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孝道观是先秦诸子的重要思想,墨子却与孔子的观点如出一辙

墨子与孔子的伦理、孝道

在伦理观上,墨子与孔子的基本观点是一致的。墨子云:“为人君必惠,为人臣必忠;为人父必慈,为人子必孝;为人兄必友,为人弟必悌(tì)。故君子莫若欲为惠君、忠臣、慈父、孝子、友兄、悌弟,当若兼之,不可不行也,此圣王之道,而万民之大利也。”

墨子在论述君臣、父子、兄弟的关系上,秉持了“相对论”的观点,即君王只有先懂得施与臣子恩惠,臣子才可能忠君,父亲慈爱,儿女才会孝顺,长兄爱护弟弟,弟弟才会敬重兄长。

然而自董仲舒将儒家学说转化为封建大一统社会的官方意识形态时,为了迎合封建等级制度的需要,炮制出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绝对伦理观。很多人不了解先秦儒家思想,误以为秦汉以后才逐渐形成的一些鄙陋的儒学糟粕也出自孔子,其实不过是孔门的不肖之徒假祖师之名夹带私货,沽名钓誉罢了。《孔子家语》中就记载了一件事,明确反映了孔子的孝道观。

一天,孔子的弟子曾参与父亲曾晳一同在瓜地里劳作,曾参稍不留神,斩断了瓜苗的根,曾晳看到孩子不知爱惜物力,做事不谨慎,举起手上的大杖就向曾参的背部打去。曾参见父亲因自己做错事而生气,心里很惭愧,也不逃避,就跪在地上受罚,没想到曾晳一时气急,下手过重,把曾参打的晕倒在地,不省人事,过了很久才慢慢苏醒过来。

曾参刚睁开眼睛,就想到了父亲。为让父亲安心,他欢欢喜喜地爬了起来,整理好衣冠,恭恭敬敬地走到父亲面前行礼,向父亲问道:“父亲大人,刚才孩儿犯了大错,使得父亲费了很大的力气来教育我,不知您的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问候完父亲,父亲见曾参似乎没有什么大碍,稍放了心,曾参于是退回了房间,拿出琴开始高声弹唱起来,他希望欢快的音乐与歌声能传到父亲的耳中,让父亲更加确认自己的身体无恙,可以安心。

听到的人都很敬佩曾参对父亲的孝顺,可当孔子听说了此事后,却面露愠色,对门下的弟子们说:“曾参来了,不准他进门。”

弟子们有些奇怪。曾参知道后,内心很是惶恐不安,老师如此生气,一定是自己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可仔细检点反省,却又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于是,就请了其他同学去向老师请教。

孔夫子此时便向前来请教的弟子说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从前,有一位瞽瞍(ɡǔ sǒu),他有一个孩子名叫舜。舜在侍奉他父亲的时候非常尽心,每当瞽瞍需要舜时,舜都能及时地侍奉在侧;但当瞽瞍要杀他的时候,却没有一次能找到他。当是小的棍棒,能承受的就等着受罚;可如果是大的棍棒时,就应该先避开。

这样,瞽瞍就没有犯下为父不慈的罪过,既保全了父亲的名声,舜也极尽自己孝子的本分。而如今,曾参侍奉他的父亲,却不知爱惜自己的身体,轻弃生命直接去承受父亲的暴怒,就算死也不回避。倘若真的死了,那不是陷父亲于不义么?哪有比这更不孝的呢?你难道不是天子的子民吗?杀了天子子民的人,他的罪该又怎么样呢?”

弟子们听了老师的开导后恍然大悟,当曾参听到了夫子这些话后,也一下子醒悟过来,感叹地说:“我犯的错,真是太大了啊!”于是就很诚恳地去向孔夫子拜谢并悔过。

这就是曾子受杖的典故,这个故事充分说明,在孔子眼中,忠孝应该分两个层面来理解,在精神层面,它们是绝对的,但是在行为层面,它们是相对的。可是常常有人把两者混淆,尤其是在行为上无视现实条件,不分情境,僵化的执行所谓“忠孝”的规范,结果变成愚忠、愚孝而不自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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