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银川9月9日电(记者艾福梅)“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好的教师,在对学生言传身教的同时,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自己孩子的就业选择,两代人、三代人甚至几代人坚守讲台、传道授业解惑的故事被传为美谈。
因为从小在父母身上看到了当老师的价值与幸福,长大后徐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追随”。“我喜欢和孩子们打交道,喜欢带他们遨游知识的海洋。”徐睿说。
他们,是这个职业最好的诠释
徐睿至今记得,小时候,妈妈经常会把印卷子的钢板、油墨带回家,为学生刻印卷子。夜深人静,在昏暗的灯光下,她们三姐妹和妈妈一起干得起劲,有时候试卷印完,已是凌晨。
“爸妈很少在言语中说怎样才是好老师,但他们绞尽脑汁备课、一丝不苟批改作业、严厉又温情地对待学生的情景早已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中,成为我对教师这个职业最初也是最坚定的认知。”徐睿说。
上图为梁桂芝(左一)在学校与其他教师合影;下图为徐睿在给学生上课。(受访者供图)
徐睿的父亲徐光义和母亲梁桂芝都是20世纪六十年代的大学生,分别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和宁夏大学中文系。
“那些年总有人说我北师大毕业就当一名老师太亏了,但我从来不这么觉得。我们夫妻俩都是农村娃,没有党和国家的培养根本就上不了大学,而能够把自己学到的东西教给学生,为国家培养建设人才就是我们最好的回报。”徐光义说。
因为心怀感恩,即使学校地处偏远、条件简陋,徐光义依然全身心投入到教学中,而梁桂芝更是连续13年带高三毕业班。
“妈妈班上以前有一个独自来宁夏上学的外省学生,妈妈怕他孤单,一到周末就叫他到家里来吃饭。那时候我就知道老师不仅要传递知识,还应该这样关爱学生。”徐睿说。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27岁的冯璐也是在校园里长大。 “我爸中师毕业,除了英语啥都能教,还给班里学生教舞蹈、排节目,小朋友们都很崇拜他,我就特自豪。”
然而,随着爸爸冯学荣成为教务主任、校长,他越来越忙,下班回不了家,吃饭见不着人。“老师这个职业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能够让他愿意付出自己全部的精力?当时我不明白,甚至还有点不理解,但从爸爸身上,我感受到了能够从事自己热爱工作的那种快乐。”冯璐说。
两年前,毕业于四川文化艺术学校的冯璐考上了“特岗老师”,来到离家约60公里的宁夏吴忠市利通区复兴学校当音乐教师。
这是一所乡村九年一贯制学校,孩子们多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很少进城,更难有机会去接受艺术熏陶。因此,冯璐的课特别受欢迎。“我从小学舞蹈,会更注重在音乐教学中融入舞蹈动作,让孩子们身体随着节奏律动起来,课堂氛围特别轻松。”冯璐说。
在上课之余,这位年轻老师还组织学生参加当地教育部门组织的各种大型比赛。去年,她们凭借原创舞蹈《同行》获得了二等奖。
“她们基本都是零基础,能够自信地上台展示就很不容易,在舞台上我看到孩子们眼睛里发着光。”冯璐说。
上图为冯学荣与学生们交流;下图为冯璐正在给学生上音乐课。(受访者供图)
银川市第四中学九年级语文老师文星友经常摩挲爷爷当年教育主任、校长委任状以及“园丁”荣誉勋章,“这是我们家最宝贵的精神财富。”
文星友的祖父文天角新中国成立前就投身教育事业,一生默默耕耘,桃李满天下。她的父亲文必武则于1985年接过教鞭,终身从教。
银川四中语文教师文星友正在给学生上课。(受访者供图)
“祖父和父亲不仅是我文学、书法的启蒙老师,更身体力行地告诉我当老师一定要上好每一节课,不负家长的重托。”文星友说。
让孩子感受到学习的幸福感
岁月更迭,教育的软硬件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代代教师在传承中不断创新,期望能让自己的学生感受到学习的幸福感。
新学期伊始,担任六年级数学老师的徐睿正在调整自己以适应教育改革。她说,从“五项管理”到“双减”政策,无疑对教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既要减负,又要让学生吸收课堂所学并能举一反三。
“老师需要不断钻研教材,在布置作业上下功夫,才能真正给学生减负,让他们快乐学习。”徐睿说。
银川市兴庆区回民三小校长冯学荣早就意识到了自己与学生娃的“代沟”,所以他总是找机会与孩子们“打成一片”,每天早早到校和学生一起晨跑或者课间和他们打乒乓球。
“刚开始孩子们也很腼腆,但看到校长天天都来,胆子就大了,有啥想法都敢说。”冯学荣深信,要想真正把孩子教好、把班带好、把学校管理好,一定要去了解孩子的需求和特点。
银川市兴庆区回民三小校长冯学荣正在指导青年教师。(受访者供图)
文星友则更加关注学生的内心世界。就读银川市第四中学的学生多是外来务工人员子女,父母忙于生计,难以关注到孩子的学习,更何况隐秘的内心世界。
“初中生处于敏感的青春期,我帮助他们解决困惑,走出迷惘,寻找到目标,这比教学成绩更重要,也更有成就感。”她说。
作为第三代“文老师”,文星友认为这个称呼不仅是传承,更是责任。“老一辈‘文老师’就像一面镜子,让我时常自省,只有做得更好,才能不负这个称呼。”
这,恰是所有教师家庭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