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陲“木兰”

“1、2、3、4……”天山托木尔峰山脚下,一阵清脆响亮的呼号声传来。循声望去,一群身着迷彩服的女兵正在操练。道路两旁,整齐的木兰在冷风中傲然挺立。

木兰花是驻守于此的南疆军区某边防团献给女兵们的礼物。2018年,听说团里要迎来第一批女兵,细心的官兵选了又选,提前半年就在营区里栽种了木兰,期待着能开出寓意柔美与坚强的木兰花。

木兰喜光,总是面向阳光盛情绽放。

夕阳西下,向远眺望,操场上一名身穿迷彩的短发女兵正在余晖中奔跑。当她跑过战友们身边时,只听见鞋底与跑道短促有力的摩擦声,还没等看清楚长相,她就像一阵风一样跑远了。

不用看面容,团里的官兵都知道,这是下士赵莎莎。每个没有任务的周末傍晚,她奔跑而过的身影都会准时出现在操场上,一圈又一圈,从太阳西斜到红霞满天,战友们都叫她“追光少女”。

木兰花开时,赵莎莎会戴上耳机格外卖力地奔跑在这片花海中。“我快速奔跑‘带动的风’能将木兰的花香吹散得更远……”说到痴迷跑步的缘由,这个活泼热情的女兵一边发出爽朗的笑声,一边说着自己的小心思。

赵莎莎在大学学的是体育教育专业,男兵们一提起这个女班长,都会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2018年入伍的赵莎莎现在已经成长为话务班班长。除此之外,她还是团里公认的体能“达人”,3000米跑12分45秒、仰卧起坐88个、立定跳远2米05……一项项数据让很多男兵都自愧不如。然而,2018年12月她刚来团里报到时却是另一番景象。

赵莎莎清楚记得,第一次体能训练,看着男兵们绝尘而去的背影,赵莎莎的信心瞬间被击溃。打击接踵而至,不光跑步这一项,其他课目更是差了一大截。

意识到差距,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在她心中燃起一团火。从那时开始,在搞好专业训练的同时,她不断给自己加压,别人跑一个3000米,她跑两个,别人节假日休息,她就加班苦练……由于体育专业的优势加上刻苦训练,她进步很快。在第二年团里的比武中,她以绝对优势斩获全能第一。如今,她不仅担任女兵排的体能专业教员,还经常被男兵连请去授课。

木兰花,总给人一种纯洁坚韧的感觉。它的花瓣白的似玉、粉的似绢,偶尔一阵微风吹过,几片花瓣抖落,令人浮想联翩。

皎洁的月光洒在木兰花上,显得格外美丽。“嘀嘀嗒、嘀嘀嗒”,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键盘敲击声随风拂过耳畔,是那么的美妙动听,这是上等兵唐媛媛在演绎着青春的赞歌。

唐媛媛被战友们称为键盘上的“芭蕾舞者”。她几乎每天都坐在报务训练室里,娴熟地敲击电子键码,如同弹奏钢琴一般,把那些枯燥的数码一遍遍地敲击出美妙、流畅的“音乐”来。

唐媛媛为了提高拍发速度,经常用手指按着桌边、床头反复练习拍发报要领,摸索掌握手腕活动的幅度和反弹的速度,键盘磨损了一个又一个,纤细的手指上磨出了厚厚的茧。

码速从最初的20码、40码到最后的100码,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她舞出了一曲键盘上的“芭蕾”。

木兰象征着精武。女兵们每次从木兰树下走过,心中总会默念那个名字——花木兰。她的故事就像木兰花一样,长在了木兰树上,也刻在了女兵们心中。

“从军当学木兰将,入伍当习木兰功”,这是女兵排长朱昱冬的座右铭。

22岁的朱昱冬小时候看了豫剧《花木兰》便立下了这样的志向。她的父亲是一名扎根西北30余年的军医,多次立功受奖。

从小摸着父亲的军功章,她经常幻想自己长大也能像父亲一样,穿着挂满军功章的军装站在领奖台上,英气威武。高考填报志愿时,成绩优异的朱昱冬坚定地选择了军校,携笔从戎。

那一年盛夏的重庆歌乐山,温度将近40摄氏度。电台前,朱昱冬戴着耳机,汗水顺着耳朵往下流,即使这样她依然坚持着。军校第一年,她就被评为优秀学员。

在毕业分配时,她坚定地选择回到父亲战斗过的地方,到西陲高原当了一名排长。

去年6月,团里参加全军编组联训,她带领团电台分队参战。对列装的新设备不了解、不会用,她就带领3名同志对照说明书一个按钮一个按钮学、一个功能一个功能了解,经过3个月的苦练苦战,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获得南疆军区边防单位电台专业第一名的殊荣。

走下领奖台,她给父亲打去视频电话,分享自己的荣誉。父亲激动地说:“昱冬载新誉,木兰成大器。”

父亲的赞誉中也饱含思念。在西陲军营里,不见灯火璀璨的繁华,没有家人陪伴的温暖,战友情显得愈加珍贵。

平日里,谁家捎来家乡特产,都是大家一起分享;闲聊时谁遇到开心事,就说出来一起乐呵;每个周末,姑娘们一起到木兰树下散步,花香沾染衣裳发丝,阳光透过树丫投下斑驳暖意,树荫下留下阵阵欢声笑语。

人们只知道木兰花喜欢温暖湿润的环境,却不知道它的适应能力非常强,耐寒性一点也不差。冬日的寒风刮过木兰树,“木兰”们无惧寒风、巍然挺立。营区内,不时传来女兵们铿锵有力的呼号声,那是她们奔赴战位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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