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岳阳师范的“未了情”

8月底涂鸦了篇文字,命之《记忆中的岳阳师范任教经历》(以下简称《记忆》)。短短几天,承揽了数十万的目光,当下还正接受包括原岳阳师范师生及有着师范经历的朋友继续“检阅”。一篇文字引起众目关注,内中应有些缘由,一如原文所言,乃是因“岳阳师范”这个建制不存在了,“庙给拆了”,曾经在那里打拼过的师生情感无所皈依,有想聚在一起说说心里话的意愿。

(作者1980年秋在岳阳师范)

(作者1980年秋在岳阳师范)

一石激起千重浪

不独与岳师有关的读者关注,更多朋友也借之抒发“逝者如斯”的感叹。供职于国家海洋总局的嫡亲同学吕滨先生在读完《记忆》一文后,把瞬间感受换着一樽薄酿,言之如后:

好文啊!一石激起千重浪!年轻时,我们会情不自禁地憧憬远方,总觉得一辈子的路很长很长。上年纪了,又会不自觉地回望以往,唏嘘路并不如当年想的那么漫长。生活中感人的点点滴滴,如一路繁花,一空星辰,伴随着我们走到今天,亦陪伴着我们走向未来!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珍贵,珍惜,珍藏!

几孤风月,流光一瞬啊!留言中类似感慨很多。真的,路并不如当年想的那么漫长。岁月骛过,时节如流。珍惜过往,珍惜来时吧!

我本巴陵人,在奇家岭完成第一学历,第一项职差又在岳阳任教,对这块留有弱冠之影的地方充满留恋。所以文字成稿后,便想到一定要在老家的新媒体上首发:“您好。写了个追忆岳阳师范教书经历的文字,想在贵媒体上露个脸。”对方友好回复且神速于“洞庭作家”栏上满足了我“露脸”的要求。

没指望有多大影响,因一般公号流量是很有限的。公号发出没多久,一篇留言地为广东的“洞庭船歌”便顶了上来:

“岳阳师范”是当年我们这批乡下年轻人梦寐以求的理想殿堂,毕业就能接受国家分配,拿一份稳定的“国家粮”。可惜我没那福分。昨天新加到一位宗亲,向我透露他两口子都是岳师毕业的,他现在是一家联校的党委书记,让我好生羡慕。

一清这篇《记忆》,正是回忆他在岳阳师范任教时期的点点滴滴。文章开篇便以1980年早秋的提前毕业为背景,透露出那个时代背景下特有的匆忙与无奈,为全文奠定了一种怀旧而又略带遗憾的基调。随后,作者详细描述了初到岳阳师范的所见所感,包括校园的新旧交织、学生的多样性,以及周围环境的谐谑调侃,生动展现了那个时代特有的风貌和人情味。文章也通过讲述学生们的成长故事,如作文发表、实习趣事等,展现了教育过程中师生之间的温馨与互动。

文章以作者对岳阳师范及那段任教经历的深情回顾作为结尾,既有对逝去时光的怀念,也有对未来师生聚会的期待。整篇文章情感真挚,细节丰富,不仅是对个人经历的记录,更是对那个时代教育生态的生动描绘。这篇文章我会分享给我的那位宗亲阅读,也让他从文中感受一下昔日时光。

看得出来,留言人并非岳师学生或教师,仅仅是宗亲中有人毕业于斯,便引出他的这一段感念。且行文稳健,条纹清晰,有“人师世范”的遵循。透过此段文字,可见“岳阳师范”在当地还是有着不小影响的,这让彼此不曾相识的我们有了一种“共情”的愉悦与相惜。

(1981年青年教师合影:黄可仁、汪武雄、张东海、向龙清、一清、李占卿)

(1981年青年教师合影:黄可仁、汪武雄、张东海、向龙清、一清、李占卿)

“洞庭船歌”墨迹未干,即有“与狼共舞”的读者接续着诉说了与岳阳师范的一段感情纠葛:

(读了您的留言),于我有些亲切,也有些酸溜。

洞庭船歌说“岳阳师范”是我们这些乡下人的理想殿堂,但我当时没有一点这样的感觉,而且颇为无奈,笑也笑不出,哭也哭不得。78年我考取了岳阳师范……却在老家平江一中读,原因是岳师校区还在建,个个学期说要到岳阳去读,但读了两年,岳师建好了,我们也毕业了,终于没有到岳阳读过一天师范。

我这师范全称有人说是岳阳师范平江第一分校,有人直接就称平江师范,我觉得有点像怪胎,也有点像丫鬟私生子,虽说是正儿八经的高考录取,毕业证上也盖着正儿八经的岳阳师范的大红公章,虽说也正儿八经地被纳入“新三届”,但总觉得岳阳师范好像早已忘记了当年还有个寄居在平江的校区,好像也早已忘记了那里还曾有过一群正儿八经的岳阳“稀饭生”。

与一清老师颇有相同的是,对毕业后任教的第一届班级印象很深,也能像一清老师一样如数家珍地叫出一大堆学生的名字,总觉得格外的亲近亲切,许多往事一股脑儿浮现在眼前。往事如烟,有趣有味,常挂念。感谢一清老师行云流水又颇接地气的文章、文采,让我在感到老师满腹才华的同时,想起了我酸溜溜的师范。

“与狼共舞”的情绪我是能理解的。以岳师名义招生的,却一直放在离岳阳市100多公里以外的山城平江就读,这多少有点不师不范的感觉。虽然“文革”期间湖南师范学院在平江办过一个分院,但全国恢复高考后,“分院”事实上就中止了存在。叫岳阳师范平江第一分校,确实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留言中的抱怨句句都是事实,内心里的委屈历经几十年稀释之后还是如此浓酽,可见爱深责切的道理。话又往回说,正是这化不开的委屈感,何尝又不反映了对于“正经”岳阳师范就读的那份憧憬呢?——这就是一份未了情啊!因之,我希望所有岳阳师范的师生都能在情感上接纳平江区域师范的学生,不分彼此。

写到这里,我算是理解了“与狼共舞”的情绪了,心里还有那么一些些的歉疚,虽然我不能代表谁。

“与狼共舞”的留言告诉了我,“岳阳师范”四个字是有分量的!

学校在碰撞中行走艰难

“多谢老师的散文,把我带回到四十多年的土桥岳师的校园生活,此情可待成追忆,那些人和事,栩栩如生,如昨日般才发生。我记得蒋定山与许青老师教过我的语文,隋国庆老师的化学,肖作平老师的教育学,蔡建斌老师的数学。最年轻的蔡老师恐怕也退休了。如今民院已无当初的老师了。往事如烟,能不令人追忆?”

这是岳阳师范81级71班万辉华同学的留言。万毕业后干得有些声响,是在岳阳晚报负责人位置上退二线的。可能在报社评论文字写多了,不经意间把沧桑也写了些在脸上。人颇谦虚勤奋,厚道善良。读过不少书,也写过无数斤文字,且多有出版。从其多篇发于新媒体的文字来看,颇有功力。他留言中的第一长句,还真把我也同样推回到四十年前的那段日子。

(1982年在岳阳师范办理的教师证)

(1982年在岳阳师范办理的教师证)

20世纪80年代初,整个国家处于大变革启动的准备期,各种思潮激烈碰撞,其烈度及方式具体到各个单位只是表现不同罢了。记得某个夏天傍晚,操场东侧办公楼前,一群女性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好像是约了去逛街或参加熟人间的聚会。其中有位女子,应该不是学生,可能是教工或家属。个子比常人高出一耳朵,皮肤也还白净。她因穿了一件碎花连衣裙而立马成为女人堆里的簇拥对象。穿连衣裙,这在当时还是件挺吸睛惹人的事,至少在师范是这样。此刻我从姑娘堆边路过,见那女子的连衣裙竟无端地缝了两个长袖,十分违和。估计是姑娘忌讳于两胳肢外露了怕遭人指点。要知道,当时全国正轰轰烈烈地开展“反资产阶级自由化运动”。正是生活细节上这欲说还休的无奈,可见那时的思想萌动与理性禁锢、个性追求与世俗约束的碰撞。

一叶而知秋。岳阳师范在这种碰撞中,走得比较艰难。

大约是1983年,发生了一件学生打老师的事。那时候社会情绪处在一种莫名的躁动中,这种情绪在学生中有所表现。

记得岳师有两个食堂,一个是学生用膳的大食堂,另一个相对小得多的食堂是教师用餐的。但饭菜票是通用的。掌勺师傅并不认识谁是门生谁是夫子,一勺出手,师生无界。所以很多时候,一些胆大的学生也挤入教师餐厅打饭打菜,且以之在同学中嘚瑟张扬。我们这些年轻老师也是刚从学生变过来的,对这种行为只是懂味地笑笑,并不太计较。

(后排:向龙清、许青、袁友芳;前排:黄可仁、一清、姚麦秋、黄国华)

(后排:向龙清、许青、袁友芳;前排:黄可仁、一清、姚麦秋、黄国华)

但夫子们的这种虚怀态度让个别学生的放肆没有了界限。有次,一H姓学生带了三个“跟班”进了教工食堂,不排队便直插饭窗前,且吆五喝六充大个。这种张狂让青年教师很不爽,其中许青便说,“你这还是学生应有的样子吗?来教工食堂打饭菜我们不说什么,排个队至少是对老师的尊重吧?”许老师这么一说,H觉得在三个“跟班”面前失了面子,立即起了高腔,且挥以老拳。说实话,我们排队的青年教师有十多位,大家(包括许青老师)都克制着,因为只要动手,老师打学生那就是大事件。……许青的耳郭现了丹红,左脸部也紫如茄色。这事交到学校处理,校长也为难。一旦认起真来,在那个“严打”运动中,结果会是很严重的。青年教师们也没有在这件事上火上浇油,这事就过去了。但学校肯定对H同学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由此看出当时学校的难堪之处和大善之为。

“一课之交”的记念

岳阳师范在教学管理上一直是认真的,这也是不久后学校得以成为教育部认定的全国百家名校的原因。不记得是哪一年了,学校教务处组织青年教师互相听课观摩。我们一拨人坐进了青年教师姜郁松任教的那个班。那天的教学内容是《前赤壁赋》。进入到范文示读阶段时,我们发现,姜郁松根本就没有看课本,而是节奏铿锵语气悠扬地全文背了下来。这让我们很是吃惊。对课本内容如此熟稔,先且不管这种方式的必要性,但至少表明老师对教材的入心程度。这就是当时岳阳师范的为学之风,我们权且叫它为“校风”吧。

(姜郁松老师36年后与他任教的87班同学聚会)

(姜郁松老师36年后与他任教的87班同学聚会)

不独姜郁松如此,其他青年夫子也有各有追求。张建、蒋方才、朱平珍、李小平、张东海等老师都是高手,令人印象深刻。

今天在潇湘原创公众号读到了我在岳阳师范读书时老师的作品。我是师范80级60班的学生,对谢老师印象深刻。我班黄秉泉老师病了,谢老师代过我班的文学作品课,我印象最深的是教戏剧文学《哈姆雷特》时,老师打破传统的教学方法:作者介绍、作品分析、写作特点。而是直接用《哈姆雷特》的作者“莎士比亚”曾说“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句话引入课文,提问各位心中的“哈姆雷特”是怎样的人?然后老师用自己写的一首诗来介绍自己心中的哈姆雷特的形象。一首诗概括哈姆雷特的人物形象,吸引了我们的阅读兴趣,课堂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课后我到学校阅览室看完全部《哈姆雷特》剧本……我们记得谢老师当时已经在报刊发表过很多作品,是岳阳师范的作家老师、才华横溢的青年才俊,是我们学生崇拜的偶像。……我读师范前数理化成绩好,语文成绩不咋地。也许受了老师的影响从那时起我就对文学兴趣大增,师范举行作文比赛我也获得过优胜奖。……谢老师您肯定对我没有印象

这是一位显示地为海南的民教班学生的留言,网名“素石无瑕”。非常感谢这位我现在也对不上名字的学生在时隔四十年后对仅代过他们一节课的印象描述及其评价。这或者正是每位有着岳阳师范经历的人特别珍惜曾经共有过往的原因。对于这段留言,我做了认真回复:

因为我只代过你们班一节课,所以确实很遗憾没有机会记住同学们的名字。但是你说的有关《哈姆雷特》这节课是有记忆的,我也确实感受到了同学们对文学的热情。但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优秀。四十年后有来自一课之交同学的回应,我很开心,内心里也充漾了温暖,方便的话也请你代我向其他同学问好!

没多久,这位同学又留下了一段话:

您是只代过我班的课。但在我班同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我到市区工作后,师范在市区工作的同学经常聚会,可师范老师大部分老师已调走,不知谢老师去向。今天在潇湘原创读您的作品特别亲切,也把我们带回了学生时代,感谢您还记得岳阳师范。

现在,岳阳师范作为一个单独建制已是昨日故事了,消失在湖南民族职业学院的高大身影之后。我想,不管岳师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存在,曾经的师生之间的这种感恩怀德之心,是很宝贵的,应该得到珍惜。

(88班毕业四十周年聚会上,班主任李小平老师致祝福辞)

(88班毕业四十周年聚会上,班主任李小平老师致祝福辞)

师生共话当年

《记忆》发出后,岳师的很多师生,以及湖南民族职业学院的朋友都有看过,因之唤起了对过往生活细节的记忆。曾当过岳师七年学生科科长又是民院新校区筹建工作负责人的姚麦秋老师回忆也是一往情深——

我作为当时参加岳阳师范新校筹建的员工(老师),反复拜读了一清老师的作品。感觉是名人名家对某一事情的表述就是不一样!例如在讲述当时第一,二批来校同事大多数都调离了岳师这件事时,不是简单地一句还有某某也离开了,而是生动地形容岳师有很多“唐僧肉”。一则是这些老师确实有才有能力,被很多上级单位瞄上了;二则是当时的岳阳师范真的是人才济济,实力雄厚……是人才你争我抢都想要,学校尊重人才、珍惜人才舍不得放。这既是对人才的褒奖,也是对学校和学校领导班子的褒奖。谁看了心里都舒服。1985年岳阳师范被教育部评为全国100所先进师范名校,这都与学校这口大锅里有这么多的“唐僧肉”的奉献离不开的!

太多留言有夸赞之意,这里恕不一一了。学生们也在他们的同学群里讨论着,共忆当年。留言地显示为云南的“宁静”同学将53班群里的讨论部分发言截图了上来,本文转用时对一些谬赞之词多有删节:

谢老师1977年高考以《心中有话向党说》的文章扬名。我们78年初中毕业参加中考时,……就以他的文章为范而背诵,如获至宝。

谢老师在教我们之前就有影响,……仰慕已久,……学校安排老师教我们的语文。……这是我们值得骄傲而难忘的事情……倍加珍惜,……对老师敬仰而尊重,爱戴又敬畏。(班上团支部书记蔡梓华发言)

另一位留言地显示为上海的“洞庭”留言也有“话当年”的味道:

老师的回忆文章带我进入岳师的岁月,亲切、感动。不同的经历,谱写不同的人生。老师的回忆文章,牵动人心,往事历历在目,奋斗、坎坷、成功、遗憾,人物不论大小,人人都有,而个个不同,而今只是为了忘却而记忆一下,剩下的就是希望老师和同学们幸福地享受退休以后的生活。一起加油!(据考证,该留言为53班班长傅秋良所为。)

满满的都是回忆

更多的是因《记忆》而唤醒了在岳师学习、工作的旧时情景:

我也跟随作者重回了一次80年代的岳阳师范,居然认识文章中汨罗籍的老师和学生——格林纳达 Mark。

看到这文章好亲切,我也是岳阳师范毕业的,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湖南 竹影清风

回忆起在岳阳师范的日子,真是感慨万千。那段时光,让我感受到了教育的力量——红网读者 易小川

岳阳楼记背得滚瓜烂熟,岳阳师范也教得风生水起,这篇散文看得我都想转行了。——红网读者 动感跑步教练

青葱岁月,令人怀念。——新湖南读者 故乡的云

内藏朴实厚重深情,行文徐徐道来,举手投足之间,娓娓而款款,已是大家风范。——微信河南读者 詹永祥

(作为带班老师,经常与这几位同学一起在南湖尥步摔跤)

(作为带班老师,经常与这几位同学一起在南湖尥步摔跤)

满满的都是回忆。——腾讯深圳读者 徐志铭

老师的一篇文章,唤醒了我对岳阳师范两年学习的大多回忆,那些日子多么好啊,一头钻进学校给我们营造的知识世界,听老师给我们讲授各种知识,引导我们向学、向善,教给我们教学法的同时,还教给我们如何做人的经验。回想起来,所有细节都带有阳光的色彩,值得回味,更值得珍惜。——88班 行者歌于途

我们84班的同学从来就没有忘记过谢老师,也相信老师一直把84班全体同学记挂在心上。同学们拜读《记忆》一文后,今年毕业四十周年的活动一定要请老师参加。——84班 张萍

惊叹老师超人的记忆力!荣幸老师精彩人生里有我的存在。——55班 依然

能在老师心中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而自豪,谢谢亲爱的老师。——53班 难得糊涂。

忘不了的青年才俊

在岳阳师范三年零八个月的时间里,有幸与先后来此任教的一批青年才俊共事。他们中各怀独门,而又有如处子。如湖南师院艺术系毕业的李占卿便是其中之一。其人体重140余斤有135斤左右的才气,却又是个腼腆人。初来岳师时,我们在一起开个玩笑啥的他都脸红。记得黄可仁第一次向我介绍李占卿时说,你可要注意啊,这位李画家可是个公子哥儿,在旧社会我们得称他为衙内。黄这样说,是因为了解李的父亲曾经是某县县委书记。李占卿听了,满脸红霞飞,双颊全羞色,大类女郎者。但红过之后,进入画室,那就穿越成另外一个人了。

(自左至右,后排:李占卿、一清、姚麦秋、隋国庆、黄国华、向龙清、李曙。前排:张东海、张建、许青、蒋建辉、李萍)

(自左至右,后排:李占卿、一清、姚麦秋、隋国庆、黄国华、向龙清、李曙。前排:张东海、张建、许青、蒋建辉、李萍)

前文提到过的许青,也属此类。许青是我同班同学,从小皇城根儿长大,因而普通话发音是带京腔的。在岳师任教时,一直在为考中国社会科学院的研究生而用功着,经常碰面打招呼,会吓他一哆嗦,实在是注意力太集中了。许青外语主攻日语。我当时正写一篇《古潇湘八景的文化冲击——中日潇湘八景研究》,内中涉及很多日语翻译,得益于他的鼎助,才让我在学术资料的引用上做到权威性不负《求索》这样的学术大刊。

张建、李小平、黄可仁、袁友芳、李萍都是湖南师院各系分来的,从后来他们各自所获成就及所赐行走,可知其当时的风流倜傥与满腹才华。姜郁松、蒋方才、陈永平、蒋定三、朱平珍、张东海、向龙清都是我们中文系科的。朱与蒋在读书期间即多有作品在省刊发表。我们打趣蒋方才是裤腰带上系花露水,个子不高水平高,其实个子也并不真矮,就是大家图个乐子,蒋也以憨憨之笑回应以自乐。姜郁松是那种能识秋风能诵春韵的人,古典诗词的气质几乎占领了他的脑袋和胸腔,决然不想给其他东西留下半点余地。

我愿以大教授张建的留言作为本文结束。当年的张建是具有强烈知识分子气质的青年教师,在他的世界里,更多的是阳春白雪是古月风情。便是留言的话,也说得十分得体且不缺宋儒之雅——

我离开岳阳师范也有29年了。每每想起那一段经历,依旧无法释怀。毕竟,那是我们那批年轻老师和学生的青春记忆。几年前,岳阳师范89班同学聚会邀我这位班主任和语文老师参加,深为感动,即兴填词一阕《踏莎行·岳阳师范89班同学聚会》:“ 寒露凝霜,芙蓉吐哺。西风摇落庭前树。一封请柬惹情思,唤来别后人无数。  相顾无言,心香几缕。历经沧海重相聚。望中把盏醉秋风,凭栏一曲酬前路。”读一清兄文章,颇有代入感。记得一清兄在湖南文艺出版社时,曾出版过我们主编的《少儿智力开发开发365》,其主编的《美育》杂志也算开一代风气。……现在想来,还真有点儿年少时的轻狂。这里,我将一首在南京讲学时所作小词送给大家,以为纪念:

《念奴娇·南京讲学兼寄远方》

秣陵秋晚,更残江夕照,秦淮明月。夹岸风轻摇樾影,兰桨微澜相接。丝竹含情,花灯明灭,锦瑟惊芳绝。楼台依旧,泪中烟雨凝噎。

故地远眺英伦,举杯醉饮,愁绪飞吴越。闪烁霓虹迷乱眼,恍惚匆匆离别。燕子矶头,乌衣巷口,楼倚思难歇。一声横笛,恍如年少时节。

好一个“恍如年少时节”,我希望共同见证了岳阳师范那段荣誉过往的所有当事人,都永葆“年少时节”那份纯真,祝你们身体健康,阳光满心!

2024年9月4日于京东一清堂

(一清,文化学者,《环球财经》杂志编委,中国名博沙龙主席,中国网络电视台艺委会艺术总监、中宣部“中国梦”公益诗词创作人。湖南省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

来源:湖南省政府文史研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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