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美国著名作家菲茨杰拉德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有这样一句名言:“一个人能同时保有全然相反的两种观念,还能正常行事,是第一流智慧的标志。”乍一看,这句话似乎有点反常识,但是如果你读过《后真相时代》就会发现,全然相反的观点有可能只是同一个真相的不同侧面。真相有着巨大的复杂性和多面性,只有了解到真相的这些逻辑特性,才有可能掌握真相,进而指导自己的行动。
《乌合之众》里有一段话:“群众从未渴求过真理,他们对不合口味的证据视而不见。”这段话正好契合了《后真相时代》作者的观点,按作者所说这本书是为所有愿意真诚沟通但也知道真相需要选择的人写的。
《后真相时代》的作者赫克托·麦克唐纳是全球知名商业咨询专家,为世界顶尖企业提供咨询服务。因此他非常清楚情感煽动、故事叙述、社会建构等对真相地影响有多么的深远。他在大量实例的基础上总结出误导者的惯用伎俩,同时告诉我们如何更有效率地利用竞争性真相来证明观点、表达真相。
罗素曾说过:“这个世界的问题在于聪明人充满疑惑,而傻子们坚信不疑。”身处于后真相时代的我们在面对所谓的真相时,要保持基本的警惕,即要做到保持怀疑,深度思考。因为真相有很多变体,如《后真相时代》中总结的4类真相:片面真相、主观真相、人造真相以及未知真相。
片面真相:沟通者选择的真相
我们通常看到的真相,其实只是真相的一个部分。因为即使是平凡的主题也同样具有复杂性,真相的片面性是我们无法回避的沟通特点。真相是散落成无数碎片的镜子,而我们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看到的一小片是完整的真相。
我们观察的是同一个世界,但我们对它地理解完全不同。我们小时候都看过盲人摸象的故事,每个人都只摸到了大象的一部分,却以为自己掌握了大象的全貌。他们争论说大象同竹子一样、和柱子一样、好似一堵墙或者好似绳子等等。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片面真相,它们都是真相,属于真相的一部分,然而它们都不是完整的真相。
误导者们常常通过忽略来隐藏重要真相和歪曲事实。误导者也可以通过混淆将坏消息淹没在其他真相的海洋之中,而让人们忘记了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最近某乎热榜上有一个话题,“如何看王力宏20年不涨代言费依然被换掉?”初看这个标题,你大概率会陷入片面真相的陷阱。然而详细了解事情的始末,其实是因为娃哈哈的大小姐觉得王力宏年纪大了,对消费者来说有审美疲劳了。所以发现了吗?不涨代言费是真相、年纪大了、审美疲劳也是真相,关键是误导者想让你看到什么。
主观真相:可以改变的真相
许知远曾说:“每个人都是带着偏见看待世界的,如果不带着偏见,那你对世界根本就没有看待的方式。”从某种层面来说,我们的主观印象也就是我们的偏见。我们生活在一个主观的世界里。我们如何看待道德、善与恶、事物的价值等等,都是由我们的主观意识决定的。
方舟子关于李开复简历事实真相的还原,一度在网上传播得非常热闹,并且在网友中形成了“挺方”和“挺李”两大阵营。
一纸简历的真伪,在这样一个信息时代,是比较容易还原的。然而有趣的地方在于,“挺方”和“挺李”两大阵营的人,从他们在网络上发布的言论来看,他们并没有认真甄别事实的真相,而是依托于李开复的道德、人品、成就等这些主观因素或方舟子“打假斗士”的名号,而选择了“挺方”或者“挺李”,事实的真相倒成了其次的问题。这就是主观真相,某些人、某些观点、某些成就、某些光环等等与真相无关的东西,成为了对真相判断的标准。
人造真相:人们一手打造的真相
《金刚经》有谒: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我们现实中的很多真相就是我们一手打造的真相,如信仰、社会建构及定义等等。
正如尤瓦尔·赫拉利在《人类简史》中所说,公司、组织、信仰等等其实是人类共同的想象。也就是说它们是概念的产物,是由想象、语言、音乐、经历、关联和信仰组合而成的,它们拥有力量,能够引起共鸣,它们也可以激发行动,产生很大的破坏。
我们可根据自己的意愿改变语言的含义。由于社会建构是人类的发明,因此它们是一种很容易修改的真相。例如,英国脱欧事件,支持派和反对派都可以打造出利于自己的真相,从而影响选民们的判断。
未知真相:影响未来的真相
在未来变成现实之前,在我们亲眼看到之前,它们一直是竞争性真相。对许多人来说,只要我们无法证明这些信仰是错误的,它们就是真相的一种形式。
比如说,面对同样德高望重的专家提出的互相冲突的预测,我们很自然的会选择和分享对我们的立场最有利的预测,而忽略其他预测。很多时候,我们只相信符合我们价值判断的预测。
预测具有巨大的能量,它不仅可以驱动我们的行为,决定重要决策,而且可以通过直接的自我实现或自我避免改变未来。因此,选择什么样的真相做预测是至关重要的,它可能导致截然不同的结果。
以上,通过对真相逻辑的说明,让你下一次在面临同样的问题时,可以分辨出它们是属于哪一类真相。书中运用大量的实例来帮你辨别在通往真相的道路上你可能会遇到哪些误导者,他们都有哪些惯用的伎俩,同时也为真诚的沟通者们提供了合理的使用竞争性真相的方法,以便可以更好的采取行动。
真相不止一个,有多少人见证过就有多少真相,如果不相信的话,就亲眼看世界吧。在未来的岁月里,竞争性真相将会激增,人和组织之间的每一条新的连接都会提高事情的复杂度。我们的信任整体上呈下降趋势,这促成了后真相时代的困境。而《后真相时代》可以让你看清误导者的诡计,用合理的方式重塑信任,做一个真诚且清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