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女作家吧,亦舒、琼瑶、张爱玲写情爱的女人都不含糊!

《喜宝》要全网上映了。

本以为它会悄悄沉沦,没想到再一次唤醒羊不好的回忆。

甚至依然痛心疾首:你还我喜宝!

羊忽然想夸夸钟楚红和张曼玉主演的《流金岁月》,无论是外形,还是内核,都没拉胯。

亦舒对笔下的每个女性都格外富养,无论是穿衣打扮还是爱情观绝不媚俗。

即便靠男人搭救的喜宝也拎得清,出卖色相而不卖感情是捞女的原则。

而郭采洁版本的喜宝却是个“爱情至上”的小女人,总是一副为了爱情神色仓皇的模样。

首先,《喜宝》是亦舒打响名头的第一本书,她写的是一个平民少女通过攀附富人,实现阶级跃迁的故事。

在这种不道德的交易中,喜宝作为一个高材生一直有挣扎。她给这段感情定义的是“嫖客和妓女”的关系,为了面包,喜宝一次次选择回到他身边,但是很难享受其中。

而勖存姿在原著里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人。

他可以对喜宝说出“你是我的女人”这样带有规训意味的话,也可以提刀杀死喜宝的情人,他的子女知道他是狠角色,都很怕他。

电影不仅弱化了他们的人格,甚至还规避了两人恋情中的所有障碍。

喜宝遇见勖存姿的时候老婆已经去世,两人不再有道德上的瑕疵。

而喜宝最后将钱全部还给了勖聪慧,捞女的品格被喜宝忘的一干二净。

人物的复杂性没了,冲突没了,喜宝的挣扎没了。一个顶级捞女的故事瞬间变成了无聊的忘年恋。

羊不得不说,现在的影视构建出来的爱情观,远远不如老一辈作家写的那样迷人。

无论是亦舒、张爱玲还是琼瑶,她们的爱情会落实到穿衣吃饭,延伸到人性的深浅。

即便她们的观念被超越,或被解构成”渣男贱女“,但也掩盖不了作家传递出来的真实质感。

那里面包含一个女人的生活经验、审美品味,人性洞察。

羊觉得,她们的爱情观很值得说道说道。

琼瑶,主张“恋爱至上”的小女人

琼瑶的小说和她自己的人生一样,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18岁爱上大自己25岁的国文老师,受到全家人的反对,为此吞过安眠药;

21岁和庆筠结婚,生下儿子小庆;

25岁认识皇冠出版社主编平鑫涛,苦熬16年,原配林婉珍退出,她成功上位。

羊不得不说,论耐力,谁也比不上有“板凳功”的女作家。

在前期,琼瑶也写过很多真情流露的书,《窗外》是缅怀自己的初恋。《烟雨蒙蒙》探讨的是“一夫多妻”对子女的伤害。

而在和平鑫涛结婚后,每部小说都成了她粉饰自己爱情的载体。

如题:如果一个家收留了一个落难的女人,这个女人应该怎么报答全家的收留之恩?

A、发誓要为他们做牛做马,洗衣做饭全包。

B、重整旗鼓后离开男主人的家,然后自力更生。

C、撬了女主人的男人,声称要加入这个家。

在琼瑶奶奶的小说里,女主选的是C。

“我是来加入这个家,不是来拆散这个家”曾经差点惊掉羊的下巴。

如题:一个女人有了身孕,但是不知道亲爹是谁,她应该怎么做?

A、和丈夫如实坦白。

B、哄骗丈夫的绿帽身份,选择把孩子生下来。

C、给情人和丈夫甜枣,让双方互相battle孩子的冠姓权,自己不伤一丝汗毛。

不用问,琼瑶奶奶的女主选的是C,详情请参考《梅花三弄之水云间》。

女配是陈红饰演的汪子璇,她一方面爱着男主,但同时又和其他两个男人发生了亲密关系。

她怀孕后,两个男人抢着当爹,子璇圣母心大发,谆谆善诱:把你们的明抢,当作暗中的照顾。”

别问,问就是一句“你们可以当接盘侠,其余的就别想了!”

对了,女主最后决定让孩子跟自己姓,“亲爹们”则永远上不了位........

作为女性,她们既要享受所有的福利,却又不愿遵守道德底线。

如果别人敢叨叨叨,她们就是一句“全世界都不懂我们的爱”。

她的爱情太优越了,真爱不能和其他任何东西共存。

而年老色衰,不够有性魅力的原配统统成为她故事里的昨日黄花,被男性厌弃。

平鑫涛去世后,他的前妻林婉珍把三个人的纠缠写成回忆录《往事浮光》发表。

林婉珍书里的琼瑶并不无辜,反而是一个十分主动的人。

她穿新衣服会问平鑫涛好不好看,也会打电话告诉平鑫涛:“我在吃牛肉干,要不要送一点给你吃。”

林婉珍站在第三者视角,平缓的情绪让多年前的那段刀光剑影归于平淡。

平鑫涛帮琼瑶打造了事业的黄金期,而她把自己的家庭组建成了一支团队。

儿媳何琇琼1984年从辅仁大学毕业后,成为琼瑶艺人公司的总经理,参与琼瑶的原著改编。而琼瑶的儿子何中维是琼瑶的影视团队里重要管理者。

生活赋予她的起伏,全被她用来填小说世界的坑。

可能那些情绪激烈的人,更容易感受到命运的玄虚,也更喜欢凭借本能做事。

为了一点火苗,就可以牺牲全部的砝码去追逐。

即便是琼瑶,也要仰仗那点格外的幸运和才华,才能做到真正无视人性的枷锁。

亦舒,主张“姿态好看”的烈女

亦舒,都市独立女性的掌门人,她的人生排序是工作大于体面大于爱情。

在亦舒的小说里,女主人公大多独立多金,不肯迁就爱情。

“结婚仿佛黑社会,不进去,不知道有多可怕,进去了,知道了,又不能说。”——《我的前半生》

“人的天性便是这般凉薄,只要拿更好的来换,一定舍得。”——《要多美丽就有多美丽》

只有女人得到成长,才配得到爱情,一旦弱势,那么感情就会遭到危机。

比如罗子君,信了男人的鬼话“我养你一辈子”,于是辞掉工作,被丈夫纵容到差点社会性死亡,最后终究是遭到所有人厌弃。

或者是喜宝这样直截了当的,要么有很多很多钱,或者有很多很多爱,不然就是身体健康。

为人处世,她主张的是“做人,姿态要好看”。

这姿态是全方面的。

她写打扮,最推崇是白衬衫加卡其裤,简洁精干。

“穿得耀眼,便是不懂得穿......白衣白裤,貌似简单,看实包涵无穷学问。”

她写职场,写的全是女性自保的法子。

“又讲中文又讲英文是很肤浅的做法。”、“手不要老去摸耳环,会显得搔首弄姿。”

其次,是在爱情里的自持。

罗子君被离婚,但她不闹不哭,一瞬间清醒决绝起来。婆婆向她诉苦孙儿的功课一落千丈,她若无其事的推了回去,说这是“两百块钱的家庭老师就能解决的事。”

小三想要看她出丑,但她偏不:

人要脸,树要皮,一个女人失去她的丈夫,已经是最大的难堪与狼狈,我不能再出洋相。——《我的前半生》

无论是玫瑰、喜宝、蒋南孙......她们即便需要男人的恩惠,也不肯自降身价,心中始终提着一口气。

但在现实世界里,亦舒不是她笔下的港女,而是烈女。

她17岁时认识蔡浩泉,18岁结婚生子,婚后两人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吵吵闹闹,完全是俗世夫妻最普通的模样,忍无可忍的她最后选择离婚,儿子判给了前夫。

30多年后,她的儿子拍摄过一部主题为寻母的纪录片《母亲节》,喊话亦舒,想要和母亲见上一面。

但亦舒是谁,岂能以常理度之,她只肯Po出自己小说里的一句话做回应:

而亦舒的第二段感情,是和当年的当红小生岳华。

不过,这段爱情在羊看来简直犯了亦舒小说女主的所有大忌。

岳华原先是郑佩佩的男友,亦舒当年是报社记者,一来二去和两人熟识,郑佩佩远走他乡。

和岳华在一起后,亦舒就变成了她自己笔下的阿修罗,战斗力爆表。

一言不合,往岳华的宿舍床上插一把剪刀。

因为在报纸上看到媒体报道岳华和郑佩佩过往恋情,她将岳华的衣服剪成条状。

多年后岳华回应这段恋情:她是否爱我,我不太清楚!

“因为她的性格......比较特别,她是个颇特别的女仔”

多年后,两人形同路人,反而是岳华和郑佩佩依然还保持友好关系。

而亦舒的侄子倪震还曾爆过她的料,有一次亦舒找不到东西,不问青红皂白就揍他,这成为倪震的童年阴影之一。

在这些细节里勾勒出来的亦舒,是一个脾气暴躁,敢爱敢恨的烈女。

而小说,不过是她用来抚平心绪的一种工具。

亦舒讲“姿态要好看”,但她自己第一个做不到。

人活着,就有欲望,就会落入一片片关系网中,为情所困,受生活牵制。

羊觉得,对自己宽容偶尔也是一种美德。

张爱玲,冷郁清醒的奉献型女人

张爱玲有两套情爱观,一种以凉人耳目,另一种是延续她自己的绮梦。

她笔下的爱情,大部分是以结婚为目的,显得精刮。

无论是未婚女人还是寡妇和大龄剩女,她们目标明确,一生目的就是找一个长期饭票。

书中的男女都受现实的牵制,即便有爱情也显得不可捉摸,真心掺着假意。

《倾城之恋》里白流苏,她为了结婚可以不计代价取悦着范柳原。

“她跟他的目的究竟是经济上的安全。”为了这个目的,她可以忍受自己的不快乐。

一向文笔料峭的张爱玲,不写男女之间的算计时,则显得一片赤诚。

在《小团圆》里,九莉对之雍的爱,不以结婚为目的,只是爱。

当之雍提出离婚后跟她结婚,九莉的答复是她现在不想结婚,过几年会去找他。

等到战后,她会千山万水的去找他,落难才子和佳人的爱情,要比落地在俗世茶米油盐的婚姻要罗曼蒂克多了。

《色戒》被张爱玲修修改改三十多年才得以发表,在这个故事里,她借易先生讽刺了胡兰成这类男人的低俗和油垢。

但她在小说出版时的卷首语上写的却是:

“这个小故事曾经让我震动,因而甘心一遍遍修改多年,在改写的过程中,丝毫也没有意识到三十年过去了,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这分明是,她用王佳芝和易先生的壳,来还自己的愿。

在爱情方面,她秉持的是“看破不做绝”,男人不忠又下流就让他自个儿表演去吧,她自己来完成爱情里最崇高美好的部分就行了。

《第一炉香》里,葛薇龙明明知道乔琪乔花心,油嘴滑舌,但是她依然选择把自己卖给对方。

《小团圆》是她自己爱情的写照,胡兰成曾把自己和她的爱情比作仙境,和小周的爱情是尘境。但胡兰成最终选择了尘境。

而《红玫瑰和白玫瑰》讽刺的就是这种男人的自负,以为自己Slay全场,结果成为女人生命中的一粒蚊子屎。

她和胡兰成分手后,给胡兰成寄了支票,是自矜还是打脸,只有张爱玲知道。

而张爱玲的第二份感情,是在美国的临时集中营里认识的65岁的赖雅。对方又老又落魄,张爱玲却失去了她小说里的打量和算计,选择和他互相扶持。

她甚至在给朋友的信里面写到:“这婚姻说不上明智,但充满热情,详细情形我之后再告诉你,总之我很快乐和满意。”

赖雅中风,张爱玲赶稿赚钱,她甚至克服自己一贯的社交恐惧症,飞到香港赶写《红楼梦》剧本赚钱养家。

这两段爱情,看起来不美,但张爱玲玩的就是心跳。

爱过错过路过,不如自己体验过。

张爱玲并不卑微,她只是关于罗曼蒂克爱情的忠实粉丝罢了。

在羊看来,写情爱的女人反而都不含糊,不像自己塑造的女主角那样避世、或者犹豫与软弱。

她们更明白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知道女人也不是水做的,眼泪填不饱肚子。

无论是亦舒琼瑶还是张爱玲,她们在面对情爱的时候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靠本性驱使自己做出反应。

但成全她们的,是耐力、对机遇的精准把握,对才华的无限雕琢。

当女人开始明白,你喜欢的人只是因为你的光芒而变得耀眼的时候,你就不容易再在情爱的地图里迷失自我。

无论你有多爱对方,多伤筋动骨,被打倒之后,你也有过好生活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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