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没有企鹅,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是常识。但在1844年之前,北极企鹅却价值连城。
北极大海雀,不会飞行,因此被称为原始企鹅,生活在北大西洋沿岸。1844年灭绝,1852年有人于加拿大纽芬兰岛的大浅滩最后一次目击到活着的大海雀。
物种灭绝这个词听起来残酷而冰冷,大多数人们会对这些无辜的动物产生恻隐之心。毛里求斯的渡渡鸟、北美的旅行鸽、新疆虎......北极大海雀和这些已经灭绝的动物一样,已经消失在自然界之中。这个消息不免使人感慨和遗憾,但没有亲眼见到那些活生生的生命,始终无法让人真正感同身受同类消亡的孤独和痛苦。
《最后的同类》给我们带来了一位科学家和世界上最后一只北极大海雀的故事,他们从敌对到彼此信任,变成了如同家人那样的存在。为了保护它不被捕杀,他搬到了偏远的法罗群岛,直到1852年在冰岛,古斯无能为力地看着它消失在世界尽头地荒芜之地。
西比勒·格林伯特用温和细腻地笔触给我们提供了见证物种灭绝的第一视角,讲述了人类如何被这个充满情感、智慧的生物治愈,反思了人和自然之间的关系。这个温暖又令人心痛的故事将使我们永远清楚地记得生命如何消逝,也使我们谨记去敬畏和爱护自然。
“这一刻,古斯感觉自己轻如花粉,渺小却突兀。他知道自己就和鞋子右边平平无奇的任意一颗石子一样同属于这个宇宙。他像那远处的浪花,撞碎又在别处重塑,重塑后却已是另一朵浪花了,又或者像山上的一棵无名的荒草,普通地页自生长。
这样想来,人类之于这个世界毫无必要,世界独自呼吸着,不依赖于任何人的存在。早在人类之前,世界已然存在,之后也将继续存在。”
——《最后的同类》
《最后的同类》,[法]西比勒·格林伯特 著,赵苓岑 译,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
《最后的同类》分为三章,对应着主角古斯对于海雀的不同阶段的认知。
起初年轻的动植物学家古斯受里尔自然历史博物馆之托,来到北欧寻找一只北极大海雀作为标本。当他来到海雀生活得艾尔迪岛,却发现人们正在大肆捕杀海雀。海雀的肉质鲜美,喙可以做成工艺品出售,在当地人的眼中,就像是行走的黄金。
古斯从一开始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到人们对海雀的残忍捕杀,到后来为他的海雀取名“旺旺”,仿佛是独一无二的宠物,再到后来,他把旺旺当成了家人,开始感同身受它的孤独,想让他回归自然。
在故事中,古斯和旺旺有许多难忘的经历,旺旺会因为被捕而赌气,拒绝进食;会和偷盗者搏斗;会守护着在无人之地生病的古斯;会盼望着古斯归来......它仿佛具备着人类的情感,尤其是,孤独。
“或许古斯感到了孤独,所以从一只动物眼里看到了人类的影子,从一个独特的、无比鲜活的生命那儿感受到了与众不同,他看到了它。”
在西比勒·格林伯特的笔下,读者很难不跟着古斯一起爱上旺旺,它光滑黑色羽毛和白色绒毛,不会说话,却会用嘴摩擦古斯的裤腿。这个充满着情感和智慧的生物却因为人类的无情捕杀而灭绝,人类不能不进行对自然无度索取的反思。
不少动物已经成为了人类朝夕相处的亲密伙伴,物种并不会隔绝爱。
世界上再也没有海雀了,但《最后的同类》让我们记住了这个故事,记住了曾经发生的故事,从而指引着现在。正如文中的古斯那样,“乐于与这个不作回应的无限宇宙探讨,他感到无限渺小、更加谦虚、与万物平等”。
旺旺已经消失在世界尽头的荒芜之境,北极从此再也没有“企鹅”。但我,我们,会永远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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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周怡倩责任编辑:朱自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