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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呀,我是梅也。
米兰·昆德拉说过这么一句话,很有意思,他说:
“爱开始于,一个女人以某句话印在我们诗化记忆中的那一刻。”
如果当一个人出现在你的生命中,并给你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这种记忆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替代的时候。
那么,恭喜你,你的爱情到来了。
今天我要为大家分享一本捷克著名作家米兰·昆德拉的长篇小说《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作者:十点辛峰
这是一个浪子回头的故事。
主人公托马斯这一生,有无数个情人。
他不相信爱情,也不敢长久与同一个女人保持联系。
可直到生命中出现了一位名叫特蕾莎的女子,他人生里的爱情大幕终于徐徐展开……
两颗原本陌生、破碎的灵魂在尘世中偶然相逢,接着便是山呼海啸般的爱恨纠缠,可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结局竟是如此恬淡静美。
放荡不羁、爱自由
三毛在《滚滚红尘》说:“与君醉笑三千场,不诉离伤。”
这句诗恰恰可以用来形容主人公托马斯在遇到特蕾莎之前的生活。
那时的托马斯和第一个妻子生活了不到两年,有了一个儿子。离婚宣判时,法官把孩子判给了母亲,要托马斯将三分之一的薪水付给母子俩,由此保证他每月可以看儿子两次。
托马斯每次去看儿子时,孩子的母亲总是爽约。要是他给他们送上奢华的礼品,他见儿子肯定要容易一些。他终于明白,要付钱给母亲才能得到儿子的爱,而且这笔钱还要预付。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托马斯和前妻的思想认识格格不入。因此他也无法将自己的认识传授给儿子。
于是,在一个星期天,孩子的母亲又在最后一分钟不让他跟儿子一起出门,他于是决定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他。
由此,托马斯彻底让自己从前妻、儿子,母亲和父亲处脱了身。这所有的一切,留给他的惟一的东西,就是对女人的恐惧。
他是一个英俊多金的外科医生,有着一流的医术和良好的人缘。
他渴望女人,但又惧怕她们。在恐惧和渴望之间,必须找到某种妥协。
所以他常对情人说:“谁无感情投入,谁就无权干涉对方的生活和自由,惟有这种关系才能给双方带来快乐。”
托马斯的生活,恰似一个情场浪子,自有一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
但这一切都需要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那就是他和情人的交往要求他这一生必须与爱情绝缘。
一见杨过误终身
在金庸武侠小说《神雕侠侣》中,有一句大众耳熟能详的诗句:
“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
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特蕾莎和托马斯的相逢便是这样的情景。
特蕾莎与托马斯第一次相遇时,她正在一家酒吧做女招待。
那天,她手托盘子,盘子里放着几大杯啤酒,在酒吧那些醉鬼中间忙碌穿行,盘里的啤酒压得她身体弯曲,她的灵魂蜷缩在胃里或者胰腺中。
与众不同的是,在这个酒吧里:一本书摊放在他的桌子上。在这个酒吧里,还从来没有人在桌子上打开过书。
对特蕾莎来说,书是确认一个秘密兄弟会的暗号。
事实上,在她的生活里,那些从镇上图书馆借来的书,也是她反抗那个围困着她的粗俗世界的惟一武器。
她喜欢抱着书在大街上穿行,它们对她来说,就像上个世纪的花花公子的漂亮手杖,使她显得与众不同。
而那个刚刚唤她的男人虽然陌生,却是一个秘密兄弟会的成员。他说话的语气谦和有礼,特蕾莎感到她的灵魂从每一根血管,从每一根毛细血管和毛孔中飞冲到表面,要让他看一看。
那个男人正是托马斯,他独自坐在桌旁,面前摊放着一本书。他一抬眼,看见了她,微微一笑,说:“来一杯白兰地!”
那天晚上酒吧下班后,他们又在酒吧门口的一条黄色长凳上相遇。前一天,特蕾莎就坐在这条长凳上,膝盖上还放着一本书。
于是,她明白了偶然的命运之鸟一齐飞落在她的肩头,这个陌生人命定要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他叫她,请她坐在他的身旁。过了一会儿,她送他到火车站。
分手时刻,他递给她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他的电话号码:“如果,偶然有一天,你来到布拉格……”
每一颗孤独的灵魂,都有一个不幸的童年
米兰·昆德拉说:“肉体是囚笼,里面有个东西在看,在听,在害怕,在思索,在惊奇;这东西在肉体消失之后还在,还残存,它就是灵魂。”
特蕾莎就试图透过肉体看到自己,所以她经常照镜子。因为害怕被母亲撞见,每次照镜子都仿佛是一桩秘密的罪恶。
吸引她走到镜子前的并不是虚荣心,而是在镜中能看到自我令她震惊。她久久地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偶尔令她不快的是,她在自己的脸上发现了母亲的轮廓。
特蕾莎的母亲在三四岁时就长得非常美丽,她的父亲说她长得像拉斐尔画中的圣母。
后来到了结婚的年纪,有九个男人在她的身边,围成一圈,向她求婚。她像公主一样,站在中间不知道如何选择。
最终,她选择了第九个,一个最具男子气概的男人。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最优秀,而是因为她没有忍住,怀了对方的孩子。就这样特蕾莎降生了。
之后,她觉得自己亏了,离婚再嫁给了一个曾犯过几次诈骗罪且有过两次婚史的男人,然后抛下特蕾莎和丈夫走了。
那个最具男子气概的男人,也就是特蕾莎是父亲成了最伤心的男人。因为他行为失常被投进监狱,后来死在了狱中。母亲拖着特蕾莎和那个骗子来到一个山脚下安顿下来。
继父在一个办公室做职员,母亲在商店做营业员。母亲又生了三个孩子。
母亲让她辍学,十五岁就开始端盘子,挣来的一切都上交给了母亲。她操持家务,照顾弟妹,每个星期天都在洗洗涮涮中度过。真可惜,她读中学时是班里天分最高的学生。
她一直想出人头地,可对她来说,在这个镇子上能到哪里去出头?
她每次洗衣服,盆边总放着一本书。她边洗边翻书,手上的水把书也弄湿了。
当她遇到托马斯的时候,一场离家出走的计划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了。
爱情,就是一场相爱相杀的战争
特蕾莎就这样来到了布拉格,第一次一见面托马斯就将她拥在了怀中……
第二次再来的时候,她提着一个沉沉的箱子,里面塞满了她所有的衣物,她下决心再也不回到那个小镇了。
他请她第二天晚上去他家,于是她在一个低档旅馆待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她把箱子寄存在火车站的行李处,在布拉格的大街上游荡了一天,腋下夹着本《安娜·卡列宁娜》。
晚上,她按响门铃,他开了门。
她一直没有放下那本书,仿佛那就是她迈进托马斯世界的门票。
而他还和上次一样,几乎她刚迈进门槛,他就把她拥在怀里,然后她跌落在一片浓雾里,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除了她的叫声。
此后的日子,当托马斯想去见他的旧情人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总是特蕾莎的面庞。
他也一次又一次盯着院子对面的墙,在寻找一个答案。就好像他一次又一次地想起特蕾莎躺在他的长沙发上的模样。
她和他过去生活中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
她是一个上帝从涂了树脂的篮子里抱出来,安放在自己床榻之岸的孩子。
他破天荒地第一次将一个女人永远地留在了自己的家里,让她成为他的妻子。带着她在国内陷入战乱的时候,远赴瑞士。
在彼此相处的日子里,他时而会有一种想要去约会他的那些旧情人的冲动。这种精神的背叛让他自己痛苦,也让特蕾莎痛苦。
他们陷入了一种彼此纠缠,难分难解的情感焦灼之中。
为此,特蕾莎总是反复做着一个梦。
梦里:
她光着身子,跟着一群赤身裸体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地绕着游泳池走。穹顶上悬挂着一个篮子,托马斯高高地站在上面,他吼叫着,逼她们唱歌,下跪。一旦有哪个人动作做错了,他就朝她开枪,把她打倒。
这是一个女人对自身视若性命的爱情,缺乏安全感所产生的精神困扰。
这就好像特蕾莎在睡觉的时候,总喜欢用一只手拉着托马斯的另一只手。那是她从八岁的时候就形成的睡觉的习惯。那个时候,她总是用自己的一只手拉住自己的另一只手,把它当作自己生命中的男人。
当特蕾莎无法忍受的时候,她又回到了布拉格。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三毛说:“你的心就是我的天涯海角,我不能走得更远。我们此生共赴天涯海角,不是游走半个地球,而是人间相伴。”
当特蕾莎真的离开之后,托马斯的世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他对所有的情人们都失去了兴趣,就好像他的灵魂变成了飘荡在天空里的羽毛,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分量。此时的托马斯忽然发现,特蕾莎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全部意义。
他必须回去找到她,只有这样,他的灵魂才会落地。
托马斯就这样再一次回到了布拉格,虽然为此遭受迫害,他相继丢失了工作,从一名著名的外科专家变成了一个擦玻璃的家政工,后来又为了让特蕾莎放心而离开了布拉格来到了农村,最终成了一名拖拉机手。
可是托马斯觉得自己的大脑被解放了出来,他的精神生活空间更充裕了,他并没有觉得损失什么。
在乡村里,特蕾莎每天赶着陪伴了他们十多年的那只叫做卡列宁的狗去农场放牧奶牛,夜晚她挽着托马斯的手一起去乡间的酒吧跳舞。
他再也没有机会去会他的情人们了。
日子如同一首田园牧歌,陪伴着他们走向生命的余晖。
直到有一天,他们在山间因为翻车双双殒命于拖拉机之下。
正所谓人间有味是清欢。
当那些翻滚煎熬的欲望终成往事,那些浓稠欲滴的甘甜已然干涸。
我们才会明白,直面生死的淡定与从容,才是爱情真正的样子。
-作者-
辛峰,80后草根作家,笔名伤心碧、千恨百媚。十点读书签约作者;书评专栏作者;省作协会员。好清静,喜读书。著有长篇小说《西漂十年》,文学评论集《文字的风度》即将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