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顾问:以《平价医疗法案》为鉴,拜登的《重建美好法案》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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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巴马高级顾问David Axelrod在纽约时报发表文章,他认为拜登目前面对的困境和奥巴马当年争取《平价医疗法案》时的处境极为相似,他通过总结奥巴马的成功经验,向拜登团队提出了数条中肯建议,首先他肯定了拜登在基础设施法案上已经获得的巨大成功,其次,他认为拜登团队不可以执着于通过整个法案,而是应该找到可能获得支持的部分,通过缩小《重建美好法案》的规模来为它争取机会。

By Daniel Schwen,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拜登的经历仿佛是一场重演。

2010年初,民主党人在为已故的爱德华·肯尼迪参议员的参议院席位举行的特别选举中失利,随之而来的是他们与共和党人拉布战的对决。华盛顿团结一致,不屈不挠地齐声支持《平价医疗法案》和奥巴马总统。

那时,奥巴马已经经历了与共和党人六个月毫无结果的谈判,随后众议院和参议院的民主党人就计划的细节进行了激烈的内部斗争,马萨诸塞州的失败似乎会使他这项立法议程的核心(即《平价医疗法案》)遭到厄运。

12年后,拜登发现自己陷入了类似的困境。参议员乔·曼钦突然宣布,他拒绝为总统重视的《重建美好法案》贡献关键的第50张民主党选票。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发生在经历了几个月的高政治成本、令人抓狂的谈判之后。在此期间,西弗吉尼亚州的曼钦引发了一系列重大让步,结果却在圣诞节前给了拜登和民主党这样一个糟糕的决定。

拜登的标志性倡议被自己的党员拒绝,这可能是决定性的,在拜登支持率下降、很多事情似乎不受自己控制的大背景下,这更让人觉得拜登软弱。

虽然总统签署的《2021年美国救助计划》和两党基础设施法案是无可争议的重大成就,但曼钦在《重建美好法案》上的叛变使质疑者问道,总统是否对参议院这个机构、对他自己的谈判技巧以及对说服这位西弗吉尼亚人太过自信?或者,也许他误判了新冠疫情危机能够让在立法上完成的目标,导致他期望过高。

问题是,下一步该怎么办?

历史上不可能有完美的类比,但《平价医疗法案》濒死和复兴确实是一个借鉴,为拜登总统和他的政府提供了一个前进的方向。

2010年初,当白宫正在为最坏的结果做打算时,奥巴马却在重整旗鼓。两个月后,由于激烈的幕后争斗和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领导的一系列复杂的立法操作,这项法案获得通过并成为了法律。

诚然,当时民主党人在国会两院享有相对舒适的多数席位,但是,我们当时用来重振美国国会的战略和策略仍然提供了一些线索,不仅有助于重振《重建美好法案》,也有助于重振拜登岌岌可危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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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谈《重建美好法案》,多谈谈新冠和通货膨胀

虽然奥巴马在马萨诸塞州失败后的几周内,悄悄地与国会领导人制定了恢复《平价医疗法案》的计划,但他基本上不再公开谈论这项法案。相反,他把演讲的重点放在美国人直接和紧急关注的两个问题上——就业和经济危机。

今天,美国人对卷土重来的疫情和正在吞噬他们工资收益的通货膨胀深感担忧,当曼钦说这些问题应该成为华盛顿的关注中心时,他抓住了公众的情绪。选民们关注的是此时此刻,他们已经开始把对《重建美好法案》的规模和范围的无休止争论视为一种干扰,尽管这项法案将大大减轻家庭的负担。

幸运的是,拜登似乎已经明白,他需要转变方向。从他最近的评论来看,他和他的团队知道他们必须同时做两件事:就当前的危机进行公开和有力的沟通,同时谨慎地探索破碎的《重建美好法案》中的哪些部分可能被恢复。

你不可能总是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所以要努力争取你能得到的东西

2010年,左派的一些声音极力主张,如果没有政府运营的选项来与私人保险公司竞争,《平价医疗法案》就不值得通过。然而,一些参议院的民主党人抵制公共选择,所以奥巴马通过了他能通过的法律,并且相信这部分法案仍然会有巨大的好处。

几个月来,拜登一直在努力平衡进步人士广泛的社会和气候议程与曼钦、亚利桑那州参议员克里斯滕·西内马和其他温和派民主党人的沉默。

拜登和国会领导人试图通过将他的《重建美好法》 提案的规模减半来穿针引线,同时尽可能多地纳入他原来的计划,并以较短的时间提供资金。他们的理论是,这些计划的受欢迎程度将迫使未来的国会继续执行这些计划。

曼钦提到了国家债务,称这是一种噱头,并公开坚持认为,要想获得他的投票,总统和民主党人必须减少优先事项,根据经济需要做更多的工作来关注福利,并为它们提供时间更长的资金。

这些要求激怒了进步人士,他们曾希望抓住民主党人掌握白宫和国会控制权的时机,解决收入不平等和气候变化等紧迫且日益严重的挑战,同时通过扭转特朗普压倒性地偏袒富人的减税政策,来为这些努力支付费用。

未能颁布类似于最初提议的一揽子计划可能也会让拜登失望,他希望这些挑战的严重性和疫情造成的创伤将创造一个难得的机会,通过一个像罗斯福新政那样范围大胆的议程。

但数学就是数学。在一个50-50的参议院和一个势均力敌的众议院中,能够实现的目标显然是有限的,即使是罗斯福也花了多年时间来制定新政。

用罗斯福的话说,现在是与现实会合的时候了,要为可能的事情而奋斗。

曼钦曾在不同场合表示,他可以支持一个缩小规模的法案,对较少的优先事项作出长期承诺。如果有机会使学前教育免费成为美国的标准,以及这对如今和未来的儿童带来的重大意义,这将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扩大和加强《平价医疗法案》,或将更有针对性的儿童税收抵免政策永久化,将大大减少美国贫困儿童的数量,这标志着巨大的进步。通过抵消或甚至部分废除特朗普2017年的减税政策来支付,将是公平、公正的,也是向前迈出的一大步。

By White House - via Wikimedia commons

注重部分,而不是整体

美国人既渴望解决问题,又从根本上对政府行动的全面承诺持怀疑态度。他们对“历史性的”和“变革性的”这样的词很警惕,这些词更多地是为了满足政治家的虚荣心,而不是人民的需求。

《平价医疗法案》的目标也是变革性的,但当我们把它缩小为一个为美国人提供实际答案的法案时,我们能够更好地向美国人民推销它,比如说,当美国人生病时,是最需要健康保险的时候,但矛盾的是他们不再有资格获得健康保险。

不要在赢得胜利后宣布失败。

即使在《平价医疗法案》通过后,一些左派的声音也称它是失败的,因为它没有包括我们没能赢得的公共选择方案(即一项由政府管理的保险公司,与私人保险公司竞争的计划)。

今天,请告诉所有有既存病症的美国人,他们不会再被拒绝投保或被保险公司欺骗了。告诉那些患有严重疾病的人,他们不再面临终身保险上限,告诉数以千万计的美国人,由于《平价医疗法案》,他们有了保险。

尽管特朗普和共和党人不遗余力地破坏和废除奥巴马医改,但它已被证明是持久和受欢迎的,今年,参加这个计划的美国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

在他任职的第一年,拜登通过了《救助计划》(Rescue Act),这项法案启动了重要的疫苗分发工作,并帮助家庭、企业和国家应对病毒。他不顾怀疑论者的反对,通过了一项两党合作的计划,重建国家脆弱的基础设施,对美国的经济未来产生了巨大影响,仅仅这一点就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工作了。

如果他能重新调整《重建美好法案》,使其成为永久性的,就像《平价医疗法案》那样,而不是将临时项目拼凑成一个大杂烩,那么它也会更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十年之后,它会比今天更受欢迎。

考虑到国会的组成和其分裂的核心小组之间脆弱的信任纽带,无法保证拜登能够像奥巴马对《平价医疗法案》那样恢复《重建美好法案》。考虑到对通货膨胀的持续关注,以及在任党派在赢得白宫两年后几乎总是在中期选举失败的事实,《重建美好法案》也不一定能帮助民主党在明年秋季的中期选举中胜出。

2010年,《平价医疗法案》不是奥巴马和民主党人的保护伞。但是,如果通过重新调整的《重建美好法案》,拜登能够在一些优先事项上取得重大而持久的进展,使儿童和家庭世代受益,民主党人庆祝和宣传这些成果是明智之举,而不是一味抱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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