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育蒙

现在湘北的农村集市上，端午期间，还是能看见有人贩卖艾草。不知道从哪年开始，我们家端午节已经很少有艾草出现了。父母跟着我们进城生活后，这些端午习俗也没有带进城。

不过，去年我们新买了房子，今年打算正式入住。外婆打来电话，要给我们寄点晒干的艾草，让我们端午节插在门楣两端上，图个吉利。收到外婆寄过来的艾草后，我扎了两根挂在门口，算是将老人家的好意安放。

其他的，我则选择做一道以前端午节的美食——艾草煮鸡蛋。

其实煮鸡蛋的艾草，一般用新鲜的好。外婆寄过来的艾草，是早春时节采的，叶子并不大，晒干后一碰就极易成碎末。将艾草用冷水泡了一下，然后煮开。煮开后的艾草水已经有了浓浓的味道，捞起艾草渣渣，将鸡蛋放入艾草水中，煮熟即可，就像是煮茶叶的做法。有些想要艾草味道更浓的，会把鸡蛋煮熟以后剥掉壳，然后再和艾草煮一下，那样煮出来的鸡蛋，艾草香更浓。

小时候，用新鲜的艾草煮鸡蛋，鸡蛋熟后，蛋皮会变成微绿色，有种淡淡的艾草香。当然，那个时候漫山遍野、田间地头都有艾草可采，摘最新鲜、最嫩的艾尖，还可以直接熬鸡蛋汤吃。做法其实也不难，就是将艾草洗净后剁成碎末，放入盐、食用油等调味品煮开，煮开后倒入搅拌好的鸡蛋即可，汤汁中蕴含着浓浓的艾草味道，是比较易做的药膳。

用干艾草煮出来的鸡蛋，我递给儿子尝了一口，他马上吐了，很显然还吃不惯这个味，母亲和父亲倒是觉得是久违的味道。我小时候吃过，没感觉到有多好吃，甚至我都不记得它是什么味道了。不过这个艾草煮鸡蛋在他乡出现，还是会迅速勾起我的记忆。或许那些食物背后的故事、习俗，比起真正吃来，更有咀嚼的价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