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小传
单怡俊,上海市第八批“组团式”援藏医疗队队员、上海市儿童医院重症医学科主治医师、日喀则市人民医院儿科主任。目前正在从事的课题有:西藏自治区级《ROX指数在经鼻高流量湿化氧疗治疗高原地区儿童呼吸衰竭的应用价值》,以及厅局级《日喀则市NICU新生儿母乳喂养的现状及影响因素分析》。
去年7月22日是单怡俊抵达日喀则市人民医院开始援藏的日子。从这一天开始,他每天都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为日喀则患儿保驾护航。
救治的孩子开朗得像个“小太阳”
令单怡俊印象深刻的是,援藏之前,他听说,上海市儿童医院救治过一个10多岁先髋少年。
“先髋会导致走路姿态异于常人,治疗前,孩子一直比较自卑。后来,在上海援藏医疗队和上海市儿童医院的救治下,先髋患儿已经顺利完成手术。这次,我来日喀则还特意去探望孩子,他大学都快毕业了,性格也变得非常开朗,像个小太阳!”单怡俊欣慰地说,“格桑花之爱”项目开展已经至今已有10年,救治人数超过600人。除了先髋患儿,上海市儿童医院与日喀则市人民医院还合作有“卓玛梅朵”项目,针对先心病患儿开展手术和术后追踪。
同样是儿科,在单怡俊看来,日喀则市人民医院的工作节奏整体偏慢,就诊儿童人数与上海市儿童医院不可同日而语,但疾病种类却大同小异。
“遗憾的是,这里没有上海那么多设备、实验室来提供辅助检查和数据支持。受家庭经济条件限制,有的家长遇上费用较高的检查项目就不太愿意去做,比如免疫性脑炎抗体检测、基因检测等动辄好几千元。”单怡俊说,如此,孩子没有检查数据,医生只好根据临床经验和患儿的症状表现,以及曾经的诊断效果来综合评估孩子的病情。
偶尔,语言沟通也有障碍。“藏族同胞对医生的依从性较好,但我们和孩子家长沟通,需要当地医生转译。”单怡俊解释说,一方面,藏族医生对新的医学技术和专业名词掌握没有那么熟稔,翻译时存在主观性误差;另一方面,藏族家庭孩子多,家长对每个孩子的看顾没有那么到位,对患儿的症状描述很难客观全面。“比如,你问孩子什么时候抽筋?抽筋时的具体体征如何?父母可能一时回答有抽筋,一时又回答没有抽筋表现。主客观因素给我们的诊断平添了不少压力,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己所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帮助科室同事更主动,敢做事
通过一年接触,单怡俊对两位徒弟费雪、曲宗非常满意。
在上海,单怡俊的研究方向主要是大孩子的危重症;来到日喀则以后,他积极主导儿童重症监护室(PICU)的建立和发展。带教过程中,他会详细讲解如何做好患儿上呼吸机的操作,有创动脉、有创静脉该如何实践等等。
科研方面,他申请了两个课题,一个是西藏自治区级《ROX指数在经鼻高流量湿化氧疗治疗高原地区儿童呼吸衰竭的应用价值》,另一个是局级《日喀则市NICU新生儿母乳喂养的现状及影响因素分析》。
“两位徒弟都比较年轻,科研方面几乎是空白。”单怡俊说,带教从最基本的内容入手,比如,如何查找文献、设计表格、收集资料等等。与上海大后方互动时,也会分享一些讲座,让他们在线上积极参与学习。
在单怡俊眼里,带教一年比较显著的成果是,科室现已培养出较好的临床思维,面对危重症患儿,以前可能是不上也得上,“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现在临危不乱,“面对重症病人,不再慌里慌张,因为,如何处置、评估和处理病人,心里都有了明确方向。”尤其一些细化操作,比如,深静脉骨穿,以前可能做得很少,遇上棘手的情况就建议病患去拉萨。
单怡俊加入儿科之后,有条件在日喀则市人民医院做的项目就在当地完成,避免转院。“从意愿上来说,科室同事比以前更主动,不怕事、敢做事。”
致力于科普正确的“育儿经”
儿童是祖国的未来。单怡俊坦言,藏族同胞孩子成长,与当地的生活习惯密不可分。“比如,有的孩子营养不良,可能与他们过早地食用糌粑有关。不是说吃糌粑就会营养不良,但如果孩子太小,胃肠道消化吸收有限,就会导致营养摄入不够均衡。因此,我们来援藏,非常有必要科普正确的‘育儿经’。再比如,藏族家长习惯将婴幼儿包在背上,而且包得非常牢固。从安全角度来说,包在背上的确方便,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包背过紧会导致髋关节发育不良。”
改变人们长年累积下来的生活习惯恐需漫长的时间。眼下,单怡俊还是将主要精力放在儿童重症监护室的建立上,“这一年,有赖于援藏资金的支持,我们购买了约150万元的医疗设备,包括呼吸机、血流动力学监测设备等等,为搭建PICU做准备。”
未来3至5年内,日喀则市人民医院有望建成自治区级儿童重症监护室,覆盖更多地区、更广人群。
“我个人一是希望市院的儿科也能发展一些亚专科,比如:儿童消化科、儿童呼吸科、儿童保健科等。二是希望通过市院能够带动县级医院儿科的发展,比如江孜县人民医院儿科医生有七八人。如果县级医院儿科医生也能熟练掌握危重症患儿的应对策略,必将有利于日喀则市儿童的健康成长。”单怡俊最后说。
作者:付鑫鑫
编辑:叶松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