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些研究资料来看,寿石工一直被认为是周树人、周作人的塾师寿镜吾之子,甚至如寿石工弟子巢章甫撰《(婕芜斋)自制印逐年存稿》中记:“寿玺……寿镜虚之子,喜藏古墨。”北平艺专学生、曾受教于寿石工的吴文彬撰《越人燕客寿石工》亦记“其尊翁寿镜吾先生曾为鲁迅启蒙师”,李洪啸、李颖林编《寿石工印存》中记:
幼年石工和魯迅兄弟一起,在绍兴的三味书屋受到启蒙教育,塾师就是石工的父亲寿福谦。寿福谦(1849-1929),又名怀鉴,字镜虚,也作镜吾,曾中过举人,很注重操守,《历代画史汇传补编》记载,他“工书,学董文敏,善花卉,治印尤能入古”。
马国权撰《寿鉨》(《近代印人传》)中记:“寿玺……为鲁迅先生启蒙师寿镜吾之子。”经过笔者研究,寿镜吾并非是寿石工之父,二人仅有亲戚关系而已,他们同属于浙江绍兴覆盆桥思仁堂寿氏家族。寿永明、裘士雄编著《三味书屋与寿氏家族》中记寿石工是“寿镜吾之族亲。其父寿予康善治印,有四本《印存》存世”。鉴于此书收录了详细的寿氏宗族谱系,故可确信寿镜吾和寿石工却非父子关系。且寿石工可能没回过浙江绍兴原籍,周作人回忆“我同石工攀谈,知道他不曾到过故乡”,可作佐证。但是,寿石工为寿镜吾之子的说法应自民国时期就存在。
另一方面,寿石工与周树人、周作人兄弟的关系并不亲密。1923年12月1日《鲁迅日记》中载:“得寿(土尔)之妇赴,赙一元”,对于寿石工丧妻,周树人予以同情。寿石工病卒后,周作人撰《纪念寿石工》开头对寿即有调侃之意:
寿石工于去年冬天翘了辫子了。我这样说,并不是对于石工有什么不敬之意,实在反是记(纪)念他,因为他便是那么喜欢说玩话的……我们同他生疏一点的,看见时还是相当客气,若是遇到了老朋友,便嘲讽笑骂,一齐都来,不但是市井的“油口蕹”,就是不登大雅之堂的话也无不出来了”。
从以上记载,可对寿石工和周氏兄弟的关系略知一二。——摘自邹典飞《寿石工事迹新补及其散佚篆刻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