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作家张贵兴获“纽曼华语文学奖”
张贵兴
日前,旅台砂拉越(国籍属马来西亚,但作家本人更认同砂拉越)张贵兴获“纽曼华语⽂学奖”。张贵兴由石溪大学比较文学和华语研究副教授陈荣强(E. K. Tan)提名,陈荣强认为,张贵兴对婆罗洲种植园的描写读来就像把福克纳的美国南方移植到了印度尼西亚群岛,而他穿行于人物心理和热带雨林地貌之间的意识流风格的叙事,为华语文学注入了独特的、类似马尔克斯魔幻现实主义的感官体验。本届入围者还有余华、毕飞宇、周恺、谢晓虹。此前获奖者依次是莫言、韩少功、杨牧、朱天文、王安忆、西西、阎连科。
此前,《野猪渡河》几乎为张贵兴实现了大满贯,“金鼎奖”、“金典奖”、“花踪文学奖”、“红楼梦奖”一一收入囊中。黄子平在“红楼梦奖”的评语辞中写道,“张贵兴以惊人的文学想像力,调动对热带雨林的天候、土壤、水果、野兽的全部感官,在上述世界史时间上叠加了自然时间,叠加了神秘的超越性的永恒,在野猪、面具和鸦片等象征主题的交错变奏中,燎原的野火蔽空,血染红了猪芭河,天地变色。”
几乎同一时间,继《野猪渡河》之后的砂拉越史诗系列续作《鳄眼晨曦》出版。《鳄眼晨曦》开始于1953年伊丽莎白女王的加冕典礼,女王的王冠和72克拉钻石“砂拉越之星”神秘失踪,马歇尔少校为寻“砂拉越之星”来到当时仍属英国殖民地的婆罗洲。此时,砂拉越民族主义也开始兴起,巫师操弄波龙攻击夜宿不列颠尼亚号的女王。“巫师呼叫波龙时,在瓶子血海中现身的波龙载浮载沉,小而美丽;出了瓶子外则御风飞行,小而凶丑。不论瓶中瓶外,波龙浑身裹血,小如手指头第一关节。攻击受害者前,叶子上,洒石灰,念咒,鸡蛋着火后,腾空飞起,波龙坐在火球上,在巫师操控的蚱蜢幽灵引导下,直奔受害者住处,蚱蜢钻入受害者肚子,鸣叫如蟋蟀,波龙循声钻入肚子。”
张贵兴1956年生于马来西亚婆罗洲砂拉越州罗东镇。十多岁时,张贵兴已经在《美里日报》《文艺副刊》《学生周报》《蕉风》《明报月刊》上发表近于风月的文章,署名纪小如。其时,张贵兴所就读的是一所英文中学,最惹他注意的是莎士比亚。1980年,从台湾师范大学英语系毕业的张贵兴转瞬就做起了中学英语教师,这一做就是半生。不久的1981年,张贵兴追随同仁也一并在台湾落地生根。
在台湾地区,张贵兴延续了,并且也拓进了文学的创作,他先以短篇小说和中篇小说行世,很早就摘取了《中国时报》文学奖。张贵兴写作长篇小说的起点是1992年出版的《赛莲之歌》,这是一部高度自我抒情的作品。在此之后,张贵兴写作了多部长篇小说,继续他的砂拉越的书写,按照时间依次是《薛理阳大夫》(1994)、《顽皮家族》(1996)、《群象》(1998)、《猴杯》(2000)、《我思念的长眠中的南国公主》(2001)、《野猪渡河》(2018)。在这些长篇小说里,《赛莲之歌》《群象》《猴杯》《我思念的长眠中的南国公主》《野猪渡河》都是为人称赞的作品。其中《我思念的长眠中的南国公主》纳入了王德威、齐邦媛、马悦然主持的“台湾现代华语文学”英译项目,已经翻译成了英文,并且名列该系列的畅销榜首。
在世最重要的俄语作家米哈伊尔·希什金
米哈伊尔·希什金
日前,米哈伊尔·希什金(Mikhail Shishkin)与阿梅莉·诺东(Amélie Nothomb)分享了2022年的“斯特雷加欧洲奖”。希什金属于旅居欧洲的俄语作家,旅欧欧洲作家群体因战争而发展壮大;不过希什金1995年便因为非政治原因离开了俄罗斯,至今希什金主要在莫斯科、瑞士、柏林、巴塞尔等地生活。希什金2000年获得“俄罗斯布克奖”,2006年、2011年获得“大书奖”,2006年获得“国家畅销书奖”。
希什金的作品都宣示了文学、文本的力量。《书法课》(Урок каллиграфии)的主人公是法庭秘书,他用书法抗议畸形的现实;《占领伊兹梅尔》(Взятие Измаила)的主人公是律师,他用语言重新人们的命运;《蕨》(Венерин волос)的女主人公是口译员,她将难民们的命运翻译成文字;《时空书信》(Письмовник)的主人公是军事参谋。《时空书信》的副标题是光明与黑暗,该副标题被用作英译本书名。《时空书信》是一对恋人的深情对话,借鉴了18世纪作家埃芬·库尔干诺夫(Ephim Kurganov)的书信集——在俄语中,pis’mo(信)也有散文的意思。萨申卡生活在苏联时期(并无明确的时间),瓦洛津卡生活在20世纪初(参与过义和团运动),两人隔离在不同的时空,彼此无法触及,于是文字被发明了出来。希什金来强调,信是传统文学的核心。
“很显然,对我来说最古老的原生物质是墨水。各个时期的演说家都试图让老百姓相信,文字不会走向死亡,我相信他们——因为文字是沟通逝者、生者以及来者的唯一途径。我确信,当下所有稍纵即逝的东西都将被投入祖母所在的公墓的污水坑中,在那之后,留存下来的,正是我的文字。因此,我笔下的一切,是我身上最重要、最主要的部分。我相信,等我不在的时候,文字就是我的身体……但你无法成为文字本身。文字是欺骗者。它们承诺带你一起远航,而后又开足马力秘密地离开,却将你留在岸上。最重要的是,当下的一切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现在的一切都使你哑口无言。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一切,都超越了言语。”人物瓦洛津卡在一封书信中袒露了作家希什金的心绪,“我亲爱的萨申卡!只要有你在,有你爱我,我写的信有你会读,那么我就是幸福的,还要什么证据证明我的存在!我知道,我所写的信无论如何都会呈现在你面前,而那些不曾写过的,将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因此,我要写给你,我的萨申卡!”
希什金1961年生于莫斯科。他曾在莫斯科国立师范大学学习德语和英语,毕业后从事工人、教师、编辑、撰稿人等职业。此前也就是16岁时,希什金声称自己被文学拯救了。他将安德烈·塔可夫斯基看作是自己伟大的导师,塔可夫斯基使希什金意识到,艺术(的职能是)承担起人们的噩梦,为其恢复做人的尊严,使其盈溢着包含人性的温暖,以及仿佛来自另一世界的光明。希什金的所有作品都被改编成了舞台剧。他还翻译过罗伯特·瓦尔泽的《散步》。
在最近一次对外发言中,希什金表达了对俄语的爱,他认识到自己肩负一个新的使命。俄罗斯文化正在承担战争的恶果……摆脱这种恶性循环的唯一方法是,希什金在《不要责怪陀思妥耶夫斯基》中写道,“借助文化。文学是俄罗斯帝国主义思想的解毒剂。在俄罗斯,人文主义的知识分子与停留在中世纪的俄罗斯人之间仍存在的文明差距,只有借助文化才能弥合。”希什金重申了赫尔岑、尼古拉·车尔尼雪夫斯基所提出的命题,“怎么办?”
在世最重要的西班牙语作家恩里克·比拉-马塔斯出版新作《蒙得维的亚》
恩里克·比拉-马塔斯
日前,恩里克·比拉-马塔斯(Enrique Vila-Matas)出版新作《蒙得维的亚》(Montevideo),这是一部关于蒙得维的亚的互文性自传小说,充满观念和语言,并无可以提纯的故事。《蒙得维的亚》起源于比阿特丽斯·萨罗(Beatriz Sarlo)的一个说法。她称,在卡塔萨尔写《暗门》(La puerta condenada)的同时,比奥伊·卡萨雷斯(Bioy Casares)也写了一个相似的故事,两个故事的主角一同抵达蒙得维的亚,入住塞万提斯酒店。
哈维尔·马里亚斯逝世后,马塔斯几乎就是最重要的西班牙语作家。2014年以来,马塔斯获得的重要国际奖项有“福门托文学奖”、“FIL罗曼语文学奖”、“加泰罗尼亚地区国家文学奖”,从中还可以见出,马塔斯的声誉主要来自于西班牙语世界。此外,他于2001年还获得了“罗慕洛·加列戈斯国际小说奖”。
马塔斯非常认可自己的作品被看作是自传,这一命名主要由冈萨罗·索贝哈诺(Gonzalo Sobejano)发起。马塔斯也曾称自己的作品为半虚构文学(semi-fiction)。在很多采访中,马塔斯不断提及一个术语,“可见的文学自我”(yo literario visible),虽然它几乎是叙述者的形象说法,但是在马塔斯的文学中仿佛就是他自己。《卡塞尔不欢迎逻辑》(Kassel no invita a la lógica)就是受邀参加第十三届“卡塞尔文献展”他本人的“现场写作”经历。《麦克和他的挫折》(Mac y su contratiempo)讲述因经济危机失业的麦克重拾写作,梦想成为伟大的作家。《电光石火马里昂巴德》(Marienbad eléctrico)记录或虚构了他与多米尼克·冈萨雷斯-弗尔斯特之间的友谊。
马塔斯的文学材料就是文学本身,其叙述就像一个多面体的文学史,他的全部作品就是对自己的致敬,也是对最好的文学的致敬,由哈维尔·阿帕里西奥·梅德乌执笔的“马塔斯文学十诫”前三诫向我们指出。
《巴托比症候群》(Bartleby y compañía)可以说是马塔斯文学观念的微缩版。《巴托比症候群》是马塔斯2006年肾衰竭后重回长篇小说领域的作品,他将其献给保拉·德·帕尔马(Paula de Parma),马塔斯称《巴托比症候群》是他八年没写作的产物。“巴托比”是赫尔曼·梅尔维尔笔下一位律师事务所职员,他总是对人说“我宁愿不做”。巴托比症候与“无”有关:作家们要么抱着更严谨的态度封笔,要么突然间出于某种原因不再写作。《巴托比症候群》所探讨的就是“无”,即文学的终结、写作的不可能、语言的危机、原创的挫败,马塔斯的主题大抵上派生自此。马拉美早就谈论过“文学之不可能”,“无论是叙述、教化还是描述,都没有任何难度。虽然有时候选择安安静静、简简单单地以金钱的方式直接与人交换思想亦不失为上策,但要探讨话语作为普世性表达的基本作用的话,当代所有类型的写作都可以参与其中,只有文学除外。”然而,马塔斯并不必然从现代性之虚无的意义上表达“无”,我以为他主要从策略上肯定和挖掘它,而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那么多故事,没有像波拉尼奥通俗的原因。
马塔斯于1948年生于巴塞罗那。他是一位地道的巴塞罗那作家,但他的作品鲜少巴塞罗那痕迹,他主要将巴塞罗那处理为一种精神空间。1966年,一个大学教授在一个写作活动中为了嘲笑马塔斯的文章当众朗读了它,但文章中包含了他本人最真实的体会,为此马塔斯又进一步,和写作结成了亲密的盟友。1971年在梅利利亚服兵役期间写作了自己的第一部小说。有次在白兰地和大麻的作用下,马塔斯在演习中朝天空放了一枪,他遭受到了严惩,被关押进军事精神病院。1974、1975年,马塔斯来到了巴黎生活。由于早期的电影行业从业经历,马塔斯得机会拜访阿道夫·艾瑞艾塔(Adolfo Arrieta)、哈维尔·格兰德斯(Javier Grandes),现场他遇到了玛格丽特·杜拉斯,并从杜拉斯那里租了她的阁楼。杜拉斯将雷蒙·格诺(Raymond Queneau)给她的建议给了马塔斯,“写作,不做别的”。他在《巴黎永无止境》(París no se acaba nunca)如此写道,“20世纪70 年代中期,我去了巴黎,我在那儿非常贫困,也非常不幸。我真希望能够对你们说,在那儿我跟海明威一样幸福,但是,那样的话,我就又会成为那个可怜、逞强而像个大傻瓜似的青年人,那个大傻瓜天天自欺欺人,以为住在那间污秽不堪的阁楼里已经是相当幸运了。”
马塔斯的文学源有很多拉美因素。马塔斯有很多来自拉丁美洲的文人朋友,比如塞尔希奥·皮托尔(Sergio Pitol)、胡安·维尧罗(Juan Villoro)、里卡多·皮格利亚(Ricardo Piglia)、埃德诺迪奥·金特罗(Ednodio Quintero),等等。1996年,马塔斯与波拉尼奥会面,他们都在彼此的作品中感受到了自由和美好。波拉尼奥的短篇小说《恩里克·马丁》正是献给比拉-马塔斯的。
马塔斯认为,小说并没有死亡,而是朝着近似散文的方向发展。他本人预测,未来将会有更多的散文,更少的小说。温弗里德·塞巴尔德、哈维尔·马格里斯、里卡多·皮格利亚的全球流行正符合他的预言。
2022年布克奖评委、刚果裔法语作家阿兰·马班库出版新作《漫长的交易》
阿兰·马班库
在2022年布克奖评委阵容中,阿兰·马班库(Alain Mabanckou)格外亮眼。自2006年以《豪猪回忆录》(Mémoires de Porc-Épic)大放异彩以来,马班库就成了来自非洲大陆的最闪耀的作家。此前,马班库先后成为法兰西学院的文艺创作讲席教授、英国皇家文学学会国家作家(永久荣誉)。
新作《漫长的交易》(Le Commerce des Allongés)讲述了一名叫利瓦的年轻人早逝、复活的故事。利瓦是马库班的御用人物,他出生于黑角的工人区,由祖母抚养长大,青少年时期就从事街头犯罪活动,他喜欢阅读《汤姆·索亚历险记》之类的小说,崇拜罗宾汉。此前马班库的《非洲精神病人》(African Psycho)同样从小混混摩西的视角窥探混乱的刚果社会,1965年政变后,摩西被迫离开孤儿院,开始了小偷小摸的生活,并在一家妓院找到了庇护所。《漫长的交易》融合了居伊·德·卡尔(Guy des Cars) 、索尼·拉伯·坦希(Sony Labou Tansi)、成长小说、魔幻现实主义,将黑人侨民的口述史、女性外来移民沦为替罪羊并被公开处决、鬼混面对社会的不正义发出抗议之声杂陈其中。在较新作《鹳是不朽的》(Les cigognes sont immortelles),马班库直接将笔触对准1977年3月19日到21日。
马班库无意强调自己的黑人性或民族性,更愿意以世界主义的身份。他拒绝进入伽利玛出版社的“黑色大陆”(Continents Noirs)丛书,而希望进入“素白丛书”(la collection Blanche)。“我用法语写作,因为我是一个纯粹的后殖民产物”,马班库曾对外表示。2007年,包括马班库在内的44位作家发表“走向法语世界文学”宣言,这些作家大多是非法裔,部分已入籍法国。同名文集收录有马班库的文章,他在其中写道,“我们当中有些人以一种冲突的方式继承了法语,有的人是自愿选择了法语,有的人是因为祖先高卢人的历史遗产而使用法语。可是如今,我们是应该强化过去还是建设未来?我们的使命是跟随一种走向世界的法语文学的步伐,大致勾勒它的轮廓,注视它,但应该在一个更加广阔、更加发散、能够听见更多声音的空间中,那就是世界。”
马班库1966年生于刚果黑角。他就读于刚果唯一政府办大学马里安·恩古瓦比大学,后就读于南特大学、巴黎东-克雷泰伊-马恩河谷大即巴黎二十大、巴黎多菲纳大学即巴黎九大。很长一段时间,马班库从事法律工作,但最后他还是选择成为作家。
马班库在高中时喜欢上了现代诗,为了缓解焦虑,消除孤独感。当时他还不知道写作可以成为某种职业,也不了解诗歌之外的文学——后者或许是由于诗歌在非洲反殖民运动时期成为了某种“工具”,比如刚果就有它的民族诗人奇卡亚·犹坦西(Tchicaya U Tam’si),直到索尼·拉伯·坦希(Sony Labou Tansi)在1979年发表了《一生,半生》(La vie et demie),刚果人才真正开始认识小说。1998年,马班库出版第一部长篇小说《蓝白红》(Bleu-Blanc-Rouge),获非洲文学大奖,这也是他本人所获最著名的奖项。
马班库在一个访谈中提及了“流动非洲”(mobile Africa)概念,“流动非洲”有非洲大陆的流动非洲,也有欧洲的流动非洲,还有美国的流动非洲,在最后一种情况,哈莱姆文艺复兴运动的几位作家——理查德· 赖特(Richard Wright)、切斯特·希姆斯(Chester Himes)、詹姆斯·鲍德温(James Baldwin)彻底颠覆了所谓的黑人思维方式。在今天这样一个身份政治的年代,马班库强调文化的普遍价值,这大概是被后殖民主义压抑的余音吧。他说道,“有谁会质疑马提尼克作家艾梅· 塞泽尔(Aimé Césaire)在其《返乡笔记》中所传达出的普遍价值?又有谁能怀疑另一位马提尼克作家弗朗茨·法农(Frantz Fanon)在《黑皮肤,白面具》一书中所展示出的鞭辟入里的剖析力量?这些作家运用殖民体系提供给他们的工具,从内部攻击殖民体系及其恶果。”
西尔维亚诺·圣地亚哥获卡蒙斯奖
西尔维亚诺·圣地亚哥
日前,巴西作家西尔维亚诺·圣地亚哥(Silviano Santiago)获卡蒙斯奖。此前,圣地亚哥担任过卡蒙斯奖评审团主席。圣地亚哥是葡萄牙语世界最重要的学者和批评家,也是后殖民主义、后现代主义葡萄牙学术的代表人物。此前,卡蒙斯奖授予主要是学者身份的作家仅有三例,爱德华多·洛伦索(Eduardo Lourenço)、安东尼奥·坎迪多(Antonio Candido)、维多·曼努埃尔·德·阿吉亚尔·席尔瓦(Vítor Manuel de Aguiar e Silva)。
在《拉丁美洲话语:居间的空间》(Latin American Discourse: The Space In-Between)中,圣地亚哥就巴西文化的传统、巴西知识分子身份、巴西现代化、巴西与欧洲、后殖民主义等议题做了详尽的探讨。有趣的是,他还将萨·德·克罗兹( Eça de Queirós)与福楼拜作比。圣地亚哥是德里达最早的研究者之一,他在1976年编撰出版了《德里达词汇》(Glossário de Derrida)。
1971年,圣地亚哥发明了居间(entre-lugar)概念——英文即in-betweenness——,即在牺牲与嬉戏之间,在囚禁与越轨之间,在服从与侵略之间,在归顺与反叛之间……拉丁美洲的居间即是拉丁美洲既被包含在西方中,又被排斥在西方外,拉丁美洲的知识分子试图解构欧洲殖民化的遗产与暴力,寻找自己的独特性。圣地亚哥特别注重“种子”“形成/成长”这两个概念。
圣地亚哥1936年出生于米纳斯吉拉斯州的福米加。他在贝洛奥里藏特度过青少年,因为电影俱乐部的艺术家们,圣地亚哥习得了很多新潮的表达。从米纳斯吉拉斯联邦大学毕业后,圣地亚哥参与法国之家的研究生课程,并获得政府奖学金,1961年赴巴黎索邦大学读书。他的博士论文就对安德烈·纪德的《伪币制造者》(Les Faux-monnayeurs)起源的研究,他在里约热内卢发现了这部作品的手稿。为了增加收入,圣地亚哥同时还为法国电视广播服务。1962年,圣地亚哥在新墨西哥大学取得了一份教职——但直到1968年圣地亚哥才获得博士学位。当圣地亚哥1970年被授予纽约州立大学终身教职时,选择重返故地,在里约热内卢天主教大学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