，一盒8穗的玉米售价高达50元，但实际上地里出来的玉米只有7毛钱一穗，到最后价格加到6块钱，该公司的利润能占到40%。
面对质疑，身为东方甄选当家主播的董宇辉曾在直播时回应称，大部分玉米并非用于人类食用，而是作为牲口饲料，价格确实很便宜，大约4、5毛钱一根。但东方甄选所选的生食玉米来自东北，成本本身就相对偏高，从地里收回来的价格一穗就可以达到2块。
董宇辉还坦言，自己也希望农民能从售价6元的玉米中获得尽可能多的利润，但如果没有中间商去挣钱，就没有人去收购这些玉米，也没有厂商去包装、去运输、去做跨境、去做售后，没有人把这些玉米卖出去，这些农产品很多时候就会烂在地里。
时隔一年之后，辛巴再次提及“谷贱伤农”事件，此番辛巴还质疑东方甄选卖烤肠的利润高达70%，并同时质问其野生大虾后续的处理进展。值得注意的是，这款野生大虾也是董宇辉在东方甄选带货期间推荐过的产品，王海也曾针对该产品向董宇辉及东方甄选提出过质疑。
此番质疑董宇辉高价卖假有机土豆之际，王海还在微博发问，“请问董宇辉的粉丝们，你们拿到养殖白虾冒充海捕大虾的退一赔三起步价500元了吗？”
时间回拨至去年315期间，“东方甄选养殖虾当野生虾卖”的话题一度冲上热搜，引发外界广泛关注。据媒体报道，有消费者此前曾在东方甄选直播间购买了经董宇辉推荐的宣称100%野生海捕的厄瓜多尔白虾商品。然而，当满心期待的包裹打开时，消费者却发现这些所谓的100%野生虾实则为养殖虾。
后续，该消费者将相关情况反馈给了东方甄选，东方甄选客服回应称，虾是在海域养殖的，可能叫法不同，具体情况需跟产品经理进一步核实。但这一解释并未平息消费者的怒火，由于长达半年的投诉无果，该消费者最终决定将东方甄选和这款商品的供应商告上了法庭。
雷达财经了解到，这款宣称百分百野生虾商品的供应商为青岛浪海情经贸有限公司。天眼查显示，该公司成立于2019年6月，注册资本达100万元，经营范围含水产品批发、水产品零售等。
这名消费者起诉之后，东方甄选直播间的团队成员曾向其表示，他们发现供应商（浪海情旗舰店）有缺斤短两、分量不足的问题，还有大虾掺小虾的情况，然后他们就把浪海情旗舰店拉黑了。同时，他们也承认，董宇辉在直播间确实是说的100%野生，但是他们也是被供应商给欺骗了。
野生虾售假事件引发外界广泛关注后，时任东方甄选CEO的孙东旭曾在直播间做出回应。孙东旭指出，东方甄选养殖虾当野生虾卖事件其实发生在上一年的6月，且相关商品并非目前东方甄选自营的大虾。
去年4月，青岛浪海情经贸有限公司被即墨区市场监督管理局予以没收违法所得4100元、罚款166800元的处罚。
紧接着时间来到了今年2月，王海再次将矛头对准东方甄选。王海称有举报人向其爆料，东方甄选卖出695万单的自营厄瓜多尔南美白虾存在隐瞒添加并超量使用焦亚硫酸钠的情况。
据王海介绍，东方甄选的这款自营南美白虾并没有在配料表中标注使用了焦亚硫酸钠，但举报人的送检报告却显示该产品检出二氧化硫残留0.155克/千克。GB2760明确规定，焦亚硫酸钠在海水虾蟹类中使用量不得超过0.1克/千克。
而此前在直播间带货时，董宇辉也明确强调该商品配料表只有虾、水和盐，因此王海认为东方甄选涉嫌恶意欺诈消费者，并质疑董宇辉“就这样为人师表？”对于外界的质疑，东方甄选客服回应称，关于某主播送检批次其也进行检测，送检结果是符合国标要求。
此外，今年1月，王海还曾在微博举报东方甄选自营假五常大米。据王海透露，董宇辉和孙东旭二人此前都曾在东方甄选直播间带货过这款五常大米，且在董宇辉的商品展示环节，包装上醒目的“稻花香2号”标识清晰可见。
但王海称，经过其团队和食安中国分别送检，东方甄选自营的“五常大米稻花香2号”和基因库里的“稻花香二号”对比遗传相似度仅为84.23%，结论为不同品种。对此，王海做出判断，东方甄选销售的这款五常大米“要么掺杂使假，要么以次充好”。
据该商品的详情页面显示，这款五常大米在直播间的售价为99元，且销量惊人，售出近150万单。王海特别提醒消费者，这款大米标注的执行标准GB/T19266是食品安全标准，按照相关法律法规，消费者有权要求退一赔十的赔偿，起步价1000元，“不知道东方甄选是否愿意花15亿买一个对消费者负责的形象？”
董宇辉“单飞后”争议不减，东方甄选现季度经营亏损
今年7月下旬，东方甄选、俞敏洪、董宇辉共同宣布了董宇辉离开东方甄选、踏上独立发展之路的消息。转瞬之间，如今距离董宇辉宣布“单飞”已经过去三个月左右的时间。
不过，从舆论的反馈来看，与东方甄选分道扬镳后，董宇辉遭受的负面评价却越来越多。除了上文提到的带货产品遭到质疑外，不久前董宇辉的“文化人”人设也惨遭动摇，其在介绍居里夫人时的表述以及更早之前与陈思诚、李娟等名人进行直播交流时的表现均引发了外界热烈的讨论。
10月9日，对于直播中称居里夫人发现了铀、发明了X光机、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等表述，董宇辉回应称，其实自己当场就纠正了， “再就是大家说那个X光机，那真的是嘴误了，她不是发明X光机，但她是把X光机装到了车上，就是便携式的这种。”
董宇辉表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可能就是记错，也有可能你心里想的是对的，话到嘴巴说错了。都有，这很正常，不用太介意，不用纠结那个东西。”
董宇辉还希望大家把时间跟精力甚至金钱花在更正确的事上，“大家批评没事，但非要找一堆媒体然后大动干戈地一天上四五个热搜，你总不能把挣到的一点钱全花在这上面，那日子别过了，事别干了，希望把时间跟精力甚至金钱花在更正确的事上。”
尽管从“打工人”身份转变为老板后，董宇辉背负的舆论压力越来越大，但与辉同行所取得的带货成绩仍旧让不少同行羡慕。据腾讯新闻《深网》不完全统计，自7月25日宣布彻底从东方甄选独立出来之后的80多天（至10月18日）里，与辉同行抖音直播间涨粉约240万人，带货额超10亿元（第三方数据统计）。
其中，在8月17日至20日为期4天的“与辉同行阅山河新疆行”中，与辉同行带货近400款新疆特色产品，销量超550万单，销售额近2.8亿元（数据来源：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文化和旅游厅官方）。另据第三方数据显示，在10月9日至12日的陕西专场销售中，与辉同行带货当地特色产品近400款，近500万单，销售额超2.25亿元。
相比与辉同行，作为董宇辉老东家的东方甄选，日子就没有那么滋润了。此前新东方曾多次在财报中表示，东方甄选的自营产品及直播电商业务带动了公司收入的增长。
然而，经历了由“小作文”风波衍生出的一系列事件，东方甄选失去了董宇辉这个当家主播，东方甄选的业绩因此受到了多大的影响随即也成为了外界关注的焦点。10月23日，东方甄选母公司新东方发布了2025财年第一季度（截至2024年8月31日止）的未经审核财务业绩，为大家揭晓了这个答案。
据了解，董宇辉于今年7月25日宣布“单飞”，因此新东方此次发布的这份财报是董宇辉离开后其发布的首份季报。不过，由于董宇辉离开的时间节点介于这份财报的统计周期（2024年6月1日至8月31日）内，因此这份财报还不能完全体现东方甄选“去董宇辉化”后的真实水平，但其仍能给外界传递出一些信号。
财报显示，报告期内，新东方的净营收达到14.35亿美元，同比增加约三成。新东方对此解释称，主要是由于其教育属性新业务带动收入增加。利润方面，本季度新东方的经营利润和新东方股东应占净利润同比分别上升42.9%、48.4%至2.93亿美元、2.45亿美元。
值得一提的是，和以往发布的财报有所不同，此次新东方还公布了剔除东方甄选相关业务后的财务表现。具体而言，若不包括东方甄选自营产品及直播电商业务，新东方本季度实现营收12.78亿美元，同比上升33.5%。从前述财务数据可以看出，相比新东方的整体营收，目前东方甄选自营产品及直播电商业务对公司的贡献只占较小的一部分。
更令人惊讶的是，东方甄选自营产品及直播电商业务在本季度产生经营亏损。若剔除这部分经营亏损，新东方本季度的经营利润同比增加58.4%至3.03亿美元。
不过，让新东方欣喜的是，不论是营收还是盈利指标，新东方本季度的业绩表现已经超过了“双减”之前。公开资料显示，“双减”政策的实施时间是2021年7月。
据同花顺iFind显示，2020财年第一季度至2025财年第一季度，新东方分别录得10.72亿美元、9.86亿美元、13.09亿美元、7.45亿美元、11亿美元的营收，同期新东方股东应占净利润分别为2.09亿美元、1.75、0.61亿美元、0.66亿美元、1.65亿美元。
对于2025财年第一个季度交出的这份答卷，身为新东方掌舵者的俞敏洪表示，“我们很高兴以30.5%的稳健营收增长开启2025财年”。
据俞敏洪透露，报告期内，新东方的出国考试准备和出国咨询业务分别同比增长约18.8%和20.7%。同时，针对成人及大学生的国内考试准备业务录得同比增长约30.4%。
此外，新东方的教育新业务全都在本季度维持强劲增长势头，录得营收同比增长49.8%。其中，非学科类辅导业务在近60个城市开展，本季度报名人次约48.4万；智能学习系统及设备亦在约60个城市中采用，本季度活跃付费用户约为32.3万。
值得一提的是，在此次发布的财报中，新东方首席执行官周成刚还透露，公司新整合的文旅业务在本财政季度录得大幅增长。
据周成刚介绍，新东方开展了高品质的海外游学团，以及针对K-12和大学生的国内研习营。此外，新东方还在中国30个特色省份及国际上筹办多项面向各年龄阶层（包括中老年人）的顶级文旅项目。管理层相信，从本财政年度开始，这项新业务将带来有意义的收入贡献。
有分析人士指出，从新东方当下的业绩表现来看，其已经逐渐从“双减”的阴霾中走出。尽管直播带货平台东方甄选在关键时刻发挥了重要作用，帮助俞敏洪成功渡过难关，但从全局视角审视，该业务相较于新东方的教育业务，其整体贡献度仍稍显不足，而这或许能从一定程度上解释俞敏洪为何宁愿割肉也会对董宇辉采取放手策略，未来俞敏洪的重心或将进一步聚焦于教育业务这一老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